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廠魅影
到達東城區自來水廠，時間剛過正午。
這座自來水廠是江辰市最早投入使用的水廠之一，正經有些年頭了。
一下車，蘇坦就聞道一股腐朽的味道。
哪怕是正午，這座老水廠好像仍然被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水廠建築物十分複雜，取水泵房、配水井、蓄水池、絮凝池、沉澱池、洗濾池、清水池、送水泵房等等，像座迷宮似的。
更別說還有許多地下構築物以及複雜的管井係統。
不了解這裏的人很容易走暈。
正因此，禦獸師協會雖然已經指定一個七人小隊來處理這裏的殘留異獸，卻仍要發布自由接取任務，讓暫時沒有任務的人來幫忙。
由阿力出麵與駐守在這裏的七人小隊交接後，他們被安排巡視地下管井係統。
由於這部分係統與水源河流相連，很可能成為異獸潛入的通道，所以每天都需要安排人手進行巡視。
蘇坦倒是沒急著去巡視。
他接這個任務的主要目的是接觸一下S級名單上的那個人。
至於能不能馴化，自然要視情況而定。
小怪獸趙恩熙在名單上標注了身份信息。
隱藏在自來水廠的S級名叫薑若玉，是廠長秘書。
蘇坦和阿力以了解情況為名，去見了廠長。
自從發現有異獸殘留後，自來水廠已經被封閉停工了。
不過廠長等重要人物還是會來配合禦獸師協會的人工作。
蘇坦如願見到了廠長以及他的秘書。
可是蘇坦一眼就知道這並非趙恩熙所說的薑若玉。
因為名單上標記的年齡是二十五歲，而眼前的秘書說四十歲都是往年輕說了。
在閑聊中，蘇坦找個機會問道，“薑若玉薑秘書沒來上班嗎？她是我遠房表姐，還想著今天能看到她呢。”
聽到這話，原本十分熱情的大肚腩廠長臉色變了變，眼神有些躲閃。
“她辭職了！三天前就辭職了！”
嗯？
怎麽會這麽巧？
名單是蘇坦一個星期前從趙恩熙手裏拿到的，而僅僅過去不幾天，薑若玉就辭職了。
難道她能預測到會有人來找她？
還有這個大肚腩廠長，反應很不對勁！
不過蘇坦雖然是禦獸師協會的人，也不能憑對方眼神躲閃就把他抓起來審問。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先去執行任務了，感謝配合。”蘇坦說道。
他帶著阿力走出廠長辦公室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走廊拐角處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先是那位四十多歲的新秘書從裏麵走出來。
又過五分鍾，大肚腩廠長也走了出來。
他的樣子有些鬼鬼祟祟的，出門後左右看了半天，才向另一側走廊走去。
蘇坦和阿力悄無聲息地跟上。
跟在廠長後麵下到一樓，又在複雜的水廠建築裏左拐右拐，蘇坦赫然發現這位大肚腩廠長要去的地方也是地下管井區域。
不過廠長沒有走正常的通道，而是拐進一間庫房，然後走入一道暗門之中。
“嗬嗬。”蘇坦大概明白廠長在他問起薑若玉時為什麽會緊張了。
來到那道暗門前，蘇坦耳朵貼上去，將初級感官強化運用到極致。
很快，他鎖定了廠長的方位，他是沿著一條通道往地下走的。
而且進入暗門後廠長明顯放鬆下來，開始自言自語了，聽起來神經兮兮的。
一會兒憤恨地說，“該死的異獸！該死的禦獸師協會！真是給我添亂！”
一會兒又非常猥瑣地說，“我滴小寶貝兒們，一定想我了吧！嘿嘿嘿，老爸這就來疼愛你們！”
“老東西！果然啊！”蘇坦也嘀咕了一句。
不過他馬上想到，薑若玉可是隱藏的S級，還沒有覺醒。
如果她被大肚腩廠長刺激到了……
蘇坦不再猶豫，打開暗門當先衝了出去！
沿著台階往下走十幾米後，蘇坦和阿力就進入到地下管井係統中。
眼前是一條隧道，中間是自來水廠的超大號進水管。
弧形磚頂挑高很低，像蘇坦這樣的高個子需要貓腰前行。
蘇坦必須趕在大肚腩廠長對薑若玉做什麽事之前阻止他！
可是沿著管道追出幾十米後，蘇坦又聽到了異響！
是異獸！
還不止一隻！
就藏在粗大的進水管道中！
在蘇坦察覺到它們的存在時，它們似乎也發現了蘇坦二人。
不過異獸並沒有打破水管衝出來吃人。
躲藏在這裏的異獸很謹慎，蘇坦能夠感覺到，當他接近異獸時，管道裏麵的異獸甚至屏住了呼吸。
進水閥已經關閉，管道裏的水幾乎處於靜止狀態。
“管道裏有異獸，你注意防範！”蘇坦打算把這些異獸交給阿力來處理。
相比之下，還是一名不穩定的S級可能會受到刺激形勢更危機一些！
蘇坦一直留意著大肚腩廠長的情況。
廠長之前在前方不遠處停頓了片刻，好像是打開了牆壁上的暗門。
他進去之後就失去了動靜。
蘇坦速度很快，他已經看到那道生鏽的鐵門了。
出於小心，蘇坦貼在門上又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不管了！
蘇坦破門而入！
門後是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類似地窖的昏暗空間，頂棚隻有一盞微弱的黃燈。
大肚腩廠長此刻背對著蘇坦，跪在正中間，鮮血已經快流到蘇坦腳邊了。
從背後來看並沒有傷口，但完全可以想象他的正麵是何等慘狀。
廠長對麵那麵牆沿牆角鋪著一趟草席。
上麵有幾名昏死過去的年輕女孩。
蘇坦沒有貿然上前查看，因為命案就發生在兩分鍾前。
而在蘇坦的感知裏，鐵門隻被打開一次，凶手很可能還在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昏暗地窖中。
隻是蘇坦竟然沒有發現！
難道凶手就是幾名昏過去的年輕女孩之一？
就在蘇坦猜測間，他汗毛突然豎起。
毫不猶豫地，蘇坦轉身同時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向身後刺了出去。
剛轉身時那道曼妙身姿幾乎就與他貼著，對方用舞蹈演員下腰的姿勢躲過了匕首。
然後她沒有停留，直接一個後翻，像貓一樣輕靈地跑了出去。
倉促之間，蘇坦隻看到一張美麗不過覆蓋著細密鱗片的臉。
“美人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