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軟溫滿懷

素琴來得很快。

應該是文老頭來得快,聽見一樓喊救命動靜,老頭拉起素琴從頂樓一躍而下,快速到了書館一樓。

素琴先衝了進去,看見範不離正追著許三刀圍著書架跑。

“你們兩個,停手!這是怎麽回事?”素琴嬌喝道,“不知道不能在書館鬧事嗎?”

兩人見有人來了,這才停下,沒再繼續喝罵追打。

許三刀一看救星到了,迅速跑過來道,“素琴,這家夥瘋了,我正在認真看書呢,他便動打我。”

他在心裏得意地想,這範不離再怎麽牛叉,但素琴可是老師,學生一般都會害怕老師的。

範不離見許三刀搶先告狀,心裏生氣,但也隻能忍著,雙手施禮,叫了聲,“夫子。”

“範不離,怎麽,你仗著是大師兄,便在書館欺負新人,你可知錯?”

素琴夫子沒給他好臉色,加上已經知道範不離反水文院了,語氣中透著生氣與厭惡。

範不離一聽,素琴夫子怎麽不問緣由,一來就給他扣上一個以大欺小,欺負新人的帽子,心裏更加鬱悶了。

於是他的臉色也便冷了下來,反正現在他也不是文院的人了,對素琴夫子也沒必要太過恭敬。

便冷冷道,“素琴夫子,這小子出口亂編,說子曰,人不學,要落後。算下來,這可是侮辱儒道聖人的大罪,我是師兄,不過是要教訓他幾句,何錯之有?”

許三刀一聽,這範不離夠厲害,居然頂撞老師,還有,說一句子曰,這就算侮辱聖人了?

“哼,你少拿儒道聖人的帽子壓人。”素琴夫子生氣道,“你現在是武院之人了,還有何臉麵跟我講儒道聖人。”

這時,那文老頭進來了,說道,“說的好,一句子曰怎麽了,你們以為獨尊儒,說錯一句便是侮辱聖人的大罪,那話都不能多說一句了?老夫最是看不慣。滾吧,書館要關門了。”

那範不離心裏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撞鬼了,這三人都如此針對於他,怨毒地看了許三刀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三刀,你沒事吧。”素琴關切地問道。

“沒事,隻是沒想到這文院大師兄,居然是個以大欺小之輩。”許三刀笑道。

“那你在文武會上,把他欺負回來。”素琴也笑了起來。

文老頭在旁道,“你們也走吧,時間到了。不過,這位許教習是吧,你那子曰沒錯,人不學,要落後。以後拿著銘牌過來,我許你上二樓看書。”

許三刀大汗,這不過是句諺語,他說子曰,不過是胡謅的。不過一聽後麵看書與他方便,便欣然道謝。

兩人遂離開書館,回到林院首院子。

院中隻有蕭九兒在等他們二人。

“九兒,老太傅和林院首呢?”許三刀問。

“他兩人有事,見學院大儒去了。”

“那我們也走吧,素琴,你是留在書院,還是一同去天然居吃飯?”

“我還是不去了,你們回吧。文武會後日便開始,我去看看學生們。三刀,你明日帶上身份文書,來文院找我便好。”素琴交代道。

二人告辭,素琴留在文院,許三刀和蕭九兒乘馬車返回天然居。

此刻天色漸晚,天然居中,飯點已經到了尾聲,基本沒有客人了。

忙碌而興奮了一天的天然居,此刻終於可以放鬆下啦。

花三娘一見他倆回來,開心得臉上都樂出花兒來,趕忙叫廚房端上飯菜,三人還是在二樓花字號包間吃飯。

“三刀,九公子,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這是廚房剛出鍋的鹵雞,嚐嚐味道。”花三娘笑著,夾了兩個雞腿,給他們一人一個。

“三娘,叫我九兒即可。”蕭九兒接過雞腿,笑著說道,這花三娘太熱情了。

“三娘,九兒以後也是天然居的老板啦,他主外,我們主內。”許三刀接過雞腿,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啊,真的嗎,那太好了,三刀,九兒,你們趁熱多吃點。大廚按照三刀的方法弄出的這個鹵味啊,今下午也是賣爆了。”

花三娘驚喜極了,這位九公子,長相俊美,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三刀既然如此說,那就是天然居一家人了,不用避諱,要多親近親近。

花三娘不停地夾菜,添酒,臉上的笑容就沒歇過。

“三刀,今天的流水,你猜收了多少?”花三娘喝了一小口仙人醉,得意地問。

“三娘,你這麽開心,肯定不會少了,那我得往高了說,有一千兩嗎?”許三刀驚呼起來。

這家夥,你哄人高興呢?也不能高得離譜啊。

“哪有那麽高,不過也不低,足足六百兩銀子,還有一百兩左右,是定的明天的餐,需要送到別人府上去。”

花三娘笑出聲來,她長這麽大,從來沒賺過這麽多銀子,而今天隻用了一天,便賺了幾年都賺不到的銀子。

“這麽多?天啊,距離日進鬥金也差不了多少了。”蕭九兒也發出驚呼,心下大喜,他作出跟許三刀合作的決定,太正確了!哪怕最後的三七開是他三,許三刀七,嘿嘿。

“嗬嗬,好事,大好事,後麵還要讓銀子再多些,自動跑到碗裏來。”許三刀也是欣喜不已,賺錢,賺很多的錢,絕對是人間第一大樂事。

三人端起酒,碰在一起,為天然居的開門紅幹杯。

“三娘,今天天然居中所裏忙碌的人員,都有現銀獎勵,一人一兩銀子,廚師五兩銀子。”許三刀幹了一口天仙醉,大度地說道。

“三刀,咱兩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啊,好些人都不要銀子,寧願多要幾盤菜,幾杯天仙醉,說帶回去給家裏人吃。還說天然居開業第一天就這麽紅火,以後好好幹,銀子肯定少不了。”花三娘笑道。

“嗬,三娘,你太能幹啦,找的這幫員工這麽有自覺性,不錯不錯。”許三刀真心誇讚道。

三人吃菜喝酒,其樂融融。

“九兒,三刀想跟你借幾個高手,一是保護天然居,二是保護花三娘酒坊。”

“現在紅火了,加上得罪了富貴酒樓錢掌櫃等,我擔心他們會出陰招,對我們不利。”

許三刀人間清醒,太知道得了紅眼病的人會不擇手段的,需要處處小心。

“你放心,九兒省得。我會安排最可靠的幾人在暗中保護天然居與酒坊的。”蕭九兒一聽便爽快答應。

他現在,可是與天然居,許三刀,花三娘緊緊捆綁在一起的。

而背後耍陰招這種事,他見得多了,亂世之中,處處危機,他帶來的暗衛正好派得上用場。

吃喝完畢,蕭九兒先行告辭,自去安排人手去了。

花三娘去交代了廚房一聲,又交代好了看店的王四,這才與許三刀出了天然居。

二人就像散步一樣,吹著夜風,回到了酒坊。

剛進院內,便有一道黑影落地,一身黑衣,躬身道,“公子,小姐,夜十三供你們差遣。”

這蕭九兒辦事真是利索,這麽快便派人過來保護酒坊了。

這夜十三看起來精神抖擻,是個冷麵青年,身著佩劍,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不必多禮,夜兄辛苦了,院裏有酒,夜兄弟晚間可喝酒暖身。”許三刀道。

夜十三道聲,“多謝公子。”

衝花三娘點點頭,又隱入暗影中去了。

二人到許三刀屋中點上燈,花三娘滿臉疲憊之色,打著哈欠,給許三刀整理著床鋪。

“三娘,告訴你一件喜事,我明天要去雲秀書院了。”

“進書院,你要去讀書嗎?那是好事啊,三刀。”花三娘一聽,來了點精神。

“唔,不是去讀書,是去當教習。”許三刀笑道。

“什麽,教習?那豈不是老師嗎,你要去書院當老師?”

花三娘停下了手中的活,轉過身,一雙鳳眼睜得大大的,看著許三刀,根本不敢相信。

“是啊,如假包換。你去幫我找下身份文書,素琴說明日去找她辦理銘牌就成。”

許三刀就喜歡看她不相信、驚掉大牙的表情。

“哈,真的是去當老師啊,三刀,你太厲害了!”

花三娘驚喜不已,過來便緊緊抱住了許三刀。

她太高興了,比她自己今天數銀子的時候還高興。

許三刀這陣子,時不時地就給她驚喜。

她此刻,就想緊緊地擁抱一下許三刀,表達她的滿心喜悅。

窗外,一陣風透窗吹來,油燈滅了。

黑暗,掩飾住了她嬌羞滾燙的臉。

唔,許三刀僵了僵,任由花三娘抱著。

軟溫滿懷,奇香如蘭。

“三刀,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從此以後出息了,三娘真為你高興。”

花三娘欲笑還哭,心顫顫的,激動淚落。

許三刀抬起手,輕輕地拍著她。

良頃,三娘鬆開。

此刻,她的心還突突地跳著,方才覺得臉燙燙的。

好羞啊,她居然抱了他。

許三刀此刻沒意動是假的,正是血氣方剛之齡。

不過,還不是兒女情長之時。

他此刻人間清醒。

重新點亮了燈。

“三娘,幫我拿紙筆吧,明後日我都沒空,有些東西我得寫在紙上,明日你讓大廚他們去辦就行。”

“好的。”

花三娘趕緊去拿紙筆來。

許三刀一直在寫寫畫畫。

花三娘回屋去,想想也睡不著。

又去廚房燒些熱水什麽的。

來來回回,時不時過來添茶倒水。

“三刀,別弄的太晚了。”

“好。”

“三刀,多喝點熱茶。

“好的。”

"三刀,你還在寫啊,我困不住了,睡了。”

“好,你先睡,我再寫一會。”

……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