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無法前行

風羽則是隨意拆招,五行雷竹槍挑、刺、纏、圈、點、撥,用的都是最基礎的招式,卻將囚風的猛攻化於無形,囚風攻得再猛,卻一起近不了風羽的身。

拆了大約二十個回合之後,風羽手上運起三層力量,將五行雷竹槍當成棍使,朝囚風一撻。

囚風連忙將方天畫戟橫於胸前格擋,但風羽這三層力量的一棍,對囚風而言卻像是五嶽壓頂一般。

強橫的力量將方天畫戟的戟杆都給打彎,然後撞彎的方天畫戟向後一彈,擊在囚風胸口。

囚風連退數步,腿上一軟,單膝跪地,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殷紅!

“唉,差距實在太大了,西域域主雖然機關算盡,但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依舊是無用啊。"懸空島上,洪山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抬眼看了西域域主一眼,隻見後者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已然動了嗔怒之心。

囚風抬首望風羽,風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譏諷,沒有嘲笑,沒有揚眉吐氣的快感,什麽表情都沒有,也沒有說話。

越是如此,囚風越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侮辱,他此時寧可風羽說幾句嘲諷他的話!

"你就如此地看不起我,將我視作無物嗎?我父親如此算計你,你就一點兒都不憤怒嗎?你裝什麽老成,裝什麽大度!"囚風猛然強撐起身,朝著風羽咆哮道,渾然不顧自己剛才說出的話會對自己父親的聲望有怎樣的影響。

風羽歎息一聲,道:“我確實沒有憤怒。你的父親或許的確算計了我,但是他的算計對我沒有任何壞處,我又憤怒什麽呢?"

聽到風羽這"樸實無華"的話,囚風胸中烈焰更熾,結果一時沒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風羽不由得有些擔心,問裁判道:“裁判,他要是自己想不開,氣死了,不會算我殺死他的吧?"

裁判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聽到這話。

“辱人太甚,我跟你拚了!"囚風勃然大怒,擎著方天畫戟,再次朝風羽殺來。

"何苦呢?"風羽應了一聲,提槍格擋。

方天畫戟狠狠壓在五行雷竹槍上!

"啊!啊!啊!"囚風大叫,狀若癲狂,使盡了渾身的力量將方天畫戟往下壓。

方天畫戟距離風羽的臉隻有三寸,然而這三寸猶如天塹,囚風一分一厘都無法前行。

這一幕看得觀眾都忍不住搖頭,囚風此刻的癲狂隻是徒勞罷了。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囚風方天畫戟的小支突然脫落,化作一柄漆黑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風羽!

囚風終於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猙獰笑容!

"哈哈,猿風羽,給我死吧!冠軍,終究還是我!"

那匕首速度實在太快太快,風羽又離它太近,根本來不及閃躲,眼睜睜地看著那匕首從紮進自己的眼睛!

想像中血肉橫飛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匕首仿佛無形無質一般,直接穿過風羽的眼球,鑽了風羽的靈魂之海。

“追魂匕!”

洪山大驚,然而以他的修為,如此近的距離,也來不及阻止了!

不僅是洪山,就連錦衣女帝都陡然站立起來,一直溫和如玉的她,此刻臉色一下變冰冷了下來。

“夔牛,你好大的狗膽!"

那柄匕首,洪山和錦衣女帝都再熟悉不過,因為那柄匕首本就是錦衣女帝賜給夔牛的神器。

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神器,而是一件極為陰毒的靈魂攻擊神器。

這是一件曾經屠神的神器!

三十萬年前那場大戰之中,夔牛曾經用這柄匕首偷襲當時的火神教宗,一擊湮滅其靈魂!

夔牛早已料定自己的兒子囚風不是風羽的對手,因此在頭天晚上將囚風的方天畫戟小支折斷,以追魂匕替代,等到關鍵時刻,囚風隻要心念一動,追魂匕飛出。

以追魂匕的威能,隻要碰到風羽,不管碰到哪個部位,追魂匕都能透過血肉,直接鑽進對方的靈魂之海,將其靈魂之海撕裂、摧毀!

夔牛的用心不可謂不毒,算計不可謂不深!

自己當著陛下和大統領的麵做下這種事情,他們必然生氣,可那又如何呢?他們難道還能為了一個死人,為難自己這尊獸神?

到時候受些責難也就是了!

和輸掉一件自己耗費幾十萬年心血才煉成的神器相比,那又算得了什麽?

錦衣女帝此刻當真是怒火炸裂,她對風羽期許極髙,她一直認為風羽將來是有可能達到自己的髙度,然後幫助自己回家的人!

這樣的人,她已經等了數億年!

之前夔牛搞其它小動作,她都不在乎,如果風羽連這點小把戲都抵擋不了,也就沒資格成為自己的盟友了。

事實證明,錦衣女帝沒看錯人,將夔牛的那些小把戲對風羽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可是,將自己的神器偽裝之後安在囚風的方天畫戟上,然後趁機偷襲,這已經超出了錦衣女帝的底限!

等了數億年才好不容易等到的人就這樣夭折,這要錦衣女帝如何不怒?如何不惱?

夔牛從來沒見過錦衣女帝如此暴怒的樣子,那有如山崩海嘯一般的怒火,讓夔牛體會到了什麽才是神威如獄。

在凡人眼裏,他們是神;可在他們眼裏,錦衣女帝才是神,神中之神!

錦衣女帝這一怒,怒中隱隱帶著殺氣,頓時嚇得夔牛雙腿頓軟,膝蓋一彎,跪倒在地上,五體投地。

“陛下恕罪!"

此刻,夔牛是真的感覺到了錦衣女帝的殺意,心中懊悔至極,他妄圖用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去揣度錦衣女帝的心思,這豈不是跟凡人去揣度獸神的心思一樣狂悖無知?

對於巨人來說,踩死一隻大螞蟻和一隻小螞蟻,又有何區別?

夔牛身體蜷縮在地麵上,瑟瑟發抖,久違的、瀕臨死亡的感覺,令得他**一陣無力,一股熱流從小腹竄出,從尿道口衝出,浸濕了一大片褲襠。

自己的屬下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洪山也覺得臉上一陣臊得慌,但是錦衣女帝如此劇烈的反應卻是他沒有料到的。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看到陛下發怒了,是幾百萬年,幾千萬年?

總之,那是極其遙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