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多次試驗

敬文耀沉重地拍著大腿歎了口氣說;“重鎮城池裏的兵抽不出,親衛軍十六衛更別說了,就算我答應了,那三個內閣大學士都不能答應。

就是內閣大學士答應,皇帝陛下不答應;皇帝陛下大一統,文武百官聽這樣的事,是無法答應的。

既然這樣,我為什麽還要同意你的要求?不就是脫了褲子放了個屁多此一舉麽?”

敬文耀這句話言之鑿鑿,令人必須親信。

李維聽到這句話後卻感覺到一絲尷尬。

這麽說大夏帝國這麽多屯兵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屯兵屯兵從字麵上看是屯在裏邊兒裏的士兵,換句話也可理解成大夏朝廷在某一重要關頭屯集的士兵。

這些屯兵通常與一般老百姓沒有多大差別,有自己的事自己幹,但一出事就得當兵。

還有一點就是,這些屯兵地位和普通的士兵區別不大,權力上卻是有些區別。

這些屯兵沒有得到朝廷的準許去做生意,就算想吃點東西維持生計,也隻有種地。

但要是去種田的話,他們有需要騰出一點時間去訓練。

地裏莊稼侍弄得差,勞累一天還得受訓,在此養出兩頭不討人歡心的事誰來幹呢?

不過,古往今來向來如此。

戰士或完全脫產或不脫或半脫產。

絕大多數情況下,這三類兵同時出現。

李維親眼見過徹底脫產的士兵,還從未見過半脫產的士兵,他一直還以為半脫產與徹底脫產的士兵相差不會太多。

可是現在聽敬文耀這意思,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心中這麽想著,李維抬頭看向敬文耀,問了一句:“既然作用不大,朝廷又何必挽留這些人呢?這樣豈不浪費了糧食,浪費了軍餉?”

敬文耀一聽這樣提問就無奈地歎息說;“有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就沒轍了。”

李維一聽,點點頭,有點了然。

屯兵製度是始皇帝自數百年前在建立夏國時留下的,曆經歲月,滋味早有改變。

不得不說屯兵製度對於始皇帝那段時間來說還是非常有幫助的—那段時間個到處亂糟糟,很多前朝欲孽尚未被消滅,兼並的存在能夠長期駐紮在某一處,極其有效阻止逆臣賊子造反。

再加上當時夏朝銀子不多,糧、地更是少得可憐,屯兵真正要打時是兵,不用時是農民。

這既是拿槍杆子打仗,也是拿鋤頭種地的群體,真是絕配萬金油啊。

不過,時間長了,這種製度就變成了利大於弊的存在。

夏國終究是漸漸趨向穩定,各地都設有城防部隊專門意圖與山賊周旋,這樣的實力已是十足。

如果真有外敵侵入,屯兵戰鬥力太弱,完全沒有什麽用。

總之,這種屯兵製度發展至今日,即是高不成、低不就之窘況,而屯兵之地位仍屬世襲製。

本來屯兵戰鬥力強悍,將誠惶誠恐上陣為朝殺敵。

可是到了他們的後代這裏,那就未必了。

他們想從事其他工作,但身份與朝廷製度所不容,久而久之,這類人內心不免產生憤懣。

這種憤懣代代相傳至今已成為一個十分嚴峻的課題。

李維愁眉不展,冥思苦想良久,終於還是下了決定。

李維站起身來,對敬文耀說道:“屯兵之事我行我素,從今天起屯兵製度廢止!”

“啊?”

敬文耀也認為李維是為了打消向兵部借人貸款的念頭,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頓時驚呆了。

廢除屯兵製度並不是件小事,雖然您李維如今貴為安國公了,可這不是您一人一言一行能做得出來的嗎?

這麽多屯兵,如果不是農民,你們叫農民幹啥?

李維望著敬文耀說:“現在情況如此,所以我不會打擾你。

銀子啊,我不想要五萬兩,一萬兩就夠了!

兵員甲胄武器都是兵器庫供應,其餘一切都要自己琢磨。”

說著,李維徑直轉身離開兵部衙門,敬文耀坐在那裏看李維背影漸漸遠去,一臉複雜之色。

他實在是想喊李維,但從現狀看來,似乎沒有什麽方法能比李維所說得更高明。

李維從兵部衙門出來後,一路想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到底是從哪裏湊這麽多錢的?

一萬兩銀子呀,這個如果放在過去,李維當然不當一回事看,可如今不一樣了。

在國內大興書院、鋪築公路,那是一筆十分巨大的開支。

李維考慮再三,終於到靳彬錢莊。

王靳彬像往常一樣迎上來,拍馬屁地笑道:“哎呀,小王爺,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維看著王靳彬淡然地說:“沒什麽其他的,隻是希望你能給我備點銀子。”

“……”

王靳彬一聽這句話心裏立刻咯噔一跳,連帶表情也僵了。

他不敢拒李維於千裏之外,遲疑著隻有小心地問;“小王爺,不知你這一次要花幾兩銀子?”

李維想買銀子,過去總是直接叫人來拿,難得自己來要。

既然李維目前已經做到了,那無疑這一次他所需的資金是不會減少的。

果然,內心緊張的王靳彬在下一秒聽到李維說道:“這也不算多,隻是十萬兩銀子。

要是兵部可以再提供一萬兩銀子的話,那麽你們靳彬錢莊拿出九萬兩銀子就夠了。”

“……”

王靳彬原地一愣。

自己沒聽錯嗎?九萬兩白銀?!

王靳彬由於心裏不踏實,驚恐萬狀,說話聲開始打顫。

王靳彬點點頭,有點害怕。

李維蹙眉問道;“那麽,靳彬錢莊的銀子是多少呢?”

他好像擔心眼前的安國公會會認為三萬兩銀子太少,話一出口就忙著補充說:“小王爺啊,真的不是小故意私自藏銀子,而是我們靳彬錢莊目前能出的錢才那麽多。

小王爺,這些您都是知道的,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小的真的挪用了那些錢,恐怕......”

李維不語,隻是皺眉沉思。

三萬兩銀子......不多,但不少。

於是,李維擺了擺手,說道:“好吧,我明白了,三萬兩銀子別動,先待在靳彬錢莊吧,我有事用這錢。”

“嗯,小王爺。”

聽了李維的話,王靳彬才鬆口氣。

盡管三萬兩白銀的開支也令王靳彬肉痛,但相比之下那九萬兩白銀,三萬兩畢竟要少得多。

李維拎著手站在那兒,心邊兒仍在尋思那六萬兩無著的銀,心中憂鬱。

哎,真沒想到我嚴大官人居然有朝一日還要為錢發愁!

曾經,他最不缺銀子!

果不其然,相比之下這幾個小打小鬧什麽事—隻要牽扯朝堂,所花的代價就是天文數字。

自己隻是降妖訓練出來的水軍部隊而已,如今連本錢也湊不上.

李維愈想愈塞心,不禁沉重地歎息。

這時,李維突然想起一件事,猛轉頭往郊外看。

要想賺到錢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把目標對準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可以擁有多少錢呀?他們隻有一點錢,未必足以糊口。

甚至要李維把這些錢從他們手中奪走,李維無奈。

既然一般老百姓都沒錢,他們為什麽不從這些勳貴的頭上入手呢?

無論如何,勳貴的錢財總歸比普通老百姓多?

隻不過,這兩三年的時間,李維已經把京都城的那些勳貴都坑了個遍,俗話說,薅羊毛也不能緊著一隻羊身上薅啊!

李維為坑害這些勳貴,實在可謂不擇手段。

醉仙樓天價美食美酒,京達大劇院會員地位,拍賣會各類奇珍異寶.

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就是消費主義。

種種消費主義因李維而大行其道,即使如此,也未能坑盡京都城勳貴們的白銀,如今李維甚至又要向他們薅羊毛了,似乎也想不出正兒八經是怎麽個道理,怎麽個方法。

李維想了很久,終究沒能想出一個有益的方法。

回去的途中,李維經過城南某街,看到一位年輕女子懷抱一孩童,小孩嚎啕大哭,嘴裏喊道:“娘親,不是,是要吃飯的,要吃飯!”

不用說,這個小孩一定要糖人兒。

這種情景幾乎天天在城南這邊兒演出,李維見過還當沒有見過。

不過,李維才走出去沒幾步,忽然腳步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雙眼驀然瞪大。

這個世上誰賺錢最多?女人們!

除女性外?

小朋友們!

勳貴就是男人,他們還有婦女和兒女呀!

李維心裏邊兒不斷的琢磨著究竟要如何做,才可以從勳貴的女人和孩子身上賺錢,此時,另外一邊兒的李陽紹卻是在琢磨著究竟要如何做,才可以把安國公說的變成現實。

欲使人飛翔,不必非藉翼,或不必拘泥翼之形,另有許多方法──有安國公之意。

隻不過,除了像鳥兒那樣飛,還能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人飛上天空呢?

李陽紹想這問題想了好幾天,但至今仍是一點頭緒沒有。

他獨坐椅上,安靜得迷迷糊糊,像個老僧入定,久久沒有動過。

天氣已漸漸涼爽起來,秋季即將結束,冬季也即將來臨。

過去,李陽紹冬季隻能靠一己之力,這樣硬撐著扛過冬。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有了安國公的幫助,李陽紹也過上了和以往冬天完全不同的生活。

潔淨整齊的房子,炭火燃燒著散發出溫暖的灶,雖然這個條件還是要比得過一些勳貴們,畢竟勳貴們家是裝著叫暖氣的取暖設施的,但是這已使李陽紹很是知足。

李陽紹看了看他改進了許多遍的風箏後,雙眉緊皺,心裏越來越煩了,有時甚至認為這種風箏根本是沒有用的垃圾!

李陽紹夢想著能想出讓風箏飛上天案,但越想越深,卻越落入了瓶頸之中。

最後,李陽紹還是克不住心中的無聊,抓起那幅塗塗改改了很多遍的設計圖紙直接丟進火爐裏。

當設計圖紙進到火爐裏的一刹那,火焰就會躥上來,然後燒盡剩下黑色灰燼並隨火焰形狀舞動。

李陽紹見此情景,神色大變,之後神情大變。

他猛然從椅子上爬起來,狀若發瘋地念叨:“別的方法,別的方法......是啊,我以前怎麽沒想過呢?

風...怎麽明明房間的邊兒不刮大風,這個黑色的灰燼還能飛翔?”

世上有很多無解的東西,黑色灰燼能飛翔,一定是下邊兒的力量在支持著它們飛翔。

如此看來,那麽這股勢力到底從何而來呢?

李陽紹再次陷入深思,隻是這次心裏再無往日無聊。

思考良久,李陽紹還是沒能如願回答。

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實踐出真知,光是一味地思考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旄安國公原話也是對李陽紹的一個警示—要想成功地製作出一隻飛向藍天的風箏就要身體力行!

就這樣李陽紹扭頭拿著其他的紙扔到火爐裏。

後來,又發生了與以往相同的事,李陽紹麵前。

這次李陽紹觀察入微,可以肯定屋裏邊兒不會有風吹過,爐裏邊兒也不會有風吹過。

如果沒有風,黑灰是怎麽飛起來的?

李陽紹聯想到動物也能漂浮於水中的圖景,隻需憋上一口氣,那一口氣便能使人漂浮。

這麽說吧,空氣也這樣嗎?

果真如此的話,那麽為何將紙丟到地上而紙卻不飛揚?為什麽紙扔在火爐裏,紙燒到黑色灰燼能飛散?

李陽紹後來也做過多次實驗,結果黑色灰燼鋪在地上不能自行飛翔,既如此,不也說明問題所在就是那個火爐嗎?

李陽紹經過無數次實驗,把不知多少張紙丟在火爐邊兒上,終於得出結論—火爐邊兒發出的熱浪能使空氣向上升騰,再由空氣推動黑色灰燼飛揚!

李陽紹這一設想是超前而大膽的,在這之前,從未有人提及烤火能改變空氣這一設想。

不過,李陽紹卻是實實在在的觀察到了這種現象。

光有觀察現象是遠遠不夠的,李陽紹還有進一步試驗的必要。

於是,李陽紹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放在了火爐上邊兒。

多了個非常直觀的感覺,熱熱鬧鬧!

不過,除了熱之外,李陽紹的手心還可以感受到一股熱浪。

這次李陽紹,他的思想更堅決。

火爐燃燒生熱,熱使空氣運動軌跡發生了變化,使其上升,而空氣就是推動黑色灰燼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