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盤珠子滿天飛
“那你這兩年有沒有偷懶啊！不妨我們比試一番？”
雖說已經知道白肅現在比自己高一個小境界了，但墨致仙心中還是有幾分不服氣，便直接提了出來。
“好啊！”
白肅並不意外，隨口應下，他也想知道自己現在的水平在同齡人中究竟算什麽程度。
他認真打量了四周，這裏是萬道盟的廣場，應該隻是弟子們平日中課業的地方，並不是比武台，便問。
“在這裏嗎？”
墨致仙見他會錯了意，連忙擺手。
“你舟車勞頓這麽久，我作為東道主，一來就拉著你打架算怎麽一回事？先跟我去住處吧！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至於比試一說，等你調整過來再說也不急。”
墨致仙自然不會做那種落人口舌的事情，而且他們倆肯定都是要參加門派大比的，這種小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不會太過。
又不是什麽生死決戰，怎麽說都好辦。
“那好，三天後吧！我們比試一場。”
聞言，白肅也不著急，便跟著墨致仙帶著褚星雪走了。
留下一群萬道盟的弟子一臉詫異，雖說墨致仙作為他們萬道盟的少掌門，平日裏並未有什麽架子，但同白肅這般親近的倒也罕見。
“你們說……這白肅是個什麽來頭？”
這邊有弟子開口詢問了。
“應該就是大師兄下山曆練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白肅吧。師弟你不知道，一年半之前掌門帶我們去接大師兄的時候，就聽大師兄提到過，認識了一個叫白肅的天才。”
有知情的弟子解釋道。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昏迷了五六天，醒來之後隻留了一封信就走了的那個人嗎？”
經這麽一提醒，有的弟子便想起來了。
“看樣子，大師兄挺器重他啊！咱們門內的都沒這般待遇，你們說會不會……”
這話一出，立馬就有弟子不樂意了。
“大師兄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大師兄要是能被什麽花言巧語給騙了，那母豬都能上天了！”
“就是就是，抱不到大師兄的大腿你也別酸這個啊！反正我辟穀中期，剛剛沒感覺到他什麽境界。”
“我辟穀巔峰也沒感受到他的境界，不過這真沒什麽可酸的，聽說這個白肅之前拿了玉書郡祖師的那個《斷光扇》，不管怎麽說，也是有點本事的了。”
就這樣，萬道盟的眾弟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真是無聊剛收到白肅到來的消息，趕來萬道盟的廣場卻沒能見到白肅的身影，這一打聽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再一打聽，他的金大腿白師兄被墨致仙那破狐狸給帶走了，還沒人知道那倆人去了哪。
更氣的是，聽說白師兄身後還跟了一個玩家。
真是無聊就像個怨婦一樣，卻無處發泄，見到一群萬道盟的內門弟子還在談論白師兄的英勇事跡。
真是無聊這個白吹完全忍不下去了，上去就和那些對白師兄有歧義的弟子唇槍舌劍的大戰了三百回合。
他總算是說爽了，其餘的萬道盟弟子卻迫於門規不能動手，氣的不行，最後隻能放狠話。
“就算你那白肅再厲害！那能有我們大師兄厲害嗎？哼！三天後我們看比試結果！”
而真是無聊這邊呢，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了不少的玩家和其他門派的NPC雖然真是無聊知道墨致仙很厲害，但他作為白吹也不能輸了氣勢不是？
“咱等就等！等三天後我白師兄給你那什麽墨致仙打敗，看你們萬道盟的麵子往哪擱！”
“嘴上功夫再厲害有什麽用，三天後，咱等著瞧！”
“對！三天後咱等著瞧！”
白肅這邊是完全不知道，一位被他拋在腦後的玩家是給他惹來了多少注視，還在認真的作為此次門派大比唯一供應商在和墨致仙談著一些後勤補給。
墨致仙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畢竟一開始就是他給那真是無聊傳的信，但這也是墨致仙的有意為之。
至於他的考慮，那便等到比試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
墨致仙作為少掌門，總是要考慮到方方麵麵的。
“你看這樣如何，甲賽場中最終拿到百強的弟子，我們百草園會每人給一張會員卡，可享受八折的優惠。前二十名弟子呢，我們會給一個天下樓的貴賓身份，可以在天下樓的櫃台前查取近期的拍賣品，並享有特殊渠道在我們的幫助下和供貨商直接議價。”
所謂的甲賽場呢，便是指靈氣、劍術、法器上的較量，而乙賽場呢，便是煉丹、繪符這類的副職業賽場。
白肅考慮了很久，這才給出了這個回答。
墨致仙一聽臉色就苦了，這就是一開始他的底線，結果聊了一圈，還是這個結果，白肅他一分沒讓，不禁無奈感歎。
“白肅啊白肅！你真是要氣死人了，經商天賦這麽好，怎麽修煉天賦也這樣！還讓不讓我們這群修二代活了。”
“你這哪是修二代，往上數不知道是多少代了，家產豐厚著呢！又何必跟我掰扯這雞毛蒜皮的事情。”
白肅自己明白他到底有幾斤幾兩，他可不是經商天賦好，而是前世一個坑一個坑踩下去的經驗，就算是個傻子，踩了那麽多坑，也改知道輕重了。
而且這沒讓一分，都說從他口袋裏出的小錢錢啊！叫他怎麽舍得。
“算了算了不跟你爭了，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墨致仙懶得跟他掰扯，坐下泄氣的喝了一口茶。
白肅見他並不往心裏去，便笑著開口。
“我還有一個想法，還想請墨兄幫忙。”
“說吧，說吧，真是攤上你了。”
墨致仙雖然嘴上敷衍，但還是默默端正了身體，認真傾聽。
“乙賽場入圍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我們百草園都可以以售賣價的九成大批量的收購他們手中的成品，同時，如果他們願意，我們也可以提供原材料，與他們簽訂長期的合約。”
這是白肅真正想要的，至於甲賽場那些，在他看來，那是真的純純讓利了。
墨致仙聽完嘴巴長的大大的，頗為震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好啊你！原來你是在算計這個。”
白肅依舊是一副笑臉，問。
“你就說幫不幫我做這個媒吧！”
墨致仙皺眉，又灌下一杯冷茶，一咬牙。
“幫。”
經過這一年的時間，他真的太知道異人這個市場的龐大了，而好巧不巧，百草園目前就是死死的把握這其中八成的市場，其他任何一個商會再如何優惠，讓利都做不到如今百草園的這般。
可以說，短短兩年，百草園是真的站穩了腳跟，在這塊蛋糕之上，沒有人能從他的麵前分一杯羹。
他真正的做到了從零開始，做到現在沒有商會敢與之爭鋒的地步，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一群異人的到來。
墨致仙好像忽然理解了白肅對異人的看重，隻是還有些事情，他還沒看懂。
“白肅兄，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異人……他們的修為都有些不對勁？”
墨致仙也是一直觀察真是無聊之後，心中隱隱有的猜測，問了自己的父親之後，才起了這個疑問，對於白肅的回答，他並不抱什麽期望。
“你說哪種？”
白肅一挑眉，難道竟然有人這麽快的發現了玩家們的異常嗎？
“修為方麵，他們現在在築基巔峰卡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個速度跟他們之前修煉的速度……不匹配吧。”
墨致仙猶豫著開口，不知為何，他總是感覺白肅很了解這群異人一樣，可明明對於這群從天而降的異人，他們都是一無所知。
“這……”
白肅有些猶豫了，斟酌著開口。
“墨兄你不必擔心，你可以將這些看作他們不死之身的後遺症，他們是同我們完全不同的族群，隻是他們的外型和我們很像，修煉方式也很相似。但這些你也沒有必要太過憂慮，你要記得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拿捏住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便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白肅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考量的，別管現在墨致仙和他聊的有多麽暢快，但從本質上來說，他代表的是一個勢力，自己則是獨身一人。
因此，對於玩家這方麵的處置自然是不同的。
他不願讓這個世界的修士發現玩家和他們有本質上的不同，因此排斥玩家，也不願讓墨致仙這個信任他的兄弟，不了解玩家的本質，因而受到背叛，毀了萬道盟上千萬年的根基。
隻希望墨致仙能理解他的話，不要毫無防備，也不要完全拒之門外。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墨致仙念叨著這句，很快便明白了白肅這句話，解開了心中自己之前都沒發現的危機感，起身鄭重向白肅行禮道謝。
“這我倒是想開了，多謝白肅兄提點。”
按這麽說來，其實墨致仙覺得白肅是和那群異人本質上相同的，隻不過那些異人並不會隱藏自己的欲望，白肅則是完美的隱藏了下來。
但至少，有原則，不是一件壞事。
見他想明白，白肅便鬆了一口氣，笑道。
“你若真的謝我，你不妨叫我一聲白師兄。”
之前因為墨致仙比他境界高，都是他一口一個師兄的叫著，現在也算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去去去，想要讓我改口，三天後正式打敗我再說！”
墨致仙其實從心底已經認可了白肅的能力和本事，但畢竟他是萬道盟的大師兄，做什麽事都要三思後行。
不過白肅這麽說，便是不把他當外人了，他也不必藏私，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單子，遞給白肅。
“這是本次大比擬定的獎品名單，如果不出意外，這便是最終的結果了。你看可有中意的？”
白肅絲毫不見外，接過單子，認真看起來，腦子內卻是在和前世記憶中的獎品對照了起來。
對照下來，果真沒有什麽誤差，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在其中，但白肅並不會明說，而是抬頭看向墨致仙。
“你這麽說，是有中意的東西了？”
墨致仙看他還要再打一圈太極，哼了一聲。
“我家大業大，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隻是我家老頭兒說了，我是大師兄，此次大比盡心就好。”
墨致仙將萬道盟掌門的神色學的像模像樣。
白肅確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和前世沒什麽差別，墨致仙的身份在這裏，目標肯定是在前五之中的。
但因為他是名門弟子，這次大比又是萬道盟主辦，玉書郡和軒宇宗監督的，他就算真的有那個實力，就這樣拿了第一也不會得到什麽實利。
就如同萬道盟掌門說的那樣，不丟臉，就行。
而上一世，墨致仙在玩家中吸粉那麽多也是因為，很多玩家都認為他是有奪冠的水平的，但他卻因一時疏忽而敗北，得了第二。
現在看來，這也不是一時疏忽，很可能是他有意為之。
白肅再次在心中感慨這修二代所要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知道墨致仙對於名次沒什麽追求，白肅便也沒在隱藏，手指指向寫著月光石的那塊，問道：
“這個東西，墨兄見過嗎？”
墨致仙馬上意會，笑著說。
“見過的，挺漂亮的一塊石頭，白兄野心不小，可要加油咯！”
知道了白肅的目標，墨致仙又掃了一眼單子，將他收回，對白肅道。
“今天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便不打擾了，對了，我估計明天那個無聊就能打聽到你的住處了，他對你怨念挺大的，你小心一點。”
說著墨致仙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還在院中認真整理行李的褚星雪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白肅這才想起真是無聊來，同墨致仙道了聲謝。
這時，白肅還沒意識到墨致仙提醒的含義，直到晚間，院內傳來了爭執聲。
“你你你！你是誰？哪裏來的！怎麽會在白師兄這裏！”
“白師兄？那是我哥哥！你又是誰？”
白肅看著院子中，一臉怒氣的真是無聊和一臉委屈的褚星雪，頭都要炸了。
要是倆妹子就好了，這倆大男人在他麵前爭什麽風，吃的哪門子醋啊！
偏偏小黑還欠欠的來犯病。
“白哥哥！他們都是誰啊！怎麽能踏進你的院子！”
白肅：握劍的手有點癢啊，劍是不是需要磨一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