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對賭

花無豔語氣中帶著幾分凶狠。

氣勢十足,不愧是一宮之主。

不過陳長生和寧心瑤,這兩人在沒去天道門之前,身份一個賽一個尊貴。

哪怕寧心瑤裝瘋賣傻那麽多年,但骨子裏的傲氣還是在的。

更何況,重生回來的寧心瑤,還有過三年女帝的經曆。

若今天被花無豔簡單兩句話給嚇退了,豈不是笑話?

“花宮主息怒,我說不繼續查,沒說不給你一個交代啊?興許,你聽完我的解釋之後,還會求著我不要查呢?”

花無豔冷哼一聲,顯然是當陳長生在吹牛。

說實話,她心裏也有了懷疑對象。

也正如陳長生所擔憂的那樣。

此人身份特殊,她也不希望離心宮的事情在群英會結束之前鬧大。

所以花無豔打心底裏,也不想這件事被查出來。

但她不是要陳長生不查,而是要他繼續查,卻查不出什麽情況。

畢竟,兩天之期一過,她還想要一個背鍋的。

既給這件事一個交代,也能借此機會除掉陳長生。

省的他在群英會上搶自家弟子風頭。

“好,我倒要聽聽你是如何給我交代的!”

不過一天時間,花無豔倒是要看看陳長生到底查出什麽東西來了,能有如此自信。

陳長生笑了笑,然後將自己這一天的收獲以及和寧心瑤設想的那三種可能說了出來。

“就這?沒有任何證據的憑空猜測罷了,就想叫我作罷?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花無豔心裏有些震驚,陳長生沒找文竹文星一次,他們就會和自己匯報一次。

她知道陳長生在懷疑霍承,自己也一樣。

卻沒想到短短一天時間,陳長生竟然找到這麽多線索,並分析了這麽多可能出來。

若是再給多給他幾天時間,說不準真的能叫他查了個水落石出。

“是憑空猜測,但猜測的對不對,我相信花宮主心裏自有一杆秤。如果賭約要繼續下去,我未必不能查出什麽。可萬一事情鬧大了,真的是花宮主想要的嗎?”

“如果霍承或者他背後針對的人是我陳長生和大顏,你離心宮就是一個棋子!宮主甘心做一個棋子嗎?”

陳長生盯著花無豔,看不出一絲心虛。

他有如此自信,無非就是在賭!

雖然離心宮和莽荒皇室關係非凡,相互扶持利用。

但畢竟是分開的兩個個體。

這件事既然霍承要越過花無豔私自去做,就說明霍承知道,即便這個計劃早早通知了花無豔,花無豔也不會同意。

陳長生賭離心宮不願意給莽荒做這個棋子!

“如果霍承是因為和宮主有什麽內部恩怨,不惜要在這種情況下,把銀心湖的秘密說出來,那麽宮主真的願意把家醜亮出來讓諸多門派看熱鬧?還是說宮主你就篤定了,剩一天時間我什麽都查不出來?”

陳長生冷笑著看著花無豔。

花無豔賭陳長生兩天內查不出真相來。

但陳長生賭花無豔也不敢把事情擺出來讓大眾看見。

哪怕陳長生說的事情無憑無據,但隻要說給別人聽了,總是會有相信的人。

風言風語一旦起來,效果就已經達到了,事實是怎樣的反而不重要了。

流言蜚語就是這麽的可怕。

現在,就看誰賭不起了。

陳長生覺得自己再不濟,還有一個西蜀王府做倚仗。

雖然現在回不去京都,可用來糊弄一下外人還是可以的。

果然,花無豔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現在事情鬧得那麽大,你叫我如何不追究,若就這麽不了了之了,我離心宮麵子往哪裏放?”

“花宮主真是說笑了,你離心宮的人自己捅出來的麻煩,為什麽要我一個天道門的人給解決?想要我善後,那我就隻能繼續查下去,後麵會查出什麽,我可不能保證哦!這件事,我建議花宮主還是親自找那個始作俑者去算賬,您說呢?”

花無豔自從一開口,便代表著她認輸了。

陳長生早已經看穿這一點,所以變得有些肆無忌憚。

一番話,更是飽含威脅在其中。

花無豔聽了都捏緊了拳頭。

恨不得現在直接出手殺了陳長生。

“或者,時間也不著急,我先繼續查著,也順便給花宮主一天的時間考慮。您看如何?等明天酉時,花宮主若還是不能抉擇的話,陳長生不介意替你選擇!”

說罷,陳長生便轉身要離開。

隻是他才趕走了兩步,就讓花無豔給叫住了。

“慢著,這件事我答應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陳長生才查了一天,已經查到了這麽多東西。

若是叫他繼續查下去,說不定還會惹出多少麻煩。

如今花無豔隻能先把這個虧給吃了。

陳長生笑了笑,臉上還有一些嫌棄。

純純的是得意了便宜還賣乖,抱怨著說道:“花宮主早就這樣不就好了,浪費這許久功夫,耽誤大家休息。對了,花宮主,我希望明天一早,你就能有一個公開的交代給到所有人。省得你拖時間後麵又反悔。現在,我已經知道的事情,就足夠給離心宮帶來很大-麻煩了!如果您要是反悔的話,我不介意再去一趟銀心湖,把禁地的秘密也公布於眾。”

花無豔徹底慌了,瞪大眼睛看著陳長生,聲音中都帶著些顫抖的問道:“銀心湖的秘密你也知道了?你知道多少?”

陳長生方才隻是那麽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花無豔還真的上當了。

這銀心湖果然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宮主,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所以關於銀心湖,我還知道的不多。也不想知道。不過,你要是逼我的話……那結果怎樣我就不確認了!”

陳長生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這次花無豔沒有再攔著他,隻是失落的跌坐在凳子上。

她已經自顧不暇了。

過了半晌,花無豔才反應過來了。

慌慌忙忙的站起來,然後朝著霍承的住處跑去。

陳長生說得對,這件事霍承是始作俑者,現在出了簍子,理應找霍承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