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鬼樓

那對小情侶提前離開了,臨走前那個女生還找金彥合影,合著金彥一進門這個女生就注意到了金彥。

店老板麵帶桃花,主動將餐盤端在了金彥的麵前,之後還跟金彥合影留念。

甜點可以讓人心情變好,甜蜜元素會激發人內心的美好,這也是金彥喜歡甜品的緣故。隻是這一餐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考慮要不要回去。這個本來不算是問題,重點在於要不要知會秦律。

在奶茶店待了半個小時,金彥終於做出了決定,這邊的案子他在與不在意義不大,秦律和陸舒一個偵探一個警察,破案這一塊兒金彥幫不上什麽忙,對他來說,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回去驗證X的話。

坐上了回丘山的車後,金彥選擇了最後排挨窗戶的位置,汽車走的國道,路上並不平坦,一路顛簸,頭靠著玻璃,看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象,金彥的心情很壓抑。

上車前他給秦律發了條短信,隻是說有急事要先回去,秦律一直沒回,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故意不回複。

回想起自己回國前的期冀,國外的生活其實很好,可是金彥還是選擇了回國,除了躲開金成明一家,更多是想回來安逸的生活,這也是他買下丘山醫院的原因,他本想把那裏重建後改成一個度假酒店,自己一邊經營酒店,同時也可以穩定的生活,不成想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裏,到現在已經有不可自拔的趨勢。

從春城回到丘山已經臨近傍晚,吃了飯,洗了澡,回丘山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斜月高懸,太陽落山不久,月亮還隻是一個虛影。

看著出租車司機急急忙忙的離去,金彥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這地方真有那麽嚇人嗎?

走到大門口,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下,大門上纏著兩圈鐵鏈子,拳頭大的鎖頭從外麵鎖著。

看著鎖頭,金彥愣在了原地,他記得大門是從裏鎖好的。

想到這兒,金彥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將大門從裏麵反鎖上了,秦律是怎麽進去的?如果他真的是昏倒在了大樓門口,從大門到大樓門口不是直線,距離也很遠,秦律是怎麽發現昏迷在樓門口的金彥的呢?

兩個問題唯一的答案,秦律有鑰匙,可秦律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這裏之前是搞房地產的張老板的地盤,除非秦律經常進入廢棄大樓,所以才偷偷配了鑰匙。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秦律會開鎖,可秦律說了,他知道這裏已經被金彥買下了,未經同意就撬鎖?還是這種破地方的鎖,除了別有用心外,很難解釋他的目的。

人和人之間最基礎的也是最難的就是信任,金彥是一個容易輕信別人的人,一個體會不到親情的人,會把這份感情轉移到其它地方,愛情,友情,他太容易相信朋友。

信任的建立需要漫長的時間,破裂隻需要一絲疑慮。

對秦律這個人,金彥的態度瞬間轉變,腦海裏麵,X的話在盤旋著,秦律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鑰匙在門衛室裏的**,金彥盯著鎖頭越想越火大,最後索性找了一塊大石頭,砸鎖的同時也是在發泄怒火,他感受到了欺騙。

鎖頭在日曬雨淋之下並不堅實,第五下的時候便砸開了。

鎖掉在了地上,金彥抽掉鐵鏈,一把將鐵門推開,用力太大,鐵門被推的徹底大開。

門衛室裏還是原樣,金彥檢查了皮包,證件,錢等貴重物品都在,但是這個地方決計不能再住了,至少在謎團解開之前,金彥不會再住在這兒。

把行李箱和背包這些貴重物品放在車上,金彥發動了汽車,前方頓時一片大亮。

把車停在了大樓門口,金彥還是決定進去看看,雖說晚上這會兒這裏陰森森的,但是迷案擺在他麵前,他如果不去解開真的是寢食難安。

從車上下來,車燈把一樓大廳照的很亮,一樓大廳之前是醫院大廳,現在這裏已經空****的什麽都沒有了,這反而更讓人安心一些,真要是擺著一排排長椅,光是看著就足夠瘮人了。

車燈能照亮的地方終究有限,大樓格局還是之前孤兒院的格局,金彥隨著記憶,找到了樓梯,這裏車燈已經照不到了,金彥隻能依靠手機的燈光照亮。

樓梯是花紋大理石麵,鐵製的欄杆塗著綠漆,不過這綠漆已經剝落了不少,露在空氣中的鐵柵欄已經布滿鐵鏽,欄杆上頭是木製的扶手,依稀看的出是褐色的油漆,已經變得烏黑。

綠色的圍牆有一米高,原本的白牆也都變得烏黑,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剝落,露出了裏麵的水泥。

每一層樓梯都有一個隔層,隔層的一麵牆上有窗戶,玻璃已經碎了,即便有也都被汙漬擋著,木製的窗戶外麵還有鐵護欄,因為樓梯間正好是背麵,所以車燈照不到這邊。

金彥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而且腦海裏不由得要回憶,卻又總是被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打斷。

破舊的鞋,肮髒的病號服,一截輸液管兒,角落裏的輸液瓶,這些都是醫院裏的垃圾,都不屬於孤兒院。

好不容易到了四樓,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樓梯間門,這兩扇木門還是老式的合頁,小的時候推門的時候得兩隻手一起才能推開一扇,金彥記憶中門是棕色的,眼前的門是白色的,而且門上的大玻璃還用油漆寫著住院部。

推門的同時,木門的合頁發出了嘎吱吱的怪叫,這聲音本來很親切,因為是獨屬於那個年代特有的開門聲,隻是配合現在這個環境,不由得會叫人毛骨悚然。

四樓隻有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是對著的房間。

相比較一樓大廳的空曠,這裏就顯得雜亂,甚至有些下不去腳。

斜躺在地上的長椅,被卷成一團的床單,注射器,輸液瓶,金彥不住疑惑,丘山醫院是被廢棄的,當時醫院裏的醫生病人應該是有序搬離才對,怎麽這裏看著就像是逃荒現場一樣?

走廊裏有風呼嘯,吹得地上的玻璃瓶來回滾動,還有天花板上的長管吊燈,也是吱呀亂響。

難怪這裏會被傳為鬼樓,這樣的氛圍,可以直接當做驚悚片的取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