第60章 離別
第一卷 尼德蘭升起的星 第六十章 離別
（恭喜快船，加油勇士！還有祝我的媽媽和我的室友大哥生日快樂……）
笑臉男看張窕被自己的一句發自內心的實話弄得有些尷尬，他隻好伸手撓了撓頭，“那個，開個玩笑……我覺得我還是相信你的誠意吧！那麽，呃，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像是想逃跑一樣轉過了身，張窕這個時候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轉到一半的男孩像是被石化了一樣，不動了，張窕被這個剛才還英明神武但是如今卻有點二形畢露的男孩逗笑了。
看出了這個男孩一身裝備價格不菲的張窕也沒跟他矯情，沒再追著要還他錢，直接將曆盡磨難的錢夾塞回口袋裏。然後走到不動的男孩身邊，伸手推了他一下，“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被解咒的男孩恢複了正常站姿，有些靦腆地笑道：“唐霖天！唐朝的唐，天降甘霖的霖和天。”
“噢，唐天霖啊？”剛擦幹了眼淚，哭得還有些暈的張窕被他的繞口令一下繞懵了，莫名其妙地就叫錯了他的名字。
這個唐霖天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說道：“我的名字不會這麽難記吧？是霖天啊！”
張窕又是一番尷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
她說到這，就看到唐霖天又是一臉無奈地對她豎起了三根修長好看的手指，弄得這位大小姐很是無語。
張窕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她秀美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卡地亞藍氣球係列粉色貝母表盤的女款腕表。她抬起頭剛想說時間還早想請唐霖天吃個飯以示感謝，但是卻看見唐霖天的手腕在自己的眼前，那上麵戴著一塊巧克力盤麵的同係手表，這兩個款式是經典的情侶配搭。
做了這個舉動之後，唐霖天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有些唐突，在張窕抬起頭的一瞬間，他又立即就像觸電一樣把手縮了回來。
一向表現得大大咧咧的張窕沒有在意這些，隻是說道：“時間還早，你有事麽？沒事的話我請你吃宵夜吧！就當表達一下對你的感謝。”
唐霖天攤開手，“好啊！正好要去吃飯，一起吧！”
張窕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我介紹了一句，“噢！對了，我叫張窕，窈窕淑女的窕。”
唐霖天顯然沒像迷糊的張窕那樣叫錯人家的名字，他紳士地問道：“吃什麽？你來定吧。”
心不在焉的張窕眼神多少還是有些渙散，顯然還沒有從那個電話的陰影裏走出來，半晌才說道：“我想喝酒！”
唐霖天一愣，我……我的教練不讓我喝酒啊，這可怎麽辦？
張窕見他猶豫，本想放棄這個打算。不過卻看到猶豫了一下之後的唐霖天點了頭，“好啊！你想去哪裏喝？”
其實張窕並不知道，唐霖天答應她的時候究竟下了多麽大的決心，作為一個一直滴酒不沾的青澀少年，唐霖天決定今晚豁出去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他就這麽願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豁出去，但是他終究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
此時的何旭剛剛應付完了現場如饑似渴的記者們，跟著主教練還有隊長一起回到了更衣室。在更衣室還有比記者更難應付的人來等著他對付呢。他想不到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居然跟著一個從不認識的男孩去喝酒了。如果他得知這個事情的話……想必會高興得跳起來吧！
唐霖天跟張窕一起來到了本地的一間酒吧，期間兩個人也完成了自我介紹，張窕得知唐霖天也同樣生於1994年，跟自己同歲，隻是小了幾個月，而且他之前也真的沒有說謊，他確實做過小偷，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唐霖天調侃著說道：“我可比今天的那個小孩技術好多了，從來沒有被抓到過，就一直安全著直到我轉行，運氣不錯吧？”
張窕笑著說道：“難怪你給他錢的時候那麽大方，原來是曾經同病相憐啊。”
唐霖天沒說話，隻是自己灌下了一大口辛辣的蘇格蘭威士忌，然後張著嘴呼氣。看著他被辣得張口結舌的樣子，張窕很不淑女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都流出了眼淚。
唐霖天一邊伸出舌頭用手扇著風，一邊抱怨道：“這是什麽啊？看起來像水一樣怎麽還這麽辣！”
張窕沒有說話，同樣拿起了酒杯自己喝了起來，辣得雙眼通紅卻什麽都不說。
……
回到更衣室裏的何旭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馬丁斯·瓊斯，聳了聳肩，沒有說任何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剛理順氣息的馬丁斯呼吸明顯又加重了起來，感受到危險的加林查還有馬西莫·查理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好友，生怕他吃虧。卻忘了現在還有主教練在場壓陣。
沒有注意到何旭和馬丁斯之間衝突的媒體還在津津樂道著何旭機智的換腳射門，何旭這無心用出的一招在日後也被很多人競相模仿，當然了，很多人模仿的結果隻是掰住了自己的腳踝，或者是把自己絆倒在地而已。
暴躁的馬丁斯在主教練麵前還算是有所收斂，科曼雖然沒有過分地斥責他，但是這種沉默也足以讓他更加緊張。
當全隊離開老特拉福德回歸酒店的時候，張窕已經把唐霖天喝得麵色通紅了，唐霖天似乎對酒精有些過敏，喝酒很傷麵，一口下去之後就成了紅臉關公，當他最後時刻失去意識撲倒在桌子上，他的心裏還在想著：天呢！完了，明天的第一次訓練我就要缺席了是麽？
張窕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看了看時間，在一張餐巾紙上留下了給唐霖天的紙條之後，獨自回了酒店。
相識於江湖，相忘於江湖。這不是最好的結局麽？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早熟……
言歸正傳，這一場比賽引起的連鎖反應是可怕的，一時間何旭成了聚光燈下的焦點人物，他的過去再一次受到了關注。
荷蘭國家德比時的第一次首發，上半場災難級表現之後接著的是下半場的自我救贖，精彩的帽子戲法，拯救科曼於危難之中。
隨後對陣威廉二世的梅開二度以及其中那個精彩奇異的任意球破門，也讓阿賈克斯在三場之後首嚐勝果。
接下來的歐冠，對陣多特蒙德的時候雖然替補出場，不過上場之後的確起到了作用，靠著進球幫助球隊擊敗了克洛普的大黃蜂。
和瓦爾維克的比賽雖然全場被看得很死，但是最後時刻的精彩絕殺進球讓人們熱血沸騰。也終結了賽前瓦爾維克提出的“事不過三”的言論。
對陣鹿特丹精英的比賽之後，媒體一度對何旭產生了懷疑，畢竟前幾場帶給何旭的關注度還有受期望值正在不斷提升，但是何旭卻在上升中忽然跌落，讓本就不相信他的媒體們開始了對他的抹黑和批評。
隨後的持續低迷，還有出場機會減少，似乎讓他真正陷入了低穀期，而這一場的大四喜卻再次為他掃去了陰霾，讓愛他的人看到了希望，也讓不喜歡他的人暫時閉了嘴。
從何旭首秀以來他的每一個進球，每一次表現都被媒體搬上了紙麵，由此來分析著這個驚天動地的大四喜。上演大四喜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能夠在弗爵爺的曼聯麵前上演大四喜。
也有很多球隊覺得該對何旭進行一些觀察了，這一切的一切對於科曼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何旭倒是滿不在乎地享受著回到阿姆斯特丹之後短暫的休息還有久違的自由，自由自然來自於張窕。在他到家的時候，張大小姐正在收拾回家的行囊。
何旭沒有追問緣故，任哪個家長也不願意讓自己未成年的女兒在國外跟一個男孩獨處那麽久。他覺得張窕的家人沒來抓張窕回去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張窕拎著包走出去的時候，似乎想說點兒什麽，但是欲言又止，回頭關門的何旭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他隻是拎起了箱子，跟張窕一起去了機場。
你來，我不一定去接你，但是你走，不論多遠我都要送你……
在機場，張窕擁抱著何旭，沒有了大膽的親吻，也沒有了以往的調笑，隻有回身離開之後何旭的一身輕鬆，和張窕靠著飛機窗戶留下的淚水。
一次離別，兩種感覺。
唐霖天第二天果然錯過了自己的一線隊首訓，不過溫格並沒有詢問他幹嘛去了，也沒有過多指責這個兩年前偷了他的錢包但是現在已經亦徒亦子的小孩。隻是拍了拍他的頭，告訴他，以後少喝烈性酒，對他身體不好。
其實有關於自由，何旭想得太多了，張窕的離去也沒有帶給他哪怕是一天的自由，且不說兩個當天就來蹭飯的損友，蘇珊哥給他安排的三家獨家專訪也讓他很崩潰。
盡管他帶著二十多歲心智和腦子回來似乎給了他很多超出同齡人的智慧，但是很多時候讓成熟的他表現出十幾歲的幼稚對他也是一種折磨。
就比如他現在正對媒體說道：“我對於自己的未來並沒有什麽打算，隻想為阿賈克斯踢好這個賽季的比賽。”
說這些的時候，何旭都在嘲笑自己現在變得可真他媽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