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又拉住她的手
金和玉懶洋洋坐在洞口處。
他將繳獲的大部分金銀轉化巡查點。
【提示：收取金460兩、銀400兩，轉化5巡查點，剩餘56巡查點。】
關鳳將一件件金玉物件，從另一隻箱子中取出，展示給金和玉看。
大多數物件上，沾染絲絲血跡，昭示著這些東西的來路不正。
不過金和玉對此，並不在意。
他就是有些隨意的看一看，心中對那些東西的價值做個大概估算，這批寶貨玉珍，應該能賣出萬把兩的銀子？
對他來講，聊勝於無。
他不缺這點小錢。
他隻缺大錢！
金和玉對關鳳招手道：“好了，把箱子搬過來。”
關鳳頓時有些躊躇，你要我過去做什麽？
雖然心中不樂意，她還是把箱子搬到金和玉身邊。
金巡檢伸手，在箱子裏翻找，摸出一根金玉吊墜。
“就是它，鳳兒，拿清水來。”
關鳳哼一聲，放下些許戒備心思，取了清水。
金和玉仔細將吊墜清洗幹淨，在自己衣服上一點點擦拭。
伸手，看那金鏈玉件，在秋日午後的陽光映射中灼灼生輝，碧綠玉環中間，鑲嵌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觀音，精雕細刻，巧奪天工。
金大人滿意一笑。
看向關鳳道。
“鳳兒，我仔細看了，箱子裏適合你佩戴的物件，就這個還可以。過來，讓我給你戴上，看看它到底能夠有多美！”
關鳳意外，心中微暖，麵上一紅，看著金和玉的目光就有些複雜。
大人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金和玉見她有些發呆的看自己，就伸手把她拉近，給她戴上金鏈，順勢在關鳳的頭發上輕輕一吻，伸手把少女身子扶正，對她笑道。
“鳳兒，你真美。這鏈子原本普通，可不管什麽樣的飾品，一旦戴在鳳兒的身上，那必然就會美得不得了！就算把天下所有寶物，擺在金和玉麵前，它們也遠遠不及，我心中鳳兒的半根頭發珍貴啊！”
關鳳噗嗤一笑，豔若桃花。
金和玉看得發呆。
關鳳白他一眼，扭頭轉身，雙手手指撫摸吊墜，嘴角含笑的望著遠方，不知想些什麽？
“鳳兒，你笑起來更美啦！讓我好好看看。”
金巡檢說著，伸手去拉關鳳手臂，這次卻沒能拉動。
關鳳不肯轉身，幽幽道：“大人，請您不要取笑奴婢，關鳳隻是大人身邊的侍女。”
“鳳兒，你不開心嘛？是我做錯什麽了？”
“大人，不是的。”
“是你不想陪伴我，不想跟隨我嗎？”
“大人……不是的，不是。”
“那這一生，你永遠不要離開我身邊？好不好？”
“……是，大人。”
“這一生，你都在我身邊，將來我老了，你依然很美麗，不知那時候看到你，我會不會不舍得離開這人世間？鳳兒是武尊，陪伴我一生。而我是武道學徒，這一生也都舍不得你離開。”
“大人！”
關鳳轉身，輕輕咬唇，怔怔望著金和玉。
於是金紈絝再次得逞，他又拉住她的手……
不知何時。
穆桂英出現在洞口附近，很大聲的開口。
“大人！金大堅帶晁蓋來了！”
金和玉一驚，隻得收手，戀戀不舍的放開關鳳身子。
關鳳早知有人來了，可她沒有任何動作，害怕碰到金和玉身上傷口。
金大人身體中充滿了新的力量，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他緩緩站起，在關鳳攙扶下，一步步走入洞外的陽光下。
秋陽普照。
數丈外，金大堅身後，一名大漢魁梧身形出現，對金和玉一禮。
“晁蓋見過金大人！”
“過來說話。”
晁蓋昂首闊步向前，走到金和玉身前。
金和玉見他方麵大耳，濃眉虎目，粗野豪放。
那目光灼灼，給人難以直視的壓迫感覺。
尤其那人手臂粗壯，原本一身黑色寬袍，擼起的衣袖就不能遮掩結實強健的臂膀，一對粗糙厚實的手掌，最是引人注意。
隻要單手伸開，都能抓握籃球？
金和玉心下讚歎。
不愧托塔天王！
金巡檢掃視周圍，身邊隻有四名係統單位，放下心來。
“晁蓋，北晁莊大不大？你們晁家多少族人？”
“大人，北晁莊有男女八百五十人，其中晁氏族人，有五百一十九人。”
金和玉點頭，五百多族人，不算少了。
“你在莊子裏，能說了算？”
“家父經商有成，北晁莊的大部分田地，都在家父名下。晁蓋在莊子裏，說話也能管用。”
“你是武舉？”
“回大人，是上一年，中的武舉人。”
“一直沒有做官？”
“家父隻有晁蓋一子，怕斷了香火，不許小人參軍。”
“你二十五歲，還沒有子嗣？”
“大人，家中四個女兒，可惜沒有兒子。家父因此整天念叨，說我不孝。原本，晁蓋十六中了武秀才，與父親說定，生下兒子，就去參軍。可現在看來，世事難料，造化弄人，時光蹉跎，轉眼已近十年，也是有些晚了，唉……”
晁蓋說著，就是重重一歎，眼神中滿滿的惆悵。
金和玉也有些意外，係統消息中，可沒有這般詳細的提示。
“你四個女兒，都多大了？這麽一說，我就想起我也有個女兒，小名珍兒，一直沒給她起名呢。其實，女兒更可愛啊！”
金巡檢說著，自嘲般一笑。
事到如今，他還沒想好，如何對待家中那幾位？
晁蓋道：“大人，在下家中，長女晁美男，今年七歲。二女晁勝雄，已有五歲。三女晁海英，家中妾侍所生，隻有三歲。四女晁天英，妾侍所生，剛剛半歲。”
金和玉失笑道：“可是你父親起的名字？聽著像是男孩兒啊！”
“大人說的對，是家父起的名字。”
金巡檢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封建老舊思想，可是要不得。
又問：“你妻子是哪家？”
“大人，晁蓋妻子錢月，是富商錢嶽長女，嶽父與家父交情莫逆，他們年輕時一起出海經營，賺下了起家的本錢。”
“錢嶽？”
金和玉聽到這名字，覺得有些耳熟。
他的前任，是在哪裏見過錢嶽？
“大人，家妻的大伯錢山，武秀才出身，如今他已是惠西縣的七品團練使。在下小時候，就跟隨錢大人習武。”
金巡檢恍然。
惠西縣團練所，錢家？這就對上了。
“是了，我之前聽過你嶽父的名字，他與我們金氏族中的金和平，也就是我的族兄，交情很深。”
五十一歲的金和平，金氏族老，秀才出身。
金和平雖然隻是金氏一族“和”字輩的旁支族人，但他能力不俗，膽量過人，年輕時拉起一支族中商隊，參與海貿，獲利無數。
如今他身家豐厚異常，少說也要超過百萬兩銀？
尤其是與南蠻諸寨之間，往來密切，關係深厚。
哪怕古金縣這裏，金和平個人名下，都擁有上萬畝土地。
廣源郡、紫銅郡、安山郡、紅竹郡、廣陽郡、南豐郡、南海郡、桐江郡，乾國南部臨近南蠻地域，從西部山野至東部海濱的郡地，都有金和平開創的“和字號”產業！
如今，金老板並不在古金縣居住，而在遙遠的廣陽郡定居。
事實上，金和平已與金氏一族分家，不過因為他的身家和影響力，所以年僅二十九歲時，就已成為金氏一族的族老。
金氏族中，太多人受過金和平恩惠。
上年金和玉大婚，金和平送出五百兩金，五十畝良田。
正是托錢家人幫忙送來！
錢家當時，好像也給金巡檢，送了幾十兩銀子的賀禮來著？
聽金和玉所言，晁蓋笑道。
“大人所言極是，晁蓋曾聽嶽父提起金氏族老金和平的名字，他們平時就有書信往來。其實，家父與金和平族老，年輕時就已相識。”
金巡檢哈哈一笑。
“這麽說，咱們兩家也是故交！”
“晁蓋不敢，日後小人追隨大人身邊，如何能與大人妄言交情。”
“不，以後對外麵的人，你要這樣講，就說與我金和玉一見如故，性情相投，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我這裏，有件事情，正要交給你去辦。”
“請大人吩咐。”
金和玉看向金大堅。
“大堅，把金票、銀票，交給晁蓋。”
金大堅依言上前。
金巡檢又道。
“晁蓋，這裏三萬多兩金票，還有銀票，我要你通過家族關係，把它們盡快兌換成金銀，然後讓人通知我，我有急用！
還有一箱我用不到的金玉物件，你也幫忙處理掉，這個不值多少，所以不著急。
如今，我負責運送古金縣軍糧，前往田林縣。
早晨時，與中栗山悍匪惡戰一場，這些是繳獲。
官府查問，你可以對他們說明，這些金銀，就有正當來路，不怕人覬覦。
明日一早，我還要帶隊趕往田林縣，你兌換金銀後，再讓人通知我。”
晁蓋接過金票和銀票，仔細看過，小心收入懷中，思索道。
“大人這是遇到青國要使了，南通商行錢票，找人兌換，需要一些門路。
可惜，小人熟悉的惠西縣，沒有乾通商行分號。
大人接下來前往田林縣，那興南府的乾通號，可以兌換大筆金銀，是距離大人最近的錢莊。
當然三萬多兩金，這不是小數目，至少要給他們幾日時間，調換籌集。
還要有車馬和親信人手，才好將兌換出的金銀運至田林縣，交給大人。
這樣算下來，最快也要八九日的時間。”
金和玉搖頭。
“那倒不必，到時我可以過去取。”
晁蓋不解，勸道。
“大人您有傷在身，完成軍糧輸送後，小人可將金銀送到田林縣，再協助大人一起返回上路便是。”
金和玉依然搖頭。
他也不願意仔細解釋。
“這裏金票三萬五千三百兩，銀票七千七百五十兩，合計三萬六千零七十五兩金，我要三萬六千兩金。
想來南通商行的錢票，他們並不樂意兌換。
其中零頭七十五兩金，還有我給你的金玉物件，你可以拿去疏通關節。
你現在，能不能立即前往興南府？”
晁蓋道。
“此次帶領商隊，運送瓷器前往安山郡，經過附近地方，得上天指引前來。
原本，商隊要經過大人出身的青江府，畢竟安山郡在廣源郡的東麵。如今我讓商隊在北麵等待，回頭再聯絡他們，讓他們趕往興南府。
小人成就巔峰武師，腳力大進，單獨趕往興南府，半日即可。
隻是大筆金銀，需車馬轉運，人手看護，速度就要慢上許多。
要說乾國與青國之間，內史院各自指派密探，潛入敵境，搜集各處情報，他們需要的敵國錢票，可一點不少，其間甚至涉及大宗的秘密交易！
所以，南通錢票，在乾通商行這裏，尤其邊境處的各乾通分號，可進行內部兌換。
小人找官員出麵擔保，他們不會拒絕兌換。
若大人急需金銀，在下如今帶領的商隊中，有八百兩黃金，可立即取來交給大人。”
金和玉擺手道。
“八百兩黃金，難起作用。你在興南府那邊，認得什麽人嗎？”
晁蓋當即笑道。
“大人，我晁家在興南府經營近三十載，瓷器生意早已遍布各郡，如何沒有自家人脈？
家父與興南府從五品同知，秦禮學秦大人，交情深厚，之前不止一次，晁蓋曾上門拜見秦大人。秦大人之子，與晁蓋交好。
所以請秦家出麵，是順理成章。
興南府乾通號的李掌櫃，也多半會答應幫忙。
還有，興南府鹽課提舉司從五品提舉，花堅花大人，說不得也願意幫忙說話。
廣源郡鹽運司大人，曾在興南府任職，與家父相識相知多年，晁家每年都有孝敬送上！
是以鹽課提舉司那邊，不大可能拒絕晁蓋請求。
有大人許下的七百五十兩銀，甚至金玉物件作為禮物，大人們定會出麵。”
金和玉心中一動。
“你跟那個李掌櫃，很熟嗎？”
“算不上熟，不然就直接找他了。之前生意往來，彼此打過交道，一起劃拳飲酒，泛泛之交。”
“看樣子，興南府乾通分號，存下不少金銀呐！”
晁蓋解釋道。
“大人，您擔心興南府乾通號，無法兌換這三萬六千兩金？
其實各處府州的乾通號，平時也會存下一筆銀錢，至少價值十萬兩銀。
如今廣義軍正與南部敵軍對陣，我廣源郡東部、北部的多處郡地，也調集各路糧餉支援，那其中籌集的銀錢，大都委托乾通商行進行轉運。
而興南府作為前線府地，如今那裏的乾通號，正儲存大量金銀，想來總要有數十萬兩的銀錢吧？
所以，大人不必擔心。
李掌櫃不會輕易挪用前線餉銀，可如今的興南府，各處商隊雲集，乾通號以錢票換取大人所需的金銀，那就不是問題！”
“你可曾見過興南府知府舒大人？”
“見過，可惜沒有什麽交情，說不上話。”
“我也見過舒大人。那興南府觀察司，淳於農，淳於大人，你也見過？”
“見過數次，大人是想？”晁蓋有些不解，問這些有什麽用。
金和玉突然道。
“你現在把淳於農的樣貌畫出來，能做到嗎？”
晁蓋一愣，隨即點頭。
“能。”
“你學過畫畫？”
“是，小時候家父請了私塾，教在下讀書練字，將來參加文舉，晁蓋偏喜歡塗鴉，他又請了一位先生，專門教我畫畫，是以在下也曾認真學過。”
秋陽中。
金和玉聽得微微一笑，看去就是帥氣又陽光的模樣了~
那人淡淡開口。
“我沒見過淳於農，你畫給我看看。還有那位李掌櫃，你也畫出來，一定要像他們本人才行。”
晁蓋摸摸頭，腦中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狀況。
他隻得答應。
金和玉轉向金大堅。
“去取紙筆，叫金一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