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解釋
李陽紹歎息一聲，心有幾分悲涼，雖然心有不甘，但終於隻好慢慢地把竹放下。
李陽紹慢慢地轉過頭，隻見幾個壯漢立在他後麵，一臉不擅。
為首者身穿錦衣華服，一副讀書人模樣。
此人皺著眉頭打量了幾眼李陽紹，冷聲說道：“高我家裏有竹子，你們就這樣偷偷地砍下來，高我有哪些表現你們都了解？這就是盜竊、盜竊！”
李陽紹還深知理虧的道理，就算挨了對方這麽一課，還是低頭橫著不說話。
那人看見李陽紹什麽也沒說，又向前邁了一步，冷冷地說：“說幹就幹，這事應該怎麽解決呢？”
“……”
李陽紹靜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不好的讀書人，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老師，這幾棵竹子都急著用呢，您發慈悲吧，給這幾棵竹子...呀不行，借我用行不行？
你放心吧，將來我會還給你，而且一定還給你！”
男兒膝下有金，在封建思想盛行的今天，公開給人跪拜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已不言自明。
路上行人見此情景一愣，心說此人究竟怎麽回事？不是有幾根竹子麽？關於跪不跪？
不要說圍觀的路人，就是那個讀書人裝扮的小夥子也為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他起初也有點盛氣淩人的樣子，但呆了幾秒後，就猛然變臉。
“為什麽會這樣呢？趕快站起身來，我不去報官把你們抓住了。”
李陽紹卻搖搖頭，表情誠懇地言辭懇切地說：“老師，這些竹子對於我來說意義重大，求求你，請務必借竹子！”
讀書人看到李陽紹這樣的姿態，簡直是一蹶不振。
自己這才碰上瘋子呀！
“你在幹嘛？快起床、起床發言！”
“先生沒有同意，我也沒有起床！”
“您首先說說您想讓這些竹子幹什麽？”
“我想做風箏！”
“……”
讀書人一聽這答案完全無語。
不隻是他一個人，就是路旁圍觀的老百姓也目瞪口呆。
“隻為弄幾個竹子做的風箏而跪在人家麵前？這個跪下來也是莫名其妙呀！”
“這個人也很古怪，他究竟有什麽想法呢？”
……
聽到這些嘲笑自己的話，李陽紹顯得黯淡無光，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自卑。
他還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別人麵前是可恥的，但可恥是什麽呢？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呢？
李陽紹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所需要的東西，為了製作他想像中的大風箏，他不得不選擇最優質的竹子。
而這些竹子也隻會出現在京都城那些有錢人家的林子裏邊兒。
而且，那些富貴人家，尤其是書香門第尤其看重這竹子，覺得竹子是高風亮節的象征，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輕易讓別人動自家的竹子的。
李陽紹深知這一切，卻又不得已。
這一刻，李陽紹非常想給自己開脫一些東西來證明他不是賊，但他開脫得卻如此蒼白。
“這隻風箏跟其他風箏不同，我這隻風箏能把人帶到天上去，要用竹子一定要好，一般竹子不能用。
我見過很多人家的竹，唯有先生家竹最適合，於是就出了這個主意。”
“……”
滿口答應讀書人聽了李陽紹的話，心裏沒話說，揮手不高興地說：
“你好意思說話嗎？”
路人聽到李陽紹解釋後，還以為這個少年郎腦子不對勁？世上還有這麽陌生的人會嗎？
此時，路人中卻突然傳來一聲。
“我的府中有許多柱竹子。如果您要的話，就去取吧。”
大家尋著聲音望去，卻見說話之人竟是個穿著家丁伺候著的小夥子。
等大家看清那個男人身上衣服後，表情立刻變得異常驚訝，趕緊為那個男人讓路。
就連那個竹子主人讀書人見了那個名下人都有點驚訝。
“我要竹子一定要最好吃，普通竹子不可以。”
聽到李陽紹這句話，四周的人先愣住，隨即鴉雀無聲，表情也從不屑到怪異。
他們卻知道那家丁正是淮安王府裏的下人，這樣說來那下人嘴裏的竹正是從淮安王府裏傳來的，正是那安國公家的竹。
雖不知安國公是哪裏人，卻一定是流到了這個小區，也許此時此刻正在某地酒樓的二樓看這邊兒的事。
這個偷竹的孩子還不知走狗屎運，居然能被那安國公青眼睛加起來。
除此之外，安國公也是這麽欣賞他，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好歹，要說啥普通竹子不可以.
那個名下的男人明顯也沒料到李陽紹能給出如此答案，他當時愣是愣在那裏。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知道此人應該是從外邊兒來的，第一次來到京都城，還不認識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
果真如此，這是很平常的事。
因此，這名下人臉上帶著笑容，說道：“放心，我府中竹子是極品。”
“這不一定！好竹隻需一眼便可辨出，此先生之竹為上品！”
李陽紹剛說話，讀書人裝扮的小夥子卻表情突變。
他打斷李陽紹的話，厲聲說：“你們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我何時才是你們的丈夫？
我隻是個普通老百姓，那兄台府的師傅就是老師！
既然這個兄台已經說過要把最好的竹子送給你們，那麽一定沒有錯，你們這裏還有什麽廢話要說呢？真是不知所雲！”
教訓完李陽紹，再扭頭看向那個名下的男子，一臉的複笑，隻是這笑裏帶著一絲討好。
他說；“這個兄台啊，我並不知道這個小弟，他偷來了...把我主子帶走了，於是我追上想問個明白。”
那個下人也不咄咄逼人地笑著點點頭：“我明白了，先生放心吧，我的小王爺可不是那個不講理的家夥，這小弟剛才說過要帶人飛風箏，我的小王爺聽後非常感興趣。
既然他想要你的竹子，那你就開個價，不管多少銀子，我家小王爺都會賠給你的。”
“啊......”
那個讀書人聽到這裏，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忙說：“不需要，這些竹子放在那兒並無實際用處，因為這個小兄弟看到了它，所以要走，無礙。”
那名下人卻執意說道：“我家小王爺早就給了我銀子，如果您不願意，等我回來就不容易交差呀.”
讀書人一聽，立刻不吭聲，連桑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想來想去，安國公好像很久沒有幹那個紈絝子弟才能幹的事。
既是如此，親自取其銀又何妨呢？
“既是這樣，我反而冷嘲熱諷。”
說到這，讀書人大步走上前，拿著名下之人遞上的銀票走過來。
往衣袖裏邊兒裏塞銀子後讀書人扭頭看向李陽紹說；“此竹已買給您，您和我就兩清。”
李陽紹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一時有點頭腦轉不過來了。
這個京都城裏的有錢人好像跟他們想得不大一樣呀！
李陽紹卻想起他還在老家時，一個移民小偷動竹地方豪紳，後來遭人陷害，至今仍囚禁衙門大牢。
似乎呀，京都城隻是跟小地方不同，就連有錢人也那麽會說。
然而，李陽紹隻是看到了表麵現象，不知道的是——人家哪兒是對他好啊，分明是因為這事兒和李維牽扯上了關係，所以才會這麽好說話罷了。
這時，那個下人就開口說：“這小兄弟，我的小王爺想見見您，您就跟著我去。”
李陽紹聽了這句話，心裏又有了一絲糾結。
他又不傻，明知這個名人們衣著貪圖如此不同尋常，嘴裏那個小王爺當然不是什麽尋常人了。
還有，別人剛才也幫助過他，如果他沒有聽話的話，那總歸有點太恰當。
不過，李陽紹還是有些糾結猶豫，想了想之後問道：“然後當我帶著那些竹子.”
“竹子在這好好放著，誰也不帶走。”
下人說著，轉頭望著身邊的路人喊道：“有沒有人能幫這個當心哦把這些竹子守護在你弟的身邊，咱們走就走吧。”
路人麵麵相覷，不久便有人大的人喊道：“你走，竹子誰也不帶走。”
“是的，小兄弟，因為有人這樣請您，所以您放心地走，竹子咱們來幫您守。”
開玩笑說，如果有人把這些竹子拿走了，還會有嗎？
安國公之物敢取，活色生香急躁否？
李陽紹卻不知這個裏邊兒內情，聽了這話後隻感到感慨萬千，認為這個京都城是和小地方不同，大家都很好。
他憨厚地笑著對身邊的路人行了個禮，嘴裏說：“感謝大哥哥們。”
說完這話，他扭頭看向那名下人，笑著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個名下的男人就不說了，扭頭就開始領路。
不久李陽紹就跟在這個男人後麵到了一個酒樓裏。
李陽紹抬起頭，望著麵前的酒樓，隻向裏邊兒望去便有點汗顏。
酒樓的邊兒是富人，進進出出的全是華服，隻一眼便知並非常人。
李陽紹心中起了嘀咕，他心領神會地說他穿著那麽寒酸破爛的衣服，難道別人就不允許他進來嗎？
還沒等他老去就能見到蒸汽機的成功發明，就能看出李維心裏真正的想法。
老實說，當初李維並不是興國機械學院能在短期內將蒸汽機徹底發明。
無論如何，李維是一位研究曆史的學者，他深知自第一台蒸汽機的發明至瓦特對蒸汽機的改進，以及直到最後蒸汽機確實用於輪船騎自行車時邊兒所花費的時間。
不要說若幹年，就是上百年也不為過。
可是，仁柏舟和在場幾名學生卻並不知道這些。
他們隻是知道這個新世侯無論幹什麽都雷厲風行，以那個鋪馬路的事情為例，新世侯說鋪了路就是鋪了路，這麽大一個項目前前後後也沒耽誤一個月時間。
一個小蒸汽機也就罷了，要人等上幾十年幾百年，這是啥意思呢，大家似乎都猜得出來。
仁柏舟與幾個同學四目相對，隨即低下頭，一臉內疚。
不說了，這個像仁柏舟這樣研究過的蒸汽機真的有點樣子，似乎跟李維之前從曆史文獻中看到的照片有些相像。
隻不過，真正的蒸汽機是什麽模樣，李維已經記不得了。
如果他記憶深刻，不用像仁柏舟那樣率先去學習，自己也能繪製蒸汽機設計圖紙。
不過，李維盯著蒸汽機看了許久，總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兒。
再看了很久，李維扭頭看著仁柏舟和其他人，開口問：“你開發的蒸汽機怎麽工作？”
仁柏舟聽了李維的問話，忙開口答道：“王爺，蒸汽機的主體結構分幾部分，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這裏，我們取名汽缸。
蒸汽機要想運轉，那就需要......”
仁柏舟說起蒸汽機這件事，張口就說。
反正這個蒸汽機算得上雛形了，但它也被他創造了，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熟悉。
對仁柏舟而言，這台蒸汽機和他的孩子們一樣，每一個地方都拿捏得非常好，一點一滴都是他辛勤耕耘的成果。
這個多月來，仁柏舟一直沒回家，天天從早到晚待在機械學院裏學習蒸汽機，分秒必爭地修改圖紙、不停地揣摩蒸汽機原理。
再加上仁柏舟沒事時自己燒了一鍋開水，便蹲坐在旁邊兒瞪大眼睛看著那燒開了的水兒，心中尋思這水兒是怎麽燒起來的，燒起來後威力從何而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知道水蒸氣是什麽，水蒸氣為什麽能產生力量。
終於，仁柏舟成功地研製出蒸汽機雛型，後來又經過一番改良，才擁有李維今天見到的機器。
李維聽到這個仁柏舟解釋後，神情漸漸有了一些轉變。
最後李維沒有忍住，他開口打斷仁柏舟問：“如果那麽麻煩，你幹嘛不設計氣缸，再在中間加活塞將前一個氣缸中的水蒸氣引到第二個氣缸中去，使水蒸氣在另一個氣缸中緩慢降溫呢？
水蒸氣在冷卻後形成了真空，在真空後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力，使原來那些水蒸氣又退回到了冷卻後的氣缸裏。
這樣循環往複，蒸汽機在工作時，不浪費水蒸氣而效率更大大提高，比起您目前的做法是不是省時又省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