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時間轉眼間又過去了五日。
在此期間，少府工坊內的造紙工匠們，發現自己竟然突然間搬了家，對曹丕之前的警示變得無比重視。
就連自家妻兒詢問為什麽有官差上門讓他們搬家，都不敢解釋那天在工坊中聽到了什麽談話。
被曹丕親自指導過雕刻活字和改良墨水的工匠們，也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常用字和更速幹的墨水已經雕刻和製作完成。
鄴城外護城河邊，木質的新造紙工坊，也即將做好開工準備。
不過上述這些事情，鄴城的百姓和士族官員們都絲毫不關心。
現在他們談論曹丕時，口中就圍繞著兩點：
一是曹丕所做詞曲的《一剪梅》以及詩詞《一剪梅》。
二是曹丕所生產的新紙，一天就獲利一千五百兩！
後者的熱度，是前者的十倍不止！
鄴城一間酒樓內。
“王兄，你聽說了嗎，子桓公子經營的新紙，一天賺一千五百兩銀子！”
“我早聽說了，你這消息也太過時了，現在一天一千兩銀子都賣不上啦！”
“此話怎講？”
“這是最新消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現在有些口幹……”
“夥計，再上一壺好酒！”
不單單是這一桌在談論著曹丕日賺千兩的話題，酒樓內其他食客，也都將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再添油加醋一番說與旁人，引得陣陣驚呼或是追問。
曹丕得知這一消息後，對司馬懿的辦事效率十分滿意。
但甄宓卻不這麽看。
溫暖如春的臥房內，紅燭搖曳，熏香嫋嫋。
“夫君，父親前些日子賞賜了妾身不少綢緞，原本妾身高高興興的去找裁縫定做衣服，但到處都在傳夫君你賺錢和石崇有得一比，妾身聽了心裏不是滋味！”
床榻之上，麵帶潮紅的甄宓此時正伏在曹丕胸前，將今天白天的所見所聞說與曹丕。
甄宓口中的石崇，原本是西晉時期的巨富，據傳和人鬥富之時，價值千金的珊瑚樹，說砸就砸了！
不過此人下場十分淒慘，最後被株連三族。
可以說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沒想到石崇比曆史上提前了一百多年出現，還是個前輩來著……”曹丕聽著甄宓的講述，將腦海內關於石崇的信息回憶了一番，在心中感慨道。
對甄宓口中其他人將自己和石崇做比，曹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麵露笑容。
說我搞錢厲害？說得好！
“哈哈，宓兒不必為此事憂慮，這正是為夫想要的結果。”
曹丕一邊撫摸著甄宓光潔如玉的脊背，一邊笑著安慰道。
甄宓聞言不禁抬頭看向曹丕，水潤的雙眸中泛起疑惑。
曹丕便將自己接下來立人設的計劃，一一告訴了甄宓。
正如曹丕之前所說，夫妻本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並未對甄宓有什麽隱瞞。
“原來如此，那些人不明白夫君的雄心壯誌，胡亂猜測！”
甄宓清楚了曹丕接下來的計劃後，對於那些諷刺曹丕隻知道賺錢的人，更加生氣了。
“哈哈，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隨他們說去吧！”
曹丕一臉渾不在意的表情，甄宓見了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
“夫君~”
“好啦，早些睡吧。”
一夜無話。
翌日上午，夫妻二人神清氣爽，正一起吃著早餐。
“夫君，父親之前給妾身賞賜綢緞的時候，來送來了一盒好茶，夫君現在想要嚐一嚐嗎？”
甄宓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向曹丕問道。
“父親賞賜的茶葉？還是算了吧！”曹丕直接搖頭道。
這令甄宓頗為奇怪，忍不住追問道：“府上的茶葉夫君喝不慣，父親送的定然要比府上的茶葉好很多。”
“不是一回事兒，我並非不喜歡喝茶，隻是不喜歡在煮茶的時候放各種香料。”
曹丕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喝茶的時候，茶湯裏麵不但有糖、鹽、紅棗、八角各種香料，並且茶湯顏色也是紅褐色，嚐了一口後直接眉頭緊皺。
“若是能夠搞來一些新鮮的茶葉就好了，茶不是這麽喝的……”
末了曹丕輕聲說道，甄宓則是將曹丕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吃過早飯後，曹丕前往城外新建的造紙工坊。
工坊附近的積雪早已經被清理幹淨，數十名工匠正在忙著造紙。
“公子。”
司馬懿正好也在檢查工坊運作的情況，見到曹丕後麵露笑容。
“這處工坊的產量和少府工坊相比如何？”
“回稟公子，產量能夠達到少府工坊的八成！”
“嗯，不錯！”
曹丕點頭笑道，等到明天開春之後，此處工坊的規模擴大一倍完全不是問題，產量最起碼還能再提高三到五倍！
司馬懿見曹丕滿意，繼續道：“公子，您交代的事情，也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現在城中都在流傳您日賺千兩的消息。”
自從新紙上市的第二天開始，慕名前來購買的讀書人並未明顯減少，但利潤卻一直維持在一千兩上下，再沒有超過一千五百兩。
不過這個利潤數字，結合曹丕有意宣傳之下，仍舊令許多人眼紅無比！
“哈哈，很好！再等半個月的時間，活字印刷術就可以發威了，日入千兩不過是開始！”
“接下來我要一天賺兩千兩、三千兩！”
曹丕聞言朗聲笑道，司馬懿聞言也麵露笑容。
“對了公子，最近總有人來少府工坊，想要打探新紙的生產工藝，您看如何處理？”
整個少府官員有數十人，工匠更是上百人，想要保證新紙的生產工藝與製造原料不外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短時間內不用在意。”曹丕並沒有十分在意此事。
新紙之所以有如此的生產效率，主要還是歸功於流水線生產，其他人想要仿製，隻要沒有這種生產效率，成本就必然比曹丕的要高。
仿品賣的比正品還要貴，這是圖的什麽呢？
司馬懿也清楚新紙的製造流程，聞言點頭不在多言。
兩人又在工坊內查看了一番，時間接近正午的時候才一同返回城中。
曹丕回到府上時，正見到甄宓送走一位富態女子。
“夫君，趙掌櫃的夫人說她有門路，從江東收一些新茶送來。”
見到曹丕回府，甄宓一臉笑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