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遇
大門外的變異體看著大門內的四個人咆哮著，不斷揮動武器破門。
一道道破門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刺耳的金屬摩擦讓人五官扭曲。
光頭看著身邊昏厥的男人，提著他的衣領進入拐角避開變異體視線。
三個人坐在電梯的門口，女人死死抵著消防樓道的大門。
短暫的十分鍾下來，每個人都大汗淋漓，身上彌漫著火藥味和血腥味。
三人從變異體的眼睛裏消失，門外的變異體停下手裏的動作仔細掃視，搜索無果，相繼離開。
“該死，玩兒大了。”
中年男人從兜裏掏出三根香煙分別扔給光頭和女人。
伴隨著接連的吧嗒聲，電梯前白霧繚繞，猛抽一口提神醒腦。
光頭背靠電梯門搖頭苦笑，抽煙時眼睛不時眨動：“衛星電話呢？”
“掉了。”黑衣女人從腰包裏取出繃帶纏著傷口，解釋道：“在露兒的包裏。”
光頭和中年男人瞥過女人手臂上流出的鮮血，什麽都沒說。
感染後的血會在十秒內變黑，這也是最好辨別有沒有感染的方法。
與此同時，同棟小區大樓的三樓走廊。
陸羽踩碎戰神變異體的腦袋，黑血擴散式的迸濺到牆上和他身上。
比起被汙染的白色牆壁，穿著一身黑的陸羽倒是無所謂，除了身上帶著點惡臭味，倒也看不出髒與不髒。
解決完三層以內的最後一個感染者，陸羽拿出紙巾擦著雙手，從樓道一步步往下。
幽靜的樓道裏隻有陸羽的腳步聲在回**，伴隨著略有些粗重的喘息聲。陸羽很快來到二樓的位置，探出腦袋在電梯門前看了一眼，又踩著感染者掃視每個房間，確定沒有遺漏，陸羽這才繼續往下。
來到一樓的陸羽正好聽見對話的三人，輕輕來到門後，陸羽伸出右手。
女人正靠著大門抽著煙，突然間，大門有向外的推力。
女人嚇得麵色慘白，兩秒內鎮定下來，兩步衝出兩米開外，當即起身抽出長刀，擺出戰鬥架勢。其他兩人也連忙起身，而光頭起身的同時，還把昏迷的男人移到最裏的位置。
這一刻的氣氛變得凝重，讓人覺得窒息。
三雙眼睛死死盯著消防梯的大門，隨時準備出手擊殺出現的怪物。
吱呀！
厚重的消防梯大門緩緩移動，就在氣氛凝重到極點時，陸羽的腦袋從裏麵探出來。
四個人，四雙眼睛，麵麵相覷。
見到不是感染者，光頭男眉頭一皺：“這裏還有活人？”
“這是什麽話？”陸羽有些不高興地從門裏走出來，同時又抬起手裏裝著食物和水的塑料袋：“我一直都在這裏，剛才聽到槍響才過來。這裏是吃的，你們要嗎？”
見到有吃的和水，三個人都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陸羽見狀，咧嘴一笑，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在地上，舉著雙手退到相對安全的位置。
見陸羽重新退回消防通道，女人抓著大門，提著塑料袋扔給光頭。
緊張的氣氛下，光頭很快確定食物和水都沒問題。
“謝謝。”光頭鬆口氣，示意中年男和女人可以收起戒備。
看著光頭男伸出的右手，陸羽連忙上前，嬉笑道：“客氣。”
女人讓長刀重新入鞘，隨後接過光頭遞過來的麵包，疑惑道：“一直都在這裏？”
陸羽害怕幾人對自己不放心，索性自己走到一邊的消防箱上坐著。彼此間保持著三米的距離。聽到女人的問題，陸羽想了想，點頭道：“六個月前我在家裏暈倒，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這樣了。”
“你住這兒？”中年男人大口喝著飲料，追問陸羽。
“不，京都小區。”陸羽訕笑兩聲，隨口介紹：“陸羽。”
中年男人和女人相視搖頭，他們並不清楚京都小區的位置。
光頭見陸羽介紹自己，連忙起身朝陸羽行標準的軍禮：“海軍陸戰隊第六小隊隊長，程天。”說完，名為程天的男人指著中年男：“他叫黎學，旁邊的這姑娘叫白秋。”順手又碰了碰暈倒的男人：“他叫牛謙。”
程天介紹時，陸羽也在細細打量他們。
雖然很高興見到活人，但還是要判斷能不能結交。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陸羽抬頭看著他們。
“找物資。”程天盡管大口吃著麵包，說話卻很清楚：“我們在郊區有個營地，百十來號人。前不久營地遭遇感染者突襲死傷太多，需要帶藥回去。”
陸羽緩緩點頭，似有似無的思考著什麽。
三人吃東西狼吞虎咽，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吃飽過。
他們吃東西的速度很快，而且沒有浪費，就是掉在地上的麵包塊也沒有放過。
十幾分鍾後，三個人吃好喝好癱坐在地上，享受著飽餐後的美好。
陸羽擰開飲料喝了一大口，這才開口：“你們需要很多藥嗎？”
“嗯，營地裏受傷的人太多了。”白秋背靠著牆壁，撩起額角的長發苦笑道：“來的時候還有一個隊員犧牲。”
也許是給足夠食物的關係，再加上陸羽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三人和陸羽交談時沒有太大的戒備心。在這樣的環境裏還能給出食物的人，簡直是天使。
陸羽仰頭喝了口飲料，抬頭時也在思索要不要幫他們。
這六個月時間以來，這個片區的藥他基本都已經清空，而且就在家裏。
電梯門的長廊裏沉默片刻，程天起身拍拍屁股走到陸羽麵前：“你一直住在這裏，應該知道有什麽路帶我們出去。放心，要是帶我們出去，我可以給你送武器，也可以帶你回我們營地。”
陸羽看著伸到麵前的大手並沒有第一時間伸手表態。
細細思忖好幾秒後，陸羽笑道：“我不要武器，不過我想去營地。”
“營地那邊有很多傷員，你去的話我不保證食物充足。”程天直言，先把醜話說在前麵：“不過你放心，在營地裏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兄弟你的。”
“成交。”陸羽咧嘴一笑，配著正太的發型，親和力十足。
伴隨著啪的一聲，兩人的手掌握緊，程天將陸羽從箱子上拉起來。
陸羽和程天達成合作，隨後陸羽又指著地上的牛謙：“他怎麽辦？”
“隻能帶著一起，這附近有落腳的地方嗎？”黎學看著陸羽。
陸羽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牛謙，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他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