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交易
寧帝聽完狠狠的拍了下旁邊的桌子。
“你這是在威脅朕！你好大的膽子！”
寧心瑤笑了笑，道：“父皇誤會了。隻是走位一個女兒，想要關心一下老父親罷了，友好交流，友好交流。”
友好個屁！
寧帝覺得寧心瑤就差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逼自己退位了。
“父皇不說話？那看來還是有些舍不得的。不舍得也好辦。那您在這個皇位上就老實一點！”
“寧心瑤！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朕叫你進來，不說話就是怕了你？這些年，朕承認自己是低估了你，但你再囂張，這裏也是皇宮。惹惱了我，不會真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吧？”
寧帝終於是忍不了了，瞪大眼睛看著寧心瑤。
原以為她隻是為了陳長垣的事情來得，還想著或許有點商量。
但現在瞧她野心不小，惦記著的竟然是自己的皇位。
如此，寧帝怎麽能忍。
陳長生卻是冷笑一聲，突然覺得寧第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能這麽天真呢？
“父皇不會真的覺得我們今天這樣過來，還打算全身而退吧？”
他毫不客氣的出言嘲諷。
寧帝聽完一張臉險些被氣成了豬肝色，卻又偏偏無法反駁，因為陳長生說的好像也對。
“你們就真的一點都不怕？”
“要說怕，那當然也有點的。不過我們沒有那麽多可以留戀的身外之物，所以更大膽一些。所以，在這一點上您已經輸了呢。”
陳長生笑著搖頭。
他和寧心瑤在意的是家人，可不管今日結果如何，都沒有人能傷害道陳殺等人。
然而寧帝不一樣，他眷戀的是權利和財富，見不得一絲會失去的風險。
一個有恃無恐，一個患得患失。
“父皇，今日兒臣既然敢闖皇宮，自然沒打算再和您之間粉飾太平。老實說吧，你這個皇位陳家從來沒有興趣，兒臣目前也不太想要。你要想繼續坐在這裏也很簡單，以後別再為難陳家了。”
寧心瑤看著寧帝。
她來的路上，本是準備直接反了的。
可是一想到了陳長生說的，師出有名名正言順，她又遲疑了。
陳長生說過他會一直支持自己，但寧心瑤卻也不想陳長生或者陳家其他人為難，甚至因為自己背上罵名。
所以她如今願意再給寧第一個機會。
“我是君王也是你的父皇，你憑什麽這麽和我說話？”
寧帝看著寧心瑤，卻滿眼都是不服氣。
“就憑兒臣敢賭，您卻不敢，可以麽？兒臣知道父皇自己本領不差，還有文清顏都兩名高手護著，再加上皇宮的侍衛機關，如果真的拚個魚死網破，兒臣和夫君也沒十足把握可以毫發無損的離開。但是火拚之後代價，父皇您確定自己能接受？”
寧帝緩緩捏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
最後吐出一口濁氣：“你想怎麽辦？”
“放了陳長垣，以後不準為難陳家。兒臣可以保證，西蜀王府對您絕沒有二心。”
“不可能，陳長垣的判罰通知已經告知全京師百姓了，現在讓朕收回成命，豈不是出爾反爾叫人笑話！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豈能隨便悔改？”
寧帝狠狠瞪了一眼寧心瑤。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居然為了婆家人來逼宮。
“當然，想救陳長垣也不是不行，讓陳殺交出虎符，放棄三十萬西蜀軍，我會讓人在行刑台上留陳長垣一條命。”
“父皇開始想太多了。不過不著急，兒臣可以給三天時間讓您考慮。你隻要考慮好了，到時候也自然有台階可以下，不用擔心。”
三天，便是陳長垣行刑的日子。
到時候寧帝如果真的改變主意了，可以順應名義放了陳長垣，也順便給自己搏一個賢君的名聲。
但這麽好的機會，寧帝要是不珍惜……
寧心瑤覺得也不能怪自己不客氣了。
“父皇，其實兒臣一直明白您對陳家的忌憚從何而來。兒臣在這裏向你保證，隻要您放了我大哥，陳家依然效忠大顏，兒臣也願意帶著公主殿下遠離京師。隻要您不為難陳家，兒臣願意此生不再踏足京師。這個交易您不虧。”
陳長生上一世遠離京師前往仙道門，也是被迫的和寧帝做的交易去保陳氏一族。
當年剛離開的時候，陳長生覺得自己是屈辱的。
如今重活一世，陳長生也沒想過，自己居然能主動又平靜的提起這件事來。
但是他說的寧帝還真有些心動了。
比起陳長垣來，現在顯然是陳長生加寧心瑤的這個組合威脅更大一些。
“朕憑什麽相信你們？”
“因為您沒得原則。”
短短的幾個子，卻將寧帝如今的境地說的一清二楚。
寧帝也險些破防。
“還有三天時間，如果陳家被逼急了作出了什麽，你大可以想想，到底誰損失更大。時間不早了，兒臣和公主要早些回去休息了，父皇也請保重龍體。”
陳長生知道寧帝這人可能也是帶點逆反心裏的。
若是逼得太緊了，怕不真的是魚死網破了。
所以還是得給他一點思考反應的機會。
他是個聰明人，不向李達那樣的一根筋，所以應該能明白如何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寧帝沒有回應陳長生，但陳長生知道他是在猶豫了。
當下也不多說話，帶著寧心瑤便離開了皇宮。
路上兩人很沉默，一直快到家的時候，寧心瑤才抬頭看著陳長生。
“夫君，如果父皇答應了你。你真的會帶著我離開京城嗎？”
“嗯，我打算去仙道門拜師學藝，怎樣，你可以願意隨我一起。”
上一世，陳長生也問過寧心瑤一個差不多的問題。
那時，他們還不是夫妻。
不過寧心瑤選擇了江山。
剛剛重生回來見到陳長生的第一眼，寧心瑤就在想，當年如果換一種選擇，下半輩子會不會快樂一點。
如今老天給了她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想賭一把，驗證一下這個結果。
“我當然願意一直陪著夫君子啊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