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王殿
“停停停！我們是來找你問林凡凡的下落，你咋還給我們講起故事來了呢？”
胖子著急的打斷了她。
老太太不急不躁，或許她想在彌留之際，把自己心裏的秘密說出來吧。
“年輕人，聽了我的故事，你自然就知道她在哪了。”
胖子著急，卻也沒什麽辦法。
秦三催促道：“老人家，你繼續講吧！”
老太太閉上了眼睛。
“你們這一代人，長在紅旗下，是沒餓過肚子的。我那時好餓呀，就跑去了黑王殿，偷吃了供桌上的饅頭。”
“等我鼓著肚皮回家的時候，看著老母親做的樹皮粥，怎麽也咽不下肚。”
“老爹看出了異常，問我是不是把誰家幹糧偷吃了，我哪敢說啊，愣是挨了老爹幾鞭子，也沒把這事情說出口。”
“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感覺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鑽進了被窩裏。起初我還以為是弟弟妹妹的惡作劇，可能東西竟然用尾巴卷住我的身體，把我拖出了屋子裏。”
“在月光之下，我終於見到了黑王的真容。它就像廟裏供奉的那樣，七個腦袋直立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盯著我。”
“我想喊，卻喊不出聲，就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等我睜開眼睛，我還躺在被窩裏，我還以為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隻是噩夢一直沒有醒。”
老太太緩緩的睜開眼睛，兩行淚水滑落眼角。
“我吃了黑王的四個饅頭，俺爹俺娘還有俺18歲的姐姐還有剛滿月的弟弟都消失不見了。”
“俺和弟弟在屋子裏抱頭大哭，這是一個披頭散發的老頭，來到了家中。”
“他當時對我說‘你的家人已經被一個大妖精抓走，如果想救他們，就照我說的辦。’”
“我掛上了他給的香囊，坐在木盆裏。他輕輕一推，我就順著河水漂下去了。最後竟然進入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地方。”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母和姐姐弟弟懸掛在一顆巨大的樹上，那樹上還有不少的人，像是風幹的臘腸一樣。”
“九頭黑蛇或許受到了我身上香囊的刺激，變得異常的亢奮。他用尾巴把我卷起來，放在最中間的那個頭的嘴巴處。”
“俺娘可能感覺到了俺的到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我不知道她在什麽，她的舌頭似乎不見了。”
“九頭黑蛇把我甩在地上，一隻頭猛的一衝，俺娘的半個身子沒了。”
“我嚇得直哆嗦，也忘了那個蓬頭老人對我說的話，拚命的往出跑。”
“嗆了幾口水，我還是爬回了岸邊。那老人見我出來，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後來，我竟然有了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能感知黑蛇的欲望，甚至能對付一些醫生也看不了的外病。”
“就那幾條小蛇，胖子一手掄一個。你說的九頭蛇怎麽可能存在？”
胖子聽後，繼續嚷嚷著：“趕緊告訴我們林凡凡去了哪裏？”
老太太講的這個故事，秦三卻聽得入了神。
比起他穿越到這裏的邪門，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呢。
建國之後不許成精，那可是對於他那個世界來說的。
“老人家，你說你能感知到黑蛇的欲望？他現在想對林凡凡的怎麽樣？”
“他要她死！”
“我們怎麽才能救他出來？”
秦三冒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問著。
“等我一下。”
老太太起身，走到了牆邊放著的木櫃子旁。
隨著吱啞一聲，木櫃子落下。
老太太手中多了一個香囊。
“當時那個蓬頭的老頭告訴我，把這香囊丟到九頭黑蛇的最中間的嘴巴裏，一切就會結束了。”
胖子拽過香囊，打開口袋，一股奇異的香味鑽入了鼻子中。
“你不是又在糊弄我們吧，老人家。你明明說從水下逃上來，這裏麵的香料怎麽還是幹的？”
“這香囊是防水的，隻是麵上濕了。”
秦三看向紋著的花紋，上麵果然有被水浸濕的痕跡。
“去吧，按照我說的辦法，或許林家丫頭還有一線希望。”
就在兩人剛走出門時，屋裏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兩人急忙回頭，隻見老太太已經頭撞在屋中的柱子上，血流不止。
“老人家，你為何千方百計的尋死呢？”
老太太半眯著眼睛，嘴中吐出一口濁氣。
“造孽，一切都是造孽呀！重孫子不該死，林丫頭不該死，我的親人不該死，我在十歲那年就該死了……”
老太太說完，雙眼緊閉，一命嗚呼。
兩人去救林凡凡要緊，隻得把老太太輕輕地放在地上。
朝著林子叔家走去。
林子叔一見兩人回來，趕忙問道：“你們是去找我家丫頭了嗎？我問虎子，他也不知道他姐哪去了。”
秦三和胖子對視一眼，怕林子叔一時接受不了，都選擇緊閉嘴巴。
“林子叔，有沒有木盆，我們需要兩個。”
林子叔木訥的站在原地，恍惚之中，輕歎了一口氣。
“你倆等著，我去借兩個。”
不一會兒的功夫，林子叔就從外麵拽來了兩個木盆。
看著秦三胖子二人遠去的背影，林子叔把虎子叫到了跟前。
語重心長的說道：“虎子啊，爹出一趟遠門。櫃子衣服下麵有個手帕，裏麵是咱家全部的積蓄。你要省著點花呀。”
虎子聽不出林子叔話裏的意思，乖巧的點了點頭。
“爹這一趟出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有啥事你去找你大伯和三叔，他們會幫你的。”
林子叔從鍋裏給虎子盛了一碗飯，在棚子裏翻找了起來。
手中多了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盆，林子叔從窗戶深深地看了虎子一眼，也出門去了。
秦三二人走在去河邊的路上，胖子忍不住的抱怨。
“這老太太，也不說明白，怎麽才能找到林凡凡。咱倆抱著這大木盆幹什麽？去河邊洗冷水澡嗎？”
秦三歎了一口氣。
“老太太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我們坐在木盆順流而下，或許就能到那個地方。”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河邊。
秦三先把木盆放在結了冰的水麵上，他往木盆上一坐，冰果然化開了。
胖子也把木盆扔在水裏，坐了上去。
奇怪的是，明明和秦三前後不到一分鍾，水麵又突然動起了一層薄冰。
胖子被薄冰阻擋，坐在河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