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幽靈信仰
第十八章白幽靈信仰
張立誌觀察著四周。
藍色圍牆與綠色的建築群對比莊子外荒蕪的土地；幹著農活的魔獸與農夫；打鬧嬉戲的孩子們；這裏與外界真的有些格格不入。
似乎看出了張立誌眼中的疑問。身為莊主的阿倫趕忙解釋道：“因為有很多孩子與魔獸。所以我們選擇了比較偏僻的地方。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逃難來到這裏的。他們也隻是想要一份安寧吧。”
“至於魔獸，都是些不願戰鬥；或者受傷被救回的。都能和人類和平相處。”阿倫陽光般的微笑總是讓張立誌想起十幾年前的那個孩子。
“也許，我真的在這裏停留太久了。”張立誌帶著這樣的感歎，步子也緩慢了些。
一行人順著中央的石板路走著，一座三層建築映入眼簾。更領張立誌驚訝的，是一座3米高的塑像，眾人微笑。
張立誌望著那和自己白幽靈的打扮幾乎一模一樣的雕像，不知所措。
“這是阿倫憑借著記憶親手雕琢。”小丸子歡快的給出解釋。
看著自己的雕像，張立誌浮想聯翩，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裏，那個橘色上衣的姑娘給自己上著課。他想起第一次在黑塔的傳送門後，得到這件白色披風和麵具。想到第一次與阿倫劍門的場景。一幕幕畫麵如同電影片段般出現著，虛幻，超現實主義，卻又無比地真實……
20年過去了，自己從一個異世界來的旅人，變成了……雕像。
阿倫看著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就在自己眼前，樣子一點都沒變，不由得也有些傷感。當年，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告訴自己做得沒錯，告訴自己善良的可貴，可以說，這個男人打造了現在的自己。
走入中間會客大廳。正中的位置留給了張立誌。坐在一側的阿倫微笑著：“我從來沒做過這把椅子。因為它一直都屬於傳說中的白幽靈。”
小丸子則抬頭看著張立誌：“莊主說。沒有白幽靈就沒有藍蝴蝶。所以山莊始終的第一宗旨，就是等待您的到來，然後和您並肩作戰。將善良帶給世界。”
一旁的柴魯爾補充道：“是啊，白幽靈的傳說在我們這個地方，一次次的被莊主編成美好的故事，講述給這裏一代代成長起來的人們。讓真實的您出現在我們眼前之時，有些不敢置信……”
張立誌擺手微笑，又低頭看向一臉的真誠與崇拜的小丫頭。張立誌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哪怕三次得到遊戲亂鬥的冠軍之時……身為獨生子的壓力；家庭環境的窘迫；父母離異；自己輟學打工。一次都沒有被這樣的目光集體凝視過……哪怕它狂妄自大的個性，其實都無法掩飾與偽裝此刻的愉悅。他，第一次真的笑了。
大廳外。聚集了很多人，一個個都望向張立誌，打著招呼，表達著感謝與崇拜。
阿倫無奈，隻好向外揮揮手。眾人才議論著散去。
而兩個人卻是緩步走進大廳。羅伯特與琳琳。
“老師”，“師父！”倆個不同的稱呼。叫的是一個人。
“恩，這位就是我跟你們一直提到的白幽靈大人。”阿倫很驕傲地向兩位學生介紹著張立誌。
羅伯特和琳琳則是一臉的懷疑，不敢質疑老師，又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一看就弱不禁風的家夥是那新生之地的王者。
“就他？當時被我一箭射過去，差點尿了褲子哩”綠衣少女琳琳撇著嘴，有些失望。
一旁的羅伯特趕快拉了拉妹妹：“讓老師和白幽靈大人見笑了，我這個妹妹啊，是缺乏了些管教的。”
阿倫看向少女琳琳，有些氣憤：“小丫頭，大人剛剛救了咱們第一行動隊，和你天天都纏著的圖爾高哥哥的命！”
少女大驚失色，又看向張立誌。憋了半天就說了句：“對不起，我錯了。”
張立誌並沒在意。他沒有坐在中間的那把椅子上，選了一旁的一把椅子坐下，大概問了問山莊的情況和打算，明白了緣由。
藍蝴蝶山莊是阿倫一手建立。隻有三個目標，一是尋找白幽靈，二是保護弱者，包括魔獸和人類。而第三條則是將“善良是力量之源”的理念帶給這裏的人，更傳播到外界。
這十幾年，山莊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離開新生之地，而阿倫，則留下。一直等待著他的恩人哥哥，白幽靈的出現。他相信，白幽靈一定會選擇合適的時機離開這裏，他要跟隨白幽靈的腳步，踏出這新生之地。
夜晚，一場宴會盛大舉行，大家都喝得盡興，眾人紛紛找張立誌敬酒寒暄。而幾十年一人獨處的張立誌顯然有些不適應。
一陣儀式般地禮讓過後，他一個人走出大廳。柏油路兩旁種植的樹木有風吹過。樹葉傳出沙沙聲。一個女子跟隨而出。
她背背長槍。一身輕甲包裹，更顯凹凸有致。
張立誌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問：“有事嗎？”
“你，你真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白幽靈大人嗎？”女子咬牙，似是斟酌好久才敢問出。
張立誌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向那雕像的背影。
女子再次咬牙說道：“我，我想要變強。想要跟您學習魔法，您可以收下我嗎？哪怕，哪怕作為奴仆！”
“為什麽想變強?”
“為了，為了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女子斬釘截鐵。
“那麽，你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了嗎？”
女子似是被這個問題刺激到了薄弱之處，看向圖爾高的住所，雙手不自然的擋在胸前。
張立誌不在多言，徑直朝遠方走去。
女子其實知道自己不夠資格。隻是不太甘心。她明白對於傳說中的白幽靈而言，如果想要，根本不會缺自己這樣的姿色。而是自己真缺少的，是舍棄一切的信念……
望著即將走遠的張立誌。女子突然再次開口：“丸子。請您帶丸子回家！她一直很想家。可她不敢。我不理解她背負了怎樣的故事。如果是您！一定能辦得到！”
張立誌回頭怒視。長槍女卻是底下了頭。她知道這樣的請求她沒資格提出，自己的命都是人家給的。
“你，沒有資格向我提出要求！因為不是所有的善意與幫助，都是理所應當的！我救了你，不代表我虧欠你，更不代表我應該再次無償的幫助你！善不可欺！”
女子渾身顫抖，像是無地自容。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張立誌覺得今天話有些多，他看著眼前局促不堪的長槍女：“你叫什麽？”
女子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突然抬頭，看向這個傳說中的男人：“瑞歐娜，我，我叫瑞歐娜！”
“守護好這裏。如果哪天，你有了覺悟，來找我吧。”說完這句話。張立誌走向遠方。
女子似鼓起勇氣的大喊：“我叫瑞歐娜、請您記住這個名字！我一定會去！一定會！”
樹林中，一道身影閃出。張立誌早知道影子藏在樹上，並未在意。
“老爺，您可不要誤會，她可不是喜歡你，她喜歡圖爾高那愣小子。不過，她很崇拜你……”
從回到山莊，阿倫就開始改了這個稱呼，對此，張立誌勸說無果，也隻能無奈接受。
“我知道。不過小丸子？”張立誌看向阿倫。
“小姑娘是個精靈族。這點估計您也看得出來，她是逃跑出來的。為了抓捕她，外麵的人可沒少幹預。隻是沒有人能不通過重生進入這裏。”阿倫無奈地喝了口酒。
“這樣啊，那麽那對男女？”
阿倫微笑搖頭：“外來者未重生，也就是戰鬥等級未歸零的情況下來到新生之地。這是第一次！顯然那對男女的第一目的一定是這裏的傳說，白幽靈。而抓丸子恐怕就是順手而為的附贈品。”
“你知道他們的來曆嗎？”張立誌再次發問。
“男的護身道具應該來自一個古老家族。女子的藍色冰叉是北方雪之國尼爾維城邦雇傭兵常用的量產魔導器。應該和叫海之魂的某個傭兵團體有關。”阿倫繼續喝酒。
“這麽說，路途漫漫咯？”張立誌苦笑。
“出去後我會開始徹底調查。您可以放心走這趟精靈之都。”阿倫一臉胸有成竹。
張立誌則搖了搖頭“看來你是賴上我了。”
阿倫則又露出那陽光般的微笑“老爺你知道我這些年最後悔什麽嗎？”
沒等張立誌回答。阿倫就自問自答：“後悔第一次見到您時。為什麽不哭鼻子拽住您的褲腿死皮賴臉地跟著您。”
張立誌大笑不已，想到帶著個拖油瓶，或許那些孤單的歲月真的可能不那麽孤單了。
兩人對飲，都在不言中。
一片歡樂中。一個身影卻從大門緩緩走來。
他身背雙劍。藍色無袖上衣。長褲，一雙鹿皮靴子，顯得很是莊重，似是精心打扮過。
“看來，我最後的敵人就是你了。白幽靈閣下。”
男子的麵容逐漸從陰影中顯現。沉穩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我叫萊曼·格裏森。我們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