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傳詔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在行宮和嬴政一番交流之後,嬴政也特意留了個心眼,畢竟六國民心不穩,六國貴族隨時有可能造反,大殿之下的大臣們還不知道是誰的眼線,對於夏直說的這些,當然不能夠放在大堂之上溝通。

“好好好,先生說的到位,今天天色漸晚,不再談論國事,眾卿當與我把酒言歡。”

夏直輕挑一下眉毛,看樣子自己的話嬴政是聽進去了。

於是他微微一行禮,便走回席上。

酒過三巡,但嬴政人醉心不醉,內心也有了打算。

從目前來看,夏直好像真的有些本事和見解,如果他是從未來而來,那必定是知道一些曆史走向,這樣的奇才要是自己不留住,被六國那些沒落的貴族翹了去,自己的大秦帝國不是彈指之間就要被人家滅了麽?

一想起夏直說的那句秦止於二世,他就心驚肉跳。

第二天,在百官的隊伍和武士們的擁簇之下,嬴政的車隊浩浩****地朝鹹陽駛去。

另一邊蒙啟可謂是日行千裏,而且在各個亭內也是換馬不換人,帶著內心的怒氣,硬是在趙高派出的假使者之前趕到了上郡。

這天,蒙恬正和扶蘇日常視察駐紮大營,隻見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和隻有官家才能夠騎行的馬朝自己大營飛馳而來。

周圍的武士們也發現了這一異常,在沒有蒙恬的命令之下,大帳的守衛們早已吹響了號角,提前做好了防禦準備。

隻見寶馬跑到大帳門口時,那人穿著厚重的鎧甲,整個人如同死去一般,徑直摔下馬來。

警戒的士兵們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地將他五花大綁,直接提到了蒙恬的眼前。

蒙恬上前細看,這人的臉上已經布滿厚厚的灰塵,根本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搜身,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麽人。”

蒙恬大手一揮,幾個武士二話不說,直接將蒙啟扒了個幹淨。

“公子,將軍,這是從他身上找到的令牌。”

公子扶蘇拿起令牌,輕輕擦去上去的灰塵,隻見令牌重新泛著銀光,恢複了它往日的風采。

“執戟?”

扶蘇皺了皺眉頭,又將令牌遞給蒙恬說道:“將軍,這是宮中執戟郎的令牌,難不成...”

一聽執戟郎三個字,蒙恬都沒有顧上接過令牌,直接一個健步而上,用手擦拭著蒙啟臉上的汙垢。

果然是自己的堂弟,蒙啟。

怪不得自己看這身影這麽眼熟呢。

他回過頭對扶蘇做了一揖道:“公子,這是舍弟蒙啟,他在宮中就是當然執戟郎一職。”

“哦?令弟千裏迢迢趕來,必是有什麽大事告知吧,那我就暫且退下了,你們兄弟好說話。”

“喏。”

蒙恬叫士兵們給蒙啟好生洗了個澡,便坐在他的床頭等待著他蘇醒。

“水、水、我...我要喝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蒙恬已經入睡,卻被幾聲呻吟聲給吵醒。

他連忙拿過一旁的爵,連忙扶起蒙啟。

蒙啟不由分說,抓起爵就是一頓猛灌。

一杯又一杯,終於在第六杯水的時候,蒙啟停下了他的動作,這才發現給自己遞水的竟然就是蒙恬。

“兄長!”

蒙恬也不廢話,直入主題地問道:“好了,小子,你不在鹹陽好好待著,跑到我這裏來幹嘛?”

“啊,我差點忘了,兄長,陛下病危,趙高意圖謀反,派人假傳陛下旨意賜死公子!”

蒙啟突然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整個人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兄長,有沒有自稱信使的人來?公子沒事吧?”

蒙恬聽罷,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目前沒有人來,你放心吧。隻是宮內具體發生了什麽,你要跟我說清楚。”

於是蒙啟便將自己和伯顏找夏直救嬴政,到夏直給二人分析其中的陰謀,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蒙恬。

“陛下現在如何?”

“不知!”

了解了事情經過的蒙恬不敢擅自做主,連忙帶著蒙啟趕到扶蘇的府上。

當夜無話。

第三天,正當三人在帳內商量什麽時候返回鹹陽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

“進!”

“報將軍,帳外有一名自稱是陛下使者的人有詔書要宣布。”

三人互相看著對方,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好家夥,真的來了。

蒙恬擺了擺手說道:“請進來。”

帳外,一個身材略顯肥胖、滿臉風塵臉上卻沒有一根胡須的男子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見到蒙恬三人尖著個嗓子做了一揖,不緊不慢說道:“陛下病危,托奴才將詔書送到。”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低頭高舉過頭頂。

蒙恬接過詔書,一字一句宣讀著詔書上麵的內容:“孤龍體不適,恐不久矣,扶蘇為長子,但處處與孤作對,不忠不孝,孤欲立胡亥為太子,扶蘇當自行裁斷。”

短短的幾句話,讓一旁的扶蘇無比膽寒,要不是他已知道詔書是假,恐怕他不久就要橫屍這上郡了。

“好,好呀。”

蒙恬緩緩蓋上了詔書,目光如炬地盯著來人,轉頭對問道:“公子,您看這人如何處置?”

扶蘇冷冷一笑:“假傳詔書,按照大秦律法,應該淩遲處死,誅殺九族!”

那小太監一聽,頓時有些慌了,但自認詔書是趙高給他的,依然故作淡定地說道:“公子,將軍,奴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不存在假傳一說,還請公子自重。”

“是嘛?”

扶蘇抽出寶劍緩緩走到那太監麵前:“你家主子趙高可有沒有告訴你,陛下龍體康健,你們的陰謀可是失敗了。”

那太監一聽陛下沒事,想到應該是東窗事發了,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腿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求饒道:“公、公子饒命啊,奴才隻是聽趙大人的命令過來,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人不住地磕著頭,口中聲聲表示自己隻是聽了趙高的話。

“噗!”

扶蘇沒有猶豫,徑直一刀,砍下了太監的頭顱。

看來鹹陽暗潮湧動,自己應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