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個朋友
京都的街道兩旁林立著各種店鋪，店鋪前的路邊有各色小販擺攤叫賣，十足熱鬧景象。
秦放領著安大海，身後跟著兩名喬裝過的侍衛，暗處之中亦有人跟隨。
“陛……公子，小的聽聞陸大人家裏的那位千金，時常會出門遊玩，您若是想見，可以去陸府附近轉轉。”湊到秦放身邊，安大海小聲回稟。
“嗯？”收回看向街邊店鋪的目光，秦放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朝中都有哪位大人與陸河住在一處？”
既是京都，天子腳下，朝中重臣所居所住之處，自然不同於其他百姓。
雖官員府邸分散於京中各處，卻有不少大臣的住處是挨著的。
“回陛下，陸大人所住之處離皇宮甚近，因而當初追隨先帝的功臣們，大都住在那邊。”想了想，安大海回應道。
至於具體都住著誰，他其實也不那麽了解。
秦放轉臉看他，安大海頓時後背冒汗，有些結巴，“陛……公子，奴才……奴才自幼在您身邊伺候，您早先的府邸位置不大好，因而您……您並不喜歡，便在京郊購置了宅子……”
秦放仍看著他，沒有說話，但大概明白了安大海的意思。
估摸著過去原身常住在京郊的宅子，少有入京，更別說與朝臣往來。
他一個做主子的都如此，身邊跟隨著的，也就不會上心。
“公子……”他一直不說話，安大海嚇得臉色慘白，若非在大街上，隻怕當場就跪了。
“我沒怪你。”秦放揮揮手，收回視線，安大海猛然深呼一口氣，心髒噗通通亂跳。
“安大海，今日回宮之後，你從宮中挑選一些機靈可用的宮人或是侍衛，組建一隻隊伍，最好是各有所長的。”想了想，秦放吩咐道。
“是。”安大海不敢多問，立刻在心裏盤算起來。
“之前我扔在殿裏那本書，是不是被你收起來了？”捏著抽獎得來的圖紙，秦放隨意問道。
“是，您現在要嗎？”安大海趕忙回答。
“不必，連同這張圖紙，一起收著吧。”取出圖紙，秦放遞給安大海。
安大海趕忙接過，仔細看了一眼圖紙上的字，臉上露出疑惑。
隨即又想到剛才主子的吩咐，心頭一亮，趕緊鄭重地將圖紙收好。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憑你也敢坑小爺！”
忽然傳來的聲音吸引了秦放，他加快腳步，向著發出爭吵的店鋪而去。
“公子！”衝著兩名侍衛揮揮手，安大海趕忙跟上。
此時，發生爭吵的店鋪前匯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一個牽著純黑色哈巴狗，手裏麵拎著個鳥籠的青年，正趾高氣昂地對著店主叫囂。
顯然，店主是認識他的，不斷地賠禮道歉。
“公子！”終於追上來的安大海氣喘籲籲，見秦放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向著人群中看去。
“咦？這不是呂尚書家的公子嗎？”安大海小聲嘀咕著。
“呂武？”秦放有些詫異，他打量著青年，果然與呂武有幾分相似，“他竟有這樣一個兒子？”
“是，聽聞呂大人為此頭疼不已，偏拿兒子又沒轍，索性隻要呂公子不闖出大禍就成。”
這會功夫，呂公子的吵鬧已然有了結果，店主在連連道歉之後，掏出一張銀票呈上。
向著銀票看了一眼，呂公子麵露滿意，他用牽狗的那隻手拿過銀票，揣在懷裏後，衝著家仆一擺手，轉身離去。
沒了熱鬧，圍在店鋪前的百姓開始散去，秦放瞧著呂公子的背影，眼中閃過興趣，領著安大海向他追趕。
“呂公子留步。”等到了街邊轉角，秦放開口喚住了他。
見呂公子轉頭，他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在下秦方文，才剛瞧見公子英姿，不由心生敬佩，想與呂公子做個朋友。”
“好說好說，在下呂敬之。”將鳥籠跟狗繩交給家仆，呂敬之哈哈笑著，給秦放回禮。
“小爺今天高興，走，請你去天香居吃酒！”說完，他走到秦放身邊，想伸手去摟他的脖子，卻發現身高不夠。
見他如此，秦放反手摟住呂敬之，兩人仿若故交一般，大搖大擺地往天香居去。
如此情形，叫安大海有些目瞪口呆，長這麽大，他頭一回見主子這般。
兩人一路來到天香居，顯然呂敬之是這裏的常客，夥計領著他來到雅間。
秦放轉頭吩咐安大海一聲，讓他領著其他人在樓下點一桌。
“秦兄請坐，夥計，把最好的菜都上一遍，今天小爺高興！”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正是街上掌櫃給的那張。
秦放坐在桌前，眼見著呂敬之的手才伸出去又縮了回來，他將從店鋪掌櫃那得到的銀票仔細收好，換成另外一張。
“秦兄，這天香居的菜，在京中可是一絕，一會兒你多吃一些！”
等到夥計退下，他轉過頭，一臉高興地跟秦放說道。
秦放笑著點頭，繼續打量呂敬之，他覺得此人若是能進朝中，定然會為他的昏君計劃添磚加瓦。
想到呂敬之若進到朝中，朝臣們到時的臉色，秦放臉上的笑意更深。
酒菜很快呈上，兩人邊吃邊喝，呂敬之酒量一般，幾杯酒下肚，聲音直接高了一度。
“呂兄，以你的身份當入朝為官，否則便是朝廷的損失。”見時機差不多，秦放開口道。
“你也這樣覺得？”呂敬之眼睛一瞪，麵露驚喜，“我也想啊！可我爹不讓！況且，朝中已有數年不曾開選，我就算有心也無用啊！”
“哦？”秦放心中一動，“依我看，如今朝中已是新君繼位，想必重開大選之日已是不遠，屆時呂兄可一定要去啊！”
“自然！到時候秦兄也去，咱們兄弟攜手，一起為朝廷效力！幹杯！”呂敬之哈哈大笑，聲音又提高不少。
“誰啊？竟如此吵鬧？”隔壁雅間中，陸凝雪緊緊皺眉，她仔細聽了會，“阿姐，好像是呂家那個敗家子！”
“小雪，不可胡說。”陸凝嫣皺眉，卻不是對著陸凝雪。
姐妹倆買完東西，正值晌午，索性來天香居吃飯，隻是之前雅間滿著，她們稍等了片刻。
如今已點了飯菜，才剛呈上來，陸凝嫣嫌棄隔壁吵鬧，卻不想浪費。
“有什麽胡說的，京中誰不知道？呂伯父愁得不行呢！”陸凝雪皺了皺鼻子。
“阿姐，他實在是太吵了，我去說一聲，讓他小聲一點！”陸凝雪說著，起身出了雅間。
“小雪……”陸凝嫣無奈搖頭，怕親妹再說什麽不妥當的，隻好起身追尋。
雅間的門被打開，呂敬之抬頭看來，瞧見陸凝雪，不由得嘿嘿一樂，“喲，陸家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