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凶奶凶的小姑娘

燕陌逃出夏晴芷家，一路小跑。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要殺自己。夏晴芷給的解釋。也並不合理。

從這裏回到家，小跑著回去也要四十分鍾。他的車停在學校裏，沒錢打出租車。那就步行回去吧。

路過一家冷飲店，見到一名個頭不高的雙馬尾小姑娘趴在冷飲店的冰櫃上，背對著自己，和店老板激烈的爭吵著。

引起燕陌注意的是，小姑娘的一支腳上戴著一個腳鐐。雖然腳鐐上包裹著毛絨絨的絨布，但是一截拖在上的鎖鏈還是暴露了真相。

這個時代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不少貧窮家庭的女子從小就被賣給了有錢人家做傭人，做童養媳，甚至還有專門拐騙小女孩的團夥做著跨城的人**易。

這個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被賣掉的。不過，聽她的口氣，不像是被賣掉然後偷逃出來的。

“老板，我這麽多錢，買你這些冰淇淋，怎麽不夠了？你再數一遍。”

“小家夥，我數過了，不夠，你這些錢都是零錢，隻夠買一半。”

“嗵，”小姑娘一拳砸在冰櫃上：“老板，你是不是欺負我年紀小，想騙小孩子？告訴你，我十七歲了，我就是個子長得不夠高而己。哼。”

“小姑娘，我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你這些錢真的不夠買這麽多冰淇淋。要不，我多送你一個。”

“不行。老板，我覺得你在騙我。哼。我……我……”奶凶奶凶的小姑娘，氣得滿臉通紅。叉著腰下下張望。

正好看見燕陌看著她。

燕陌急忙低下頭，趕路。

這個小姑娘好像不好惹的樣子。

沒想到小姑娘一躍到了他的麵前，張開手臂把他攔了下來。腳上的那截鐵鏈拖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起。

小姑娘的左右手腕上，也各戴著一個手鐐。大概是為了防止擦破皮膚，用絨布包裹著。不過，手鐐上各吊著一小截鎖鏈。

“哥哥好，我有事要麻煩你。”小姑娘很有禮貌的樣子，不過語氣不容拒絕。

“什……什麽事？”先前燕陌還以為小姑娘是從哪家有錢人家逃出來的傭人仆人之類，聽她的語氣，感覺不像。

“請哥哥過來幫我算下帳，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可以請你吃冰淇淋。不過，我隻能請你吃半個。”

燕陌一臉無語，這半個怎麽吃？

好吧好吧，助人為快樂之本。

燕陌跟著小姑娘來到冷飲店。

“哥哥，你幫我算算，我的錢夠不夠買這些冰淇淋。”小姑娘推過來一筐冰淇淋：“要是老板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的店給砸了。”

燕陌暗自驚歎，這奶凶奶凶的小姑娘真是口氣不小。動不動就要砸別人的店。一點都不像這個時代地位低下的小女孩。但是她手上腳上的手鐐腳鐐是怎麽回事？

燕陌數了數小姑娘手裏的錢，她手上的錢都是小額的零鈔，還有硬幣。偏偏她選的冰淇淋雪糕又都是很貴的那種。她的這些錢，真的隻夠買一半的貨。

“大哥哥，你真的沒騙我嗎？你有讀過書嗎？你和店家不會是一夥的吧？”小姑娘眼神凶狠，一把扯住燕陌學生製服上的領帶。

“小妹妹，你的錢真的不夠。因為你選的冰淇淋都是很貴的那種。哥哥可是在安土學院讀書，你說我會算錯嗎。這樣吧，哥哥看你麽這……可愛，哥哥請你吃冰淇淋。”

燕陌補足了錢，給了老板。錢並不多，不過是燕陌一周的生活費而己。

他隻是挺憐惜眼前的小姑娘的。她手上零零碎碎的鈔票一大把，都是些零錢而己，應該是攢了很久的。

小姑娘得到了一大袋的冰淇淋顯得很開心，馬上變得乖巧可愛。

“哥哥，我請你吃冰淇淋。”小姑娘從袋子裏找出一個最便宜的冰淇淋遞給燕陌。

“謝謝你，哥哥就笑納了。”

“哥哥拜拜。我要回去了。回去太晚了，媽媽要罵我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回家晚了媽媽會罵的？

難道小姑娘手上的手鐐腳鐐是她的媽媽給她戴上去的？這世上哪有這麽狠心的媽媽。

換個角度想，也許是這位媽媽太疼愛這個奶凶奶凶的女兒呢？擔心她被人拐走被人騙，才給她戴上手鐐腳鐐的？

燕陌的家位於櫻城東郊的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自帶一個小院。

回到家，夜己經很深了。

一樓客廳的燈還亮著。

真是太奇怪了。平時這個時候，燕陌的媽媽不是在外麵打麻將，就是回到家己經睡下了。難道媽媽是在等自己？

不太可能。老媽燕容對自己一直是放養狀態，絕不會因為他晚歸就坐在客廳裏等他回來才會睡下的人。

進了門，一樓大廳裏，燕媽和一個中年男人隔著茶幾相對而坐。中年男人一身深色高檔西裝，頭發梳得一塵不染。男人身後站著一名高挑的女子。女子的長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髻，麵容秀美，一身職業正裝。

燕陌家平時很少有客人，即使有，多半也是燕媽的牌友。這些人燕陌都認識。但是今天的客人，燕陌從來沒有見過。從他們的衣著來看，非富即貴。

中年男人和夜媽應該是正在談著什麽事情，見到燕陌進屋，兩人停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