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街上遊行

雖沒開口,但小巧玲瓏已斷定是許管事毫無疑問!

許管事被人如此誤會,被人如此欺淩,殿下,您可一定要為許管事做主啊!”

聽著下人的話,趙陽與王老四目相對,均在彼此眸子裏看出某種莫名的複雜感情。

他們非常明白許偉被捕遊街示眾的意義。

許偉也算得上是趙陽府邸諸多管事中辦事能力較輕的人物,但就這麽簡單。

許偉與密諜司、專業細作相比,完全像孩童般稚嫩。

他就算有點鼓起來了,也無濟於事。

許偉了解情況,是受誰之命到王友靳部落來,到王友靳部落後再跟那些草原蠻子談判一些事,這一刻,靜銘軒與密諜司恐怕早已經清楚。

難怪,難怪!

王老與趙陽這一刻才知道靳彬錢莊為何有人膽敢這樣公然欺負他,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呀!

王老與趙陽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一刻他全身散發寒意,仿佛一絲不掛走在冰原上,冷徹心扉。

許偉從京都城出來時,大家曾故意囑咐他如果遇到十萬火急之事,一定要在王友靳部落住下,別再來京城了。

就算再回京都城也決不能落入天罰營、淮安王府之手。

如今許偉不僅返回京都城,而且遭到天罰營成員遊街示眾。

除非他親自做死,否則,隻有一種可能性—王友靳部落的戰鬥失利。

他們如今又結合以前那些商賈帶回的情報,那王友靳部落十有八九恐怕尚未攻破秋寧府防線便被打退。

若是僅僅如此,也沒啥了不起,頂多背幾個罵名。

那些朝中的文武百官、那些勳貴們,就算有多麽大的嫌疑京都城裏有誰和王友靳部落內應外合攻打搞大夏的,也不過是嫌疑罷了,隻要趙陽府裏的百姓不自願承認就沒辦法了。

捉奸捉雙、捉賊捉贓、無憑無據怎麽能對付趙陽府?

在無據可考的案件係下,朝廷刑部或大理寺均無權過問此事。

可是現如今許偉的出現,卻是讓趙陽和王老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天罰營人員既然抓到許偉並讓其遊街示眾的話,也難免有某種證據。

趙陽府信物、趙陽親筆寫的信、北方四州堪輿圖、此外還留下了很多.

這些物品單拿出去也許算不了什麽,但是隻要跟王友靳部落扯淡,隨便一個都能把趙陽置於死地!

在此基礎上主要是人證問題。

許偉來自趙陽府,這一點怎麽也抵賴不了。

一時間,趙陽、王老心中萬念俱灰、絕望已溢於言表。

“殿下?”一書

那個名下的男子至今仍不知實情,隻當許偉受了委屈,便在這一刻望著王老可趙陽一臉無奈,才感到納悶。

趙陽煩心至極,絲毫不想搭理那個名下的男子,但此事也難傳,否則的話,京都城內的百姓都會知道那個遊街示眾許偉是趙陽府管事的,那麽此事更是難辦。

因此,趙陽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敷衍的說道:“行行好,本王明白,你們下來,此事本王一定會解決。”

“是的,殿下。”

那個名下的男人如願以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隻是覺得他幹了件大好事,臉上滿是欣喜神情。

他連想,待那許管事歸來後,一定要好好謝罪,終究還是他向趙陽殿下匯報工作,這樣便等於他保住許管事性命。

下人的心是這樣想的,站起來要走,但這時王老卻突然攔住他。

“王老先生,你有何指示?”

那個名下的男人回頭看了王老一眼,一臉的不解。

王老看了看他,表情認真地問:“這事是否還被其他人所知?”

那名下人雖然不知道王老為什麽忽然這麽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說:“王老除年輕外應該無人知曉。”

王老聽了這樣的答複,才放心。

他隨後又叮囑道:“這事你們得把它隱藏起來,別對別人說,還記得吧?”

那個名下的人聽了王老的話,雖感納悶,但仍沒怎麽說話。

當他想起來時,王老不允許他向人透露此事,也許是為趙陽殿下麵子著想吧。

趙陽府管事終究被人家誤認為王友靳部落細作,如今更被遊街示眾了,咋一看也不光彩。

因此,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神色嚴肅的回答說:“王老先生鬆了口氣,小小記在心裏。”

王老恩,揮揮手說:“就下來了。”

“是!”

下人點頭哈腰,轉身便離此地而去,緊接著這個庭院隻有王老與趙陽兩個人。

兩人互相看了眼,久久沒有吭聲。

須臾,另一下人大步走進來,滿臉是傷,很明顯是早前在門口鋪好路的靳彬錢莊夥計出手毆打。

這下人進來後行禮,便抬起頭謹慎地看著趙陽試探性地說:“殿下們,這些靳彬錢莊在外人員呢?我們還需要下手嗎?”

趙陽已經情緒不好了,現在聽他提到這件事,臉越來越陰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別在意他們了,走吧,別來打擾本王!”

那下人聽了趙陽這樣的回答,一時錯愕不已,不知說什麽好。

畢竟剛才趙陽殿下還是把福地裏的扈從家丁都叫來威脅要給靳彬錢莊那幫人當頭一棒,事情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趙陽殿下已經回心轉意了,是不是也是善變呢?

還有,靳彬錢莊裏的人也能在自家門前鋪好路,你管他?

你以前不就是這麽說的麽?這條趙陽府前的道路屬於趙陽府,你說不鋪就是不鋪,誰也不許擅自開工?現在怎麽再不考慮呢?

趙陽正在心煩之時,見那名男子滿臉疑惑地望著他,心中怒火越冒越大。

不過,他還不至於跟一名不明真相的下人發火,耐著性子解釋說:

“本王細想此事。因為京都城全境都需要鋪路。光我們趙陽府大門口這條路還沒有鋪好。這多少有點妥當。

總之不用我們花錢了,所以隨便他們。”

那下人聽趙陽這樣說,遲疑了片刻,仍然問道:“殿下,可那幾個靳彬錢莊手下下手把咱們府裏的下人揍得鼻青臉腫,這件事.”

“等會再來,再來!”

趙陽忍耐亦已達到限度,不耐煩地擺擺手懶得再說半句。

那個名下的男人聽了這樣的答複,但還是不走,張開嘴也想說點啥。

過去,他們這些下人依仗趙陽府牌子在京都建立橫行霸道慣了,總是自己打人,別人何時敢打自己?

因此,這次他們被靳彬錢莊的人狠狠打了一頓,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趙陽想幫助他們發泄一下,他們還是十分期待和感恩的,但是此刻趙陽也表示無論此事發生,兩人之間的情緒差距是多麽的可想而知。

因此,他還站在院子裏沒有離開,內心充滿了不甘。

王老看到這一幕,走上前一步,凝視著那個下人,皺著眉頭教訓他:“您還站在這兒幹嘛呢?沒有聽到殿下剛才說的話?

殿下目前還有一些更為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你的問題殿下早就清楚,今後解決也不遲。

咱們趙陽府裏當然不會白被打,你隻要回去等候,靳彬錢莊裏也一定會告訴你!”

“然而王老.”

那名下人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見到王老眼睛一瞪冷聲說道::“狗東西你還有沒完?到底是你被打這件事重要還是殿下重要?我剛才不跟你說話了麽,你的事要解決,但不在當下!”

見王老實在氣急,名下的人馬上不敢吱聲,俯下身子,縮頸道歉:

“是啊,小得懂,王老息了氣,小得這才回去跟他們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下人們一秒也不敢停,扭頭就忙著離開這。

王老望著那個名下的男人遠去的身影,許久才收回目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王老心知此事如不解決,恐怕趙陽府眾人都會離心離德。

隻不過,不是趙陽不想處理這件事情,而是現如今的確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他們這邊兒勾結王友靳部落的證據掌握在人家的手上。

如今人家這邊兒們可以說什麽都隻欠東風,說到出名,趙陽府的堂堂親王居然串通王友靳部落手下進攻大夏邊境,要說實力,武勳與天罰營就在那李維手中,就連李維也是小皇子趙軒之主。

如果李維想對趙陽判刑而轉而支持小皇子為儲君,那就比喝飲料更容易。

王老思緒萬千,又忍不住歎息。

他做趙陽府的差使那麽多年了,至今仍未有如此無望的時候。

如今趙陽真是一事無成,連退道也被人堵在門外。

哎!

“王老,我們今天怎麽辦?”

過了好久,趙陽仍然沒有忍住,扭頭一臉騏驥地看王老張口問道。

王老表情複雜地抬起頭,望著趙陽卻默不作聲。

王老還不知現在怎麽辦。

猶豫良久後,王老這才慢慢地說:“殿下,北山那塊土地上的靳彬錢莊現在想買了,就交給他們.”

不料,王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趙陽十分激動的否定說:“沒辦法,那塊土地被皇兄賞了本王,就算本王想把它賣到靳彬錢莊也沒辦法啊!”

王老對嘴兒話又講不出來,欲言又止很多次,終於搖頭。

王老皺著眉頭,開始認真考慮此事,喃喃地說:“靳彬錢莊手下想在北山上那塊荒地上幹什麽?僅僅是簡單地挑釁嗎?”

要是真隻是簡單地挑釁,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呀!

畢竟如今許偉已落入李維之手,事到如今煽情何用?

趙陽又聽王老的話,對這一問題他一樣不解。

這時,院外邊兒們又有腳步聲響起,接著便聽到一陣熟悉的響聲。

“殿下,殿下,小家夥回來了!”

王老、趙陽尋聲頭一望,便見一個奇怪中略帶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院門口。

這個人寒酸不修邊幅,很少能看清特定的麵孔。

特別是當他從院子門口這邊兒出現時,一種難以名狀的臭氣就彌漫上來了,這種氣味根本比不上京都城裏的乞丐。

那人站在院門口的那一邊兒,見到王老、趙陽便撲地跪下,眼眶裏的眼淚滾下來哭著說:

“殿下、王老先生、小小終於遇到你了、我.”

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個許偉啊!

王老、趙陽起初並沒有認出這個人是什麽人,聽完聲音後就查明了他的身份。

望著麵前比乞丐還要不堪入目的許偉,兩人四目相對,都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同時掩住他的嘴鼻子。

並非是他們有意厭惡許偉,隻是許偉這股味道過於刺鼻。

“殿下!”一書

許偉跪倒在地,眉宇間滿是倦意,連他一身氣度也變得與當初臨行時大不一樣,全然不像趙陽府的管事。

趙陽望著這一刻臉上掛著淚跪著喊他的許偉雙眉緊蹙,眸子裏全無悲憫之情,有的是冷漠。

趙陽開口冷聲質問道:“許偉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在天罰營裏被捕了?都說你們在王友靳部落細作,這可咋辦?”

許偉聽了趙陽詰問的聲音後稍稍愣住了,然後又想起來他此次外出的任務,連忙答道:

“回稟於殿下,小小一出京都城就直奔草原王友靳部落而去,到達王友靳部羅後遵照你你之命,與王友靳部落可汗共商攻打大夏之事.”

許偉跪下來,開始一件件地講他離開京都成以後的事,敘述得很詳細,從頭到尾都是王友靳部落和別的草原部落一起攻打秋寧府,結果1個月也未能進攻下去,結果卻落井下石,接著王友靳鐵麗又軟禁王友靳風勝並代替王友靳風勝當上王友靳部落的新汗。

後來王友靳鐵麗被大夏朝廷封為王友靳部落,成為王友靳道、王友靳鐵麗、王友靳公。

後來許偉又講他是梁永生派來送他回京都城的,後來押著囚車到街上遊行.

許偉從頭至尾都講著他的遭遇,事無巨細、麵麵俱到、無一細節下落,與王老、趙陽卻聽得眉頭緊皺。

同時,兩人心裏漸漸拔了涼。

“殿下,小小從離開京都城那天起,時時刻刻都想念著你呀,無論是王友靳部落敗亡,還是小小被天罰營捕獲,或者以後回京都城,由天罰營押解遊街示眾時,小小所想就是殿下你呀!”

趙陽聽完許偉的話卻想開口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