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望著空中越來越清晰的容顏，楚軒心裏記憶，轉眼間鮮活起來。
千年前。
那白衣若雪的少女，此刻什麽都沒有改變，依舊站在他麵前。
當兩人對視的時候。
他心裏已經明白，二人之間的差距早就已經不能同日而語。
“九百年，不知在你記憶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楚軒說出這句話，天空中那人，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臉上看起來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楚軒，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沒有改變！”
感覺就像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楚軒笑了。
“納蘭若雪，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平靜。
旁邊的南宮仙兒，當聽到楚軒說出這句話來之後，心中有絲複雜的感覺。
或許自己難以接受。
不過自己心裏麵非常地清楚，這是自己先輩的選擇。
自己沒有權利來決定，先輩到底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但是這種心痛感雖然隻能隱藏起來。
天空那女人，好像見慣了這世界的所有的變化，聽慣了太多的承諾，沒有人能輕易地化解那顆冰凍的心。
“實力決定了我們之間的差距，聖人之下，眾生皆是螻蟻！”
這句平淡如水的話。
就像是一記驚雷一樣，在楚軒的心中突然就炸開來了。
當他驀然清醒過來之時。
發現天空中的這張臉，背後竟然如此現實。
深吸一口氣之後，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地玩味。
他非常的清楚。
此時此刻有千萬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就像自己用自己的眼睛盯著天空中那個女人一樣。
“納蘭若雪，你依舊是如此現實！”
這幾百年之間，到底做出了什麽樣的努力。
曾經兩個人是一決高下的存在，可是現在的差距，竟然不能夠用時間去抹平。
“你曾經有著非常輝煌的過往，但是你已經缺失了千年，現在在我們眼睛裏麵，你不過是眾生之中的螻蟻而已，我不希望，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沉淪下去！”
或許這才是納蘭若雪想要表達的意思。
兩人曾經是千年之前的至交好友，可是在千年之後重新見麵的時候，這個女人，要讓楚軒徹底看清楚自己處於什麽樣的位置。
聽完這個女人的話之後。
楚軒終於大徹大悟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我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我們之前的過往，或許隻能夠存在回憶裏麵了吧！”
“你明白就好，今天我能夠出來跟你見麵，就是要讓你明白這一點！”
納蘭若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
輕輕的揮了揮手。
天空中被撕裂的口子，又一次被重新地堵了回去。
而那個女人轉身之後。
隻留下了一句讓人感覺到意味深長的話。
“如果你沒有經過粉身碎骨的考驗，那你就沒有資格踏入這個門檻。”
當這聲音消失。
楚軒就像是沒有回過神來一樣，站在原地，盯著天空中，看了不知多少的時間。
而這件事情。
終於以這一次會麵，徹底地拉下了帷幕。
幾日之後。
在荒郊野外的桃林中，兩個女子，一邊散心一邊交談著，好像還沒有從幾天之前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一樣。
“仙兒，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鬱悶了，楚軒九百年前和納蘭若雪已經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瓜葛，他們這次再見麵，或許隻不過是對過去的一種交代而已！”
牧青鸞看著自己身邊愁眉苦臉的閨蜜，心裏麵替南宮仙兒在心疼，所以一手牽著馬，一邊安慰南宮仙兒。
但是旁邊的南宮仙兒，竟然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你是我這麽多年的好友，竟然不懂得我的心思，你以為我是為了幾天之前的那件事情鬱悶嗎，如果這樣你就太小看我了。”
聽到南宮仙兒如此說之後，牧青鸞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南宮仙兒。
可能自己實在是難以理解，南宮仙兒心裏麵的思維，到底是什麽樣的方向？
“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上仙所說的，先輩要經過一場粉身碎骨的曆練，到底是什麽樣的曆練，會讓先輩那樣的人物，粉身碎骨？”
看到南宮仙兒一臉擔憂的表情，牧青鸞可以說是非常的無奈。
因為她已經發現，現在南宮仙兒的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楚軒的身上。
不管楚軒做了什麽事情，有什麽樣的過往，還是將來有什麽樣的規劃，對於南宮仙兒來說，楚軒已經成為了她的全部。
“仙兒，你不會著魔了吧，離開楚軒就要死？”
牧青鸞從沒有遇到過，能夠讓自己為之動心的男人，所以根本不了解，南宮仙兒現在的感受到底是什麽樣的。
當一個人真心實意，想要替另外一個人去考慮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麵子，早就已經一文不值，而現在的南宮仙兒，很顯然已經陷入了那種狀態當中。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會遭遇到粉身碎骨的考驗，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幫他消除這一切，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大的價值！”
現在的南宮仙兒，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
但是嘴裏麵說出來的這句話，你像是一隻溫柔的手，在別人的心裏麵緩緩地摸過去，可以感受到這種，用情至深的疼痛。
牧青鸞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南宮仙兒，感覺到自己的這個閨蜜，好像已經陷入了一種魔怔的狀態。
“這幾百年以來，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可是自從這個家夥醒來之後，你就像是著魔了一樣，你還是以前那個南宮仙兒嗎？”
南宮仙兒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睛裏麵充滿著溫柔和向往，不管自己的閨蜜在這個時候有多麽地藐視自己，但是自己還是心甘情願。
“當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讓你真正願意為之去死的男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心裏麵，這種想法有多麽地真實。”
說完這句話之後，南宮仙兒微微一笑，心滿意足地牽著自己的馬，向著前方走去。
牧青鸞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著，或許自己心裏麵，無論如何都沒法理解，但是既然這是自己閨蜜的選擇，那自己不管怎麽樣也要支持。
當兩人剛剛走出幾步，突然看著兩個神秘的身影，出現在了她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