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理應流放
寧帝將目光轉向刑部尚書。
“封亦，你說互相鬥毆致人死亡，應該如何處置！”
“回稟陛下，理應流放。”
流放？
那肯定不行。
陳家人在眼皮子底下，寧帝尚且不能放心，若是叫陳家人遠離京師，他更不能安睡了。
流放關外，誰知道陳長垣幾年後會不會上演戰神歸來的戲碼呢？
“算了，世子也算是為我大顏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都說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雖然說一碼歸一碼，功過不能直接相抵，但也應該酌情一下。這樣，先把世子關進大牢去。至於具體受什麽處罰，還是要從長計議的。你們可有意見？”
自然是不敢有意見的。
有意見的那幾位也不敢提出來，否則就是得寸進尺不知好歹了。
“既然沒意見，那就散朝吧。陳殺，世子的處罰結果沒出來之前，禁止陳家人去探望。李丞相，你留下來，朕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陳殺憋了一肚子火，不讓自己探望陳長垣就算了，現在寧帝留下李達商量，十有八九是要憋著壞。
偏生誰讓陳長垣失手殺人，理虧在先了。
帶著一肚子氣，陳殺回了家。
陳長垣殺人的事情陳長生等人自然是已經知道了。
幾乎所有陳家人都等在了家中，等著陳殺的消息。
陳殺回來後還沒說話，陳長生隻看了他的臉色，便知道事情大概不怎麽好。
不過也能想象到。
軍營裏，眾目睽睽之下，失手殺人。
對方還是兵部尚書之子。
再加上寧帝一直忌憚西蜀軍，可不就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報複？
陳殺歎了口氣，將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陳長生聽完第一反應卻是看著寧心瑤。
一個寧帝，一個李達。
兩個針對陳長垣的人都和寧心瑤關係匪淺。
“夫君不用看我，若你們想幫大哥做些什麽，盡管動手就是。既然嫁給你了，我也是陳家人，有事自然是向著自家人的！”
陳長生聽完十分感動，忍不住開始想，家裏能有一個懂事的娘子，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沒事。陛下暫時也沒說結果。先等著吧。等他做好決定如何處罰長垣後，若是不夠公正，我們再想想應該怎麽辦。反正長垣是少不得要受些苦的了。”
畢竟是殺了人，陳殺也是從頭到尾沒奢求過能陳長垣能全身而退。
“可是，不能去探望大哥，這件事是沒道理的。再怎麽嚴重，這件事也不過是私人矛盾而已。又不是什麽通敵叛國的罪，憑什麽不讓我們去看大哥？天牢那麽亂的地方，至少讓我們送點東西進去給大哥，讓他別太難受了啊！”
陳殺想的陳長生都懂。
他隻是無法接受連陳長垣的麵都見不到。
但說起這個，陳殺何嚐又不是一頭窩火呢？
可方才在朝堂之上，寧帝那意思不也很明顯？
他已經對陳長垣“網開一麵”了，陳殺你不要不識好歹得寸進尺。
而寧心瑤是最會慣著陳長生的了。
他隻要想什麽，哪怕隨口一說，她也是記在了心上，想要幫陳長生完成。
“想去看，就去看唄。為什麽要忍著，有什麽事情，我擔著便是了！”
寧心瑤雖然風評不好，背地裏讓很多人議論紛紛笑話她。
但好歹也是一個受過冊封的公主。
在普通人跟前招搖撞騙還是很管用的。
“用我長寧公主的名字去刑部，應該也沒誰敢攔著。”
寧心瑤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看著陳長生。
陳長生覺得這主意不錯，隻是不知道是否會連累到她。
“真的沒關係嗎？會讓你為難嗎？”
寧心瑤搖頭笑了笑道：“有什麽好為難的，我和我父皇什麽關係，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知道嗎？”
也是，這父女兩人，早已經沒了父女情分了。
關係再壞，那也壞不過上輩子寧心瑤直接謀反了。
現在用她的名義去一趟刑部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行，那我收拾收拾，給大哥拿點東西，我們現在去刑部。”
“胡鬧！”
陳長生說風便是雨，十分激動要立刻去刑部探望兄長。
結果陳殺猛一拍桌子，嗬斥住了兩人。
“陛下都已經那樣說了，你還要硬闖刑部，你以為是在幫你哥哥嗎？隻能叫他落了別人的話柄！給了陛下從重處罰他的借口！咱們耐心等著就行，是非公道什麽的，都自在人心！”
被陳殺這麽一吼，陳長生瞬間老實了。
“好的，父親，我知道錯了。”
“哎，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是替你大哥著急。但有些事情呢，急是急不來的。”
陳殺搖了搖頭，剛才雖然生氣，但也沒有一直發脾氣。
見到陳長生冷靜下來後，又去安慰了他一番。
眼前似乎隻能等結果了，陳長生有點鬱悶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寧心瑤見不得陳長生這樣子，連忙去安慰他：“夫君，不要著急。爹直說不能去刑部，但不代表我們不能去找其他人。”
陳長生聽寧心瑤這話，猛然抬起頭來道：“怎麽？你有其他辦法？”
“也算不得辦法吧，但總是要試試的。雖然很不願意再去見他，但不得不說，如果現在有誰能幫助大哥，也隻有老師一人了。”
寧心瑤上次從丞相府離開，便是做好了師徒情分就此了斷的準備了。
畢竟她和李達不是一路人。
但沒想到，如今出了事情，還是得要去求李達幫忙才行。
寧帝想要針對陳長垣，這個想法堪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如果不落口舌的針對，還是得靠李達幫他想辦法得。
所以這個時候如果說要去求誰，除了寧帝便隻有李達。
“可是，李相那麽討厭我陳家，真的會幫忙嗎？”
陳長生想到的是上一次和李相的不歡而散。
覺得那個人對陳家的態度已經算是恨之入骨了。
若不是知道陳家沒有絲毫對不起李相的，陳長生險些都要以為這兩家是不是有什麽血海深仇在裏麵。
能叫李相如此恨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