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欺人太甚
第二章，欺人太甚
好消息是，沒有魔獸。壞消息是，兩個彪形大漢圍著小姑娘橘子，而橘子懷裏，抱著一張被切割下來的獸皮。
“什，什麽情況？”張立誌的詢問之聲讓兩個已經流露出色相的大漢轉頭。
“他，他們要搶我的豹貓獸皮！”小姑娘立刻站起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高聲喊道。
張立誌的額頭則滲透出汗來，看著兩人手中的刀與斧，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手心間，始滲透出汗水。
“你，這是要英雄救美？”兩個大漢嘲笑般的說著，持斧者邊向著張立誌移動，邊用拇指撥弄著手中短斧刃口。
“獸皮，給他們！”張立誌朝著女孩橘子大聲喊道。
“不可能！這，這是我們小隊辛辛苦苦蹲守，才打敗的一隻3級，還是受傷的豹貓。給了他們，全隊都要挨餓！”
橘子抱著獸皮眼神淩厲的望著兩名大漢，同時又不滿的看向了張立誌，雙手抱得更緊了。
張立誌則心中苦笑：“什麽破東西。豹貓？我在遊戲裏，丟地上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你看，這小兄弟多聰明？不過要再聰明點，不攪和進來，就更上道了”。拿短斧的大漢開著玩笑，卻是繼續走向張立誌，似乎也將他當成了獵物一般。
“等等！”就在斧子抬起之時。張立誌再次抬手說道。
“我們打個商量，橘子，獸皮給他們。我承諾給你雙倍！咋樣？”
另一個走向橘子的大漢回頭看向斧子大漢，兩人目光相對，點了點頭。
“拿來！”持刀大漢伸出手掌。
橘子看了眼已經被逼得坐在地上的張立誌的樣子。皺著眉，似乎做了很久的內心搏鬥般。可最後，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將獸皮遞了過去。
“給你們，別傷害這個傻小子。”橘子的聲音有些落寞，又帶著意思懇求。
二人接過獸皮，露出奸詐的笑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東西我們收了，人命留著你們也是沒用。”說著，那男人又一次抬起了短斧。
張立誌圓睜著雙眼，望著離自己的頭顱越來越近的短斧。
他想起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平凡的學生時代，打工人，打工魂。
而自己最為拿得出手的，竟然是那“遊戲生涯”。
“就，就這樣結束了嗎？給了你們也還是要死嗎？你，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憤怒與不甘中，張立誌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掌心之上，一座複雜而瑰麗的紅色圓形魔法陣，就這樣突兀地緩緩形成了……
眼看大漢依舊抬起短斧，另一邊的橘子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短斧即將砍下張立誌的腦袋的瞬間，顫抖中的橘子發出“啊！”的驚叫，隨後暈厥過去。
然後便是“轟”的一聲巨響。
持斧大漢的短斧，停留在了半空。
而他的身體，已經是焦黑一片了。
大漢都沒來得及再看一眼茫然的張立誌。
身軀便轟然倒下，高溫的炙烤感，以及屍體燃燒的焦臭味，讓張立誌以及另一名大漢瞬間清醒。
持刀男子雙腿顫抖，褲襠處立刻一片潮濕。
“我，我們是兄弟會的！是峽穀那邊的人！你，敢殺我們的人，你，你死定了！”
說著，持刀男快速奔跑向草叢深處。恐懼中，幾次跌倒又爬起。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張立誌看著自己掌心漸漸消散的魔法陣。
一縷煙霧，像是剛剛滅去的火焰後飄飛而起。
低頭又看向倒地的大漢，除了那柄短斧以及三枚銅幣外，在沒其他物品，那持斧男子已經全部化為了灰燼，屍骨無存。
“剛，剛剛發生了什麽？你，你怎麽樣？沒事吧？”
這是橘子蘇醒後的第一句話。
茫然中的張立誌，卻是來到這裏後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橘子此刻捂著自己的頭，看著眼前呆立的張立誌：“獸，獸皮！”
她趕忙翻找，什麽都沒有，又看向張立誌：“你，你打贏了？為什麽獸皮沒有搶回來？”
張立誌一臉黑線，心中暗想：“這丫頭什麽腦子，命都沒了還想著獸皮呢。”
望向女孩，張立誌歎氣道：“有命才有獸皮！”
“沒了獸皮，命也差不多丟了！”女孩沮喪的起身，無精打采的低頭走向村莊方向。
“喂！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要說聲謝謝嗎？”張立誌有些惱火。
女孩頭也沒回，隻是回了一句：“獸皮沒了，兩不相欠！”說著就離開了。
張立誌大為驚訝：“什麽狗屁理論這是！忘恩負義的家夥，下次大爺再救你，我就是舔狗！~”
夜晚，大草地東部一顆老樹下，二十幾個手持各色武器的人們聚集著。
坐在樹枝上的是一名高瘦身影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向跪在樹下的一人：“你是說？會使用火？火焰魔法？”
跪地男子正是逃跑的持刀男子，他一邊哆嗦一邊用手比劃著：“就，就那麽一下，那，那人隻是抬手間……”
男子的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樹梢男子似是聽明白了。
他望向大樹背後正吃著雞腿的胖子。
“不可能！”胖子一邊嚼著嘴裏的肉，一邊說著：“我在這裏都待了快10年了，根本沒見過魔法，也不可能有，就是那些祭司的‘附魔師’；術士也隻是一些輔助類法陣倒是有點的。不可能有進攻型的魔法的，不然，這裏早就變天了！紅帳篷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
高瘦男子再次看向跪地男子問道：“屍體找到了嗎？”
“都，都燒焦了，看也看不出來！”跪在地上的男子趕忙解釋。
“你小子？不會是黑吃黑把杜克這家夥給做了，為了獨吞那塊獸皮吧？”樹上的酒鬼質問道。
“他沒那個膽量！事情肯定是發生了，具體情況，等抓到那個小子就全部了解了。”胖子似是這群人的領導者。一句話就決定了事件的解決方法。
廣場空地，用撿來的三枚銅幣買了麵包與菜湯，一邊吃，一邊自言自語：“今天算是撐過去了，可惜要露宿街頭咯。”
橘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拿去麵包，狠狠咬了一口。然後灌了一口菜湯：“之前的事，謝了！”
張立誌覺得挺好笑，也沒說什麽。就看了眼像是餓壞了的這個女孩的側臉，稚嫩中，帶著一絲的倔強。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裏沒有什麽善惡公平了，人類和妖獸一樣，就是弱肉強食！”女孩低頭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張立誌身旁。
微風吹動著那搖曳的燭火，映照出女孩臉龐上的淚痕。
“可那是因為沒有強者。”女孩突然抬起頭，握緊拳頭。
“我告訴你，我的夢想就成為這裏白夜的幽靈！讓這裏的惡人們畏懼，害怕，不敢欺負好人！”說著，女孩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為我加油吧！救過我的傻小子！”她有些臉紅，不知是因為吃了張立誌的東西，還是因為這番“宏圖大誌”般的發言。
女孩就這麽微笑著轉身離開了……
張立誌搖了搖頭，回到了露宿的廣場，隨後又看向自己的右手，奮力的揮動幾下，可惜，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身邊露宿的男子看了眼張立誌，走開了幾步。
張立誌仔細看向自己的右手：“不對啊，可那時候，明明可以的……”。
他又一次將右手按向空中，還是沒有反應。
歎了口氣，隻能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出行的人們已經開始準備行囊。
有的在磨著簡陋的武器，有的在整理一些有用的道具。
張立誌睜開惺忪的睡眼。伸出右手又模仿者當時的動作按了按，依舊沒有反應，一他暗歎了一聲，一頭栽倒，繼續睡覺。
“哎！你吃飯了沒？”熟悉的女子聲音傳來，是橘子。
張立誌都懶得抬頭：“早飯沒吃，沒錢吃，別煩我。”
女孩撇嘴，也沒多說，丟過去一塊麵包，轉身與同伴進入草地。
臨近中午，張立誌起身，拿起麵包，一口口吃下。望向草地的方向：“要不然？我去試試看？或許隻有戰鬥才能激發能力呢？”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衣衫破爛的張立誌幾次推出右手，依舊被兩隻半人高，利齒與手爪鋒利的古怪兔子，打的滿身是傷，無奈間飛奔回的村子前的廣場。
坐在地上，張立誌開始傻笑，不停傻笑。
周圍的人都以為他瘋了，但他自己卻是明白的。他自嘲的望著天：“爆牙兔，1級魔獸，物理攻擊類，害怕一切元素屬性和物理攻擊，皮毛和牙齒，是最廉價的材料之一。”
這也是他在遊戲世界裏的遇到過魔獸，他記憶猶新。
隻是當年的他，哪怕是新手時期，也是一兩招就殺掉。他想起了當年遊戲裏的自己最喜歡用“兔子”譏諷其他玩家。而如今，自己淪落到了被兔子追得滿地跑。
望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張立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派人盯著，出來就收網，如果不出來，那就等夜晚！總之，動了我們兄弟盟的人，他死定了！”高瘦的酒鬼向著一旁的手下布置著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