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子桓，這真能賺大錢？！
三日後，少府工坊。
曹操看著麵前比人還高的一摞摞紙張整齊的碼放在一起，眼睛都瞪圓了。
“子桓，你這造紙的速度，為父怕是一年也用不完啊！”
別說曹操一年用不完，這些紙就算整個朝廷來用，也夠用個十天半個月了。
“這新紙的製造，比普通的草紙有什麽訣竅嗎？為什麽造的這麽快！”
曹操在工坊內環視一周，發現工匠的人數並沒有明顯變化，工具也還是原來的造紙工具。
這令他大為驚奇，忍不住向曹丕問道。
曹丕聞言微微一笑，開始向曹操介紹起什麽叫做流水線生產方式。
此時雖然已經有了成熟的分工協作，但距離流水線生產方式的差距仍舊不小。
曹丕的一番解釋下來，令曹操倍感新鮮的同時，也大受啟發。
“子桓，你提出的這個流水線生產方式，不僅能夠用在紙張的生產上，用在其它方麵也未嚐不可。”
“沒錯，不過想要流水線作業的前提，就是每一個生產的步驟，都要標準化，不能夠憑感覺來進行。”
曹丕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指出流水線生產的關鍵點。
曹操見到紙張的生產過程後，對曹丕的說法無比認同。
隻是他對於曹丕一次就生產這麽多紙張，仍舊有些奇怪。
紙張的保存不像布帛，更加懼怕潮濕和蟲蛀，生產這麽多紙張光是儲存就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子桓，這紙張雖然十分好用，但是不用一次就生產這麽多，朝廷要處理的文書，主要還是送上來的布帛奏章。”曹操向曹子桓建議道。
“父親，我造這麽多紙出來，不僅僅是給您和朝廷日常所用，還打算出售其中的一部分。”
曹丕明白曹操在擔心什麽，神情輕鬆的解釋道。
“這紙確實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不過也就是薄利多銷罷了。”曹操聽過曹丕的理由後，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這麽好的紙張，製造的成本一定不低，哪怕是製造如此的高效。
曹丕現在當然不會和曹操提及一文錢成本的事情，因為除了原材料的采購成本，都是由曹操負責出。
“父親，這樣一遝紙的成本，不過一百文。”
曹子桓伸手從麵前碼放整齊的一摞紙當中，抽出一指厚的一遝說道。
曹操一看，曹丕手中那一遝最起碼也得有三十張以上了。
“這麽算下來的話，一張紙的成本，也不過五文錢？！”曹操直接被自己計算的結果驚到了！
這麽低的成本，怎麽可能？！
和之前的司馬懿他們一樣，曹操第一時間就懷疑曹丕的成本計算方式不對。
不過在曹丕從人工到原料、場地和運輸的成本相加之後，曹操發現一張紙還真就五文錢左右的成本，並且生產的越多越便宜！
“父親，這些紙張賣出去，正好還能夠充盈一部分國庫。”對於成本的問題曹丕沒有再提，直接說明了紙張的利潤。
“一張紙的價格隻要在成本的基礎上翻倍，憑借此處工坊的生產力，一個月賣個上千兩銀子不成問題！”
關於紙張的利潤，曹丕已經計算過了，曹操一聽每月上千兩的利潤，當時就不去想什麽成本問題。
“上千兩的利潤！”
自從曹操將鄴城當做大本營來經營之後，鄴城人口的上升速度明顯加快，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
其中世家大族和地主豪紳，保守估計也在一萬以上，他們是曹丕的目標客戶之一。
再有就是鄴城的商人和前來鄴城的行商，也是曹丕的目標客戶之一。
最為廣大的客戶群體，自然是全天下的讀書人，不論是北方的，還是東吳和巴蜀的，都是曹丕的目標客戶！
“很好！這件事就交給子桓你去辦！”
曹操心中一直想要提兵百萬揮師南下，將孫權和劉備統統掃平。
而這需要大量的錢糧支持，正所謂打仗就是打後勤。
現在曹丕指出了一個生財之道，如何不令曹操欣喜。
“請父親放心，下個月就能夠見到收益！”
曹丕拍著胸脯對曹操保證道。
接下來的時間當中，曹丕一邊安排著吳質和朱鑠開始在城中為新紙的發售預熱，一邊不斷的根據生產情況來優化造紙流水線。
“公子，現在城中的士子和讀書人，對於新紙的發售已經十分期待了！”
這天上午，吳質和朱鑠來到曹丕的書房匯報道。
之所以新紙的發售預熱十分成功，這其中自然是有新紙比草紙質量更好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新紙出自曹丕之手。
隨著《一剪梅》詞曲的傳唱度越來越廣，再加上曹丕在宴席上所做同名詩詞，他在坊間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名聲，得到了些許好轉。
並且曹丕這次被曹操封為少府，位列九卿之一，在士族們的眼中，也有著重新重用的意思，即便是礙於曹植的關係，也不會和以往一樣去貶損曹丕。
可以說曹丕這次靠著一首歌和一首詩詞，讓曹植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
......
曹植府邸，書房內。
“德祖，你說曹丕真的心甘情願去給父親當一個大掌櫃，打理內務？”
曹植一直在留意曹丕出任少府後的動向，得知了他下令大力宣傳新紙的消息後，前來與楊修商討。
楊修原本腫脹如同豬頭一樣的臉，現在除了略微紅腫外，已經基本痊愈。
聽到曹植的詢問，楊修沉思片刻後道：“公子，我認為曹丕很可能是以退為進！”
“嗯？怎麽個以退為進？”
“對於曹丕來說，即便是升任少府一職，短時間內也無法扭轉以往的壞名聲，特別是在主公的麵前。”
楊修開始向曹植說起自己的分析。
“首先就是主公讓曹丕擔任少府，主要目的應當是為了更好的約束曹丕。”
“其次就是少府這一官職，雖然位列九卿之一，但能夠做出成績的地方並不多，再加上朝中文武絕大部分還是站在公子您這一邊，所以曹丕想要爭取朝中文武的支持，短時間內絕對是癡人說夢！”
“曹丕現在大力宣傳新紙，也不過是造勢罷了，讓自己能夠頻繁出現在大眾眼前，這樣他再做出改變，就會更加的引人注意，來打到他塑造浪子回頭的目的。”
曹植聽過楊修的分析，覺得十分有道理，不由得追問道：“依德祖之見，當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