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子重逢
江陵城外，東吳營寨。
“大都督如何了？”
呂範看著剛剛給呂蒙把過脈的醫官顯露出來一臉愁容，感到不妙。
“將軍……大都督他……不好啊！”
“快說！”
“大都督他身體本就患病，此次白衣渡江攻打荊州，已屬強行支撐，如今又多次受到刺激，傷及心脈神思，隻怕……”
呂範嚇得不輕，看著欲言又止的醫官，嗬斥道：“說下去！全說完！”
“若不能將大都督送往江東，名醫良藥慢慢調養，隻怕再遭怒氣衝犯，性命，性命……下官不敢預料……”
“步騭大人到！”
呂範聽到帳外通報，立刻出帳相迎，這次步騭沒有隨軍出征，而是留守東吳，這次前來，定是吳侯拍他傳命來此。
“步大人，快請進帳！”
“大都督如何？”
“唉，大都督本就帶兵出征，如今戰事不順，怒氣衝犯，如今已昏迷不醒。”
呂範停頓了一下，畏畏縮縮問道：“子山兄，此次前來，是否吳侯有命……”
步騭歎氣道：“江陵戰事，吳侯已知曉，蔣欽將軍陣亡，丁奉將軍重傷，如今連周幼平也被生擒，江陵城仍固若金湯，吳侯大為惱火，怒斥大都督攻城不利，損兵折將！”
“如今，得江北曹魏傳信，關羽派關平、廖化駐守襄陽，以阻魏軍，關羽回師去救江陵，克日及至，如今魏軍已被關雲長阻於襄陽，不可與我夾擊關羽，若關羽到達江陵，我軍定然不是他對手，吳侯之意……是要撤軍。”
“撤軍？子山兄，怎能撤軍啊？如今劉備所占據之荊州城池，除江陵外，已盡入我東吳之手，如若撤軍，關羽必然將城池奪回，豈不前功盡棄！”
“子衡，吳侯豈會不知？可如今損兵折將，偷襲荊州仍不可得手，如今關羽回師，優勢已不在我，倘若與我軍交戰，如何抵擋？”
“何況，即便與關羽在荊州相持，隻怕劉備已知曉荊州之事，必然派人支援，屆時，劉備向我東吳複仇，曹魏或隔岸觀火，或坐收漁利，屆時，江東危矣！”
“不好了！關羽兵近江陵了！該如何退敵！”朱治闖入帳內，慌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這……大都督昏迷不醒……”呂範此時也六神無主，東吳三軍全靠著呂蒙一人決策，如今呂蒙昏迷不醒，沒了主心骨，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慌什麽！”老將韓當一嗓子喊住了慌張的眾人，朗聲道：“如今關羽來回援江陵，我軍若退，關羽必然追擊，屆時我軍必然潰散！關羽倉促回師，我軍以逸待勞，如今之計，莫不如舉三軍與關羽交戰，若能阻關羽於江陵城外，則聯合魏軍，使其雙麵合圍，若不敵，則放關羽入江陵，我軍依舊圍城，再圖江陵。”
“各位，如何？”
“如今大都督昏迷不醒，願聽老將軍號令！”
“好，我等率軍迎擊關羽，徐盛、朱桓率軍堅守關索。”
關羽橫刀立馬，率軍列於江陵城北，周倉、趙累分列兩旁。
吳軍也與其對陣，當首一位老將則是韓當韓義公。
“關羽！今日你插翅也難飛了！”
關羽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眼前的東吳老將韓當韓義公他也很熟悉，當初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就曾經在孫堅那裏見過，後來赤壁之戰孫劉聯盟時也也多少有過些交集。
韓當韓義公也就是中流水平而已，如今在東吳軍中，也堪稱是大將了，關羽根本看不上他。
“韓當！就憑你！”關羽輕蔑一笑：“汝比顏良、文醜如何？”
“你……”韓當啞然無言，他還真是不如這兩個人。
“孫權賊子，背棄同盟，呂蒙鼠輩，偷襲我荊州，幸得我兒維之死守江陵，方保不失，呂子明何在！我要先斬他狗頭，再提師直奔建業，生擒紫髯鼠輩！”
“住口！”韓當氣得胡子都立起來了，“關羽匹夫，你怎敢辱我主公！今日定與你見個死活！”說罷，拍馬舞刀，直奔關公。
“哼！怕你不成！”
關羽**赤兔馬四蹄飛揚，衝到韓當麵前，青龍偃月刀與韓當手中大刀對砍，隻一碰，韓當的身子就在馬背上一晃。
“唔，到有些斤兩，三刀足矣！”關羽和韓當交手，覺得韓當的本事還是比自己想象的要高了些，但仍然不是對手！
“匹夫休出狂言！看我……唔啊！”
韓當剛要還嘴，關羽的第二刀就到了，赤兔馬後踢蹬，前蹄揚，關羽自上而下一刀，把韓當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自隨孫堅將軍以來，縱橫東南已曆經三世！今日豈可讓你這匹夫漲了精神！”韓當強忍兩臂酸麻之感，手中大刀推開青龍偃月刀，往赤兔馬脖頸上就是一刀。
“先殺了你這匹赤兔馬！”
“鼠輩！爾敢！”關羽沒想到韓當會避實就虛攻擊他坐下戰馬，赤兔馬自過五關斬六將之前曹操相贈於關羽，關羽與赤兔馬形影不離，早就如朋友一般，此時韓當攻擊赤兔馬，正是犯了忌諱，把關羽氣得火冒三丈。
“汝命休矣！”關羽把青龍偃月刀砍出一道白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韓當，韓當收刀慢了，已經抵擋不住，隻得趴在馬背上，矮下身子妄圖躲避。
“噗嗤！”一聲**噴濺的響動，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劈在了韓當戰馬的胯骨之上，直接斬斷了戰馬的半個身子，戰馬立時死亡，馬背上的韓當直接被掀翻在地，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韓老將軍！”
“義公老哥！”
吳軍鎮上，潘璋和朱然見韓當有失，一起催馬出戰，夾攻關雲長，關羽大喝一聲：“鼠輩，人多勢眾，要車輪戰嗎？”
王甫高喊道：“東吳鼠輩，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身後的蜀漢士兵也跟著喊了起來，喊聲驚天動地，這邊陣上周倉、趙累見關羽孤軍奮戰，帶領大軍一齊殺出，與東吳大軍混戰一處。
卻說潘璋與朱然，一把刀，一條槍來救韓當，截住關羽廝殺，關雲長乃世之虎將，萬人敵，若在年輕時，也絲毫不懼這二人夾擊，隻是此時已是年老體衰，不複當年，雖不落下風，也奈何不得他們兩人，叫眾吳軍把韓當給救了回去。
“主公！主公！關將軍援兵來了！”
關索正在吃飯，楊誌就飛也似地跑進來。
關索高興的把手裏的飯碗扣在桌子上，我的天啊，可終於回來了！
“我父親現在何處？”
“關將軍率軍在城外與東吳交戰，刀劈韓當戰馬，大戰潘璋、朱然，現正在城外混戰。”
“楊誌，城外東吳軍隊可是全部投入戰鬥？”
“吳將徐盛、朱桓帶兵守住城下空地，似是防備我軍出城相助。”
“我軍必要出城相助，最好可以直搗東吳營寨，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方可讓我父殺入城內！”
關索知道吳軍在外麵會拚死攔住關羽進城和自己會和，因為一旦關羽真的進入了城中，也就代表江陵城他們永遠也拿不下來了！
所以，吳軍一定會傾其所有，來阻攔關羽，而他們這麽做的後果就是導致後方空虛，所以若能率領一隻精銳之師出兵攻打吳軍營寨，就能更好的策應關羽。
“傳我命令，拍於禁、荊忠率領千名火箭手向城外吳軍放箭，逼退城外吳軍，下令集齊全城戰馬給你，你率領一千騎兵，帶著楊興、史大奈殺出，擊退徐盛、朱桓，給我直插吳軍大營，但見吳軍回援，立刻與我父合兵一處，共同回城。”
“是！”
關索轉身來到了城牆之下，隻見江陵以北靠近江邊的地方塵煙四起，喊殺聲驚天動地，應該就是關羽在和吳軍交戰了。
“三公子，君侯終於來了，我們速速殺出城去，迎接君侯入城吧！”荊忠在城牆上早就看到了關羽與吳軍交戰的全過程，看見了關雲長刀劈韓當戰馬，以一敵二大戰潘璋、朱然已經是熱血沸騰。
“我自會派人出兵相助我父親，你就和於文則將軍留在城內守城吧！弓箭手都準備好了嗎？”
於禁上前說道：“弓弩手已經準備妥當，另外霹靂車也可以向吳軍營寨發射冰塊，一近一遠，相得益彰。”
“楊誌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集結人馬於翁城之中，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了！”
“好，三通鼓畢，萬箭齊發，霹靂車往吳軍營寨拋射冰塊，楊誌率兵殺出，其餘人堅守江陵城，不得妄動，待我父親率軍進城時，弓弩手放箭阻攔吳軍追趕！”
“得令！”
徐盛和朱桓率兵在江陵城外，聽見城牆上戰鼓擂想，知道關索是要有所動作了。
“文向，可聽得江陵城鼓響？隻怕那關索小兒要出城援助關羽。”
徐盛冷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讓他來好了，黃口孺子，以陰謀詭計殺死蔣欽，如今連周幼平都給活捉去了，我若遇上那關索小兒，必把他斬於馬下！”
就在這時，投石器把無數的冰塊向吳軍營寨拋射，與此同時，在投石器吸引了城外目光的那一刻，江陵城城牆上的火箭手也來了個萬箭齊發！
吳軍在箭雨下被射得死傷不斷，連連後退，楊誌率領楊興、史大奈與以
一千騎兵從翁城殺出，直奔徐盛、朱桓而來。
“糟了，此人就是斬殺蔣欽之人！”朱桓認出了楊誌，他臉上的那一塊標誌性的青顏色胎記實在是太顯眼了，在整個戰場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便是他斬了蔣欽！眾軍士隨我是，為蔣欽將軍報仇啊！”
徐盛帶領人馬就迎上了楊誌等人，楊誌剛想和徐盛交戰，身後的楊興就快馬加鞭，敢在楊誌前麵一步對上了徐盛。
“你去攻打營寨，我來對付他！”楊興吼道。
“前輩小心！”楊誌繼續帶人衝鋒，楊誌雖然要比楊興更早被關索給召喚出來，但是楊興是楊六郎楊景楊延昭的邊關四將之一，隨楊六郎立下汗馬功勞，楊誌乃是楊家將的後人，自然得對楊興稱一聲“前輩”。
徐盛對上楊興，就看見一條大漢手使大棍朝自己打來，舉起手中槍就架，結果被楊興一棍打得雙臂酸麻，差點招架不住。
“這家夥好大的力氣！”徐盛不由得感歎道。
“這就是東吳名將？虛名無實！”楊興哈哈大笑道。
這邊史大奈則提刀找上了朱桓，朱桓對楊誌未戰先怯，但是發現楊誌並沒有找上自己，現在對上了史大奈這個胖子，實力恢複到了正常水平，交手幾招下來，發現史大奈這個胖子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也有些本事，和他打了個旗鼓相當。
“汝這胖子，還有些斤兩！”
“你這瘦子，還比不上我那隻會三板斧的哥哥！”
“不好了！關索派兵出城，直奔我軍營寨！”
剛剛在霹靂車投擲的冰塊洗禮之下稍一安靜的吳軍營寨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又炸鍋了，朱治、賈華等武將立刻率軍出去抵抗，擋住迅猛而來的楊誌，而呂範和步騭則帶著昏迷不醒的呂蒙逃到了江邊的戰船之上。
就在這時，江上陸口方向突然出現了一排戰船，上掛“陸”字旗號。
“陸伯言前來支援了！眾將士，和關羽拚了！”
看到了江上趕來的援軍，吳軍的士氣高漲。
關羽看見了江上綿延不斷的戰船，已經知道，現在戰場上的天平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現在敵人獲得了增援，兵力充沛，士氣高昂，已經不能夠再打了！
“眾將士，立刻兵進江陵，關某親自斷後，周倉、趙累，隻管向前，殺出一條血路來！”
關羽、楊誌兩路兵馬都撤向江陵，關索這在城牆上指揮放箭去，掩護著兩路人馬。
東吳士兵也從剛開始的群情激憤，到突然停止了追擊，似乎得到了某個人的命令，因此而開始撤退。
關雲長剛剛進入到江陵城內，還沒來得及下馬，就看見關索站在了自己麵前。
“父親，兒請父親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