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末日自助
刺鼻的腥味，瑟瑟寒風，清冷的月光代替熾熱的烈日。
一片狼藉的陽台上，趴在地上的陸羽嘴裏發出極其微弱的呼吸聲。
右手的兩根手指微微擺動，屋內正有感染者在徘徊，可它們卻對陸羽視而不見。
一日複一日，在太陽和月亮的數次交替後，人類社會徹底宣告崩解。
涼爽的秋天在恐怖末日的氛圍下度過，人們為了生存屠殺同類，鼓起勇氣和感染者搏殺。在這毀滅人類的災難下，貫穿自然，貫穿曆史的法則重新在世界各地綻放。
弱肉強食，簡單的四個字道出殘忍，充斥著背叛。
三月後的某日，身上灰塵密布的陸羽蘇醒。
他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讓他隻能看見有東西在麵前活動。
從長達幾個月的沉眠裏蘇醒，虛弱感猶如潮水般湧來，充斥著全身。
“呼！”嘴裏哈出口氣吹起灰塵，陸羽雙手撐著地麵起身。
當他視線徹底清晰時，入眼便是一張猙獰恐怖的破爛人臉。
突然的刺激讓陸羽徹底清醒過來，可此時的他卻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幾個感染者在陸羽周圍徘徊，如同野獸用嗅覺判斷食物是否新鮮。
陸羽嚇到當場愣在原地不敢動，保持著高舉雙手的姿態，像極了犯人。
幾分鍾過後，感染者相繼離去，陸羽當下鬆了口氣。
“無視我嗎？”陸羽看著離去的感染者，疑惑的打量自身。
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傷口的位置還殘留血汙，肩膀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難看的傷疤。
“等等！”陸羽忽然反應過來，驚愕道：“我沒被感染？”
陸羽看著無視自己的感染者，又扭頭看著樓下和自己搏殺過的感染者。
它的身體已經腐爛，五髒六腑灑落一地，不時還有感染者湊上去吞噬它的身體。
這一刻，腦子裏猶如有悶雷炸響。
短暫的空白後，陸羽臉上露出無法遏製的笑。
陸羽很快冷靜下來，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隨後大著膽子在感染者之間穿梭：“怎麽回事？”
在廢墟裏，他找到一塊較大的鏡子倚靠著牆壁。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陸羽麵色古怪。
此時的陸羽除了頭發更長之外，和之前沒什麽變化。身上也沒有感染者一樣外顯的黑色筋脈，眼睛也沒有任何變化，揮了揮拳頭，陸羽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陸羽看著自己的拳頭，眉毛上挑：“變異了？”
片刻後，陸羽微微抬頭，正巧這個時候有感染者來到麵前。
二話不說，陸羽捏緊拳頭猛地揮出，拳頭裏蘊含著的力量毫無保留的落在感染者身上。成年人身高的感染者倒飛出去，重重地的撞在牆上，留下凹陷的大洞。
湊上前去，被轟中的感染者腦袋已經碎開，烏黑的腦漿和黑色骨頭暴露在外，惡臭味很快充斥房間。
陸羽不由得退後兩步，腦海裏回想起和感染者搏鬥的場麵。
“血嗎？”陸羽再度回到陽台向下看去。
他記得紮破眼球時，曾有大量的黑血被他無意間吞下，他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
深吸口氣，陸羽平複劫後餘生的喜悅，回到房間換上新的衣服。同時又去到衛生間裏查看肩膀上的傷口。恐怖的傷疤留在背上，比開水燙過後褶皺的皮膚還要難看。
為了保險起見，陸羽又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上測試這些感染者是不是真的會無視自己。好幾次試探後，陸羽確定沒事，這才大著膽子直接走進堆滿感染者的樓道。
“有種和菜市場大媽搶菜的感覺。”
陸羽心裏吐槽，艱難的擠過第一層的樓梯拐角。
三十多層的高度，陸羽在兩個樓道內來回轉變方向，不時還會去其他住戶家裏搜刮。
從一塊沒有停止的表裏，陸羽得知自己昏迷三個月的時間。
一邊吃著過期的麵包，喝著過期的牛奶，一邊又拿出木板把感染者堵死在各家住戶的屋裏。
被感染者無視的情況下，陸羽感覺自己來到唯他獨大的異世界。
等來到街上，陸羽見到了真正的，毀滅之都！
街道上狼藉一片，地磚的縫隙裏長出雜草，感染者們在街道上來回穿梭。破爛的汽車和燒毀的油罐車撞進商店，感染者的屍體和人類屍體隨處可見。一陣風吹過揚起破爛的報紙，風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惡臭味。
好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感染者一瘸一拐的行動著，比起其他行動迅速的感染者，他們像是蝸牛。
“這就艸了。”
曾經最熱鬧的大街現在成了失落者樂園，不，是感染者樂園。
一群沒有自我意識的野獸在大街小巷穿梭，它們隻對活物感興趣，連牲畜也不例外。
陸羽四下環顧，找到一家還算完整的便利店走進去。
店裏的貨架已經倒塌，貨物靜靜的躺在角落裏積滿灰塵。被感染的店員在店裏來回遊走，**的上半身密布惡心的黑色咬痕。
看著櫃台後麵空****的煙架，陸羽隨手撕開口香糖往嘴裏塞。
要說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好處，那就是物資。
強大的感染者變相的保護著這些物資，而陸羽成了受益者。
在地上搜羅一陣，陸羽用口袋裝滿大量的零食，又從水櫃裏取出飲料打包帶走。四個裝著超過二十斤的口袋被他很輕鬆的拎起，為了測試自己的力量，陸羽甚至還嚐試用單手全部拎起。
“多謝，下次買單。”
陸羽衝著被感染的服務員咧嘴輕笑，自助購物後轉身離開。
他並沒有立刻返回樓上，而是走到一輛小轎車前。
打開車門，蠻橫的拽出裏麵被感染的一家，隨後身體下蹲，雙手抓著車底向上抬。這次，陸羽依舊很輕鬆，慢慢的他改為單手。當換作單手的那一刻，陸羽的身體也隻是輕微下沉。
伴隨陸羽鼻子一皺，右手猛地抬起，全身力量凝聚掌心，一點五噸的汽車被他單手掀翻。
汽車翻滾的聲音引來周圍感染者的圍觀，陸羽當場愣在原地。
氣氛凝固足足半分鍾，當汽車翻滾到坡底停下時，感染者才重新活動。
“嚇死我了。”
陸羽長出口氣，還以為自己的buff失效了。
看著坡地被翻得底朝天的汽車，陸羽走到一旁的圓形石墩坐下，隨手拿起一罐飲料大口暢飲。
“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陸羽捏著拳頭，收起臉上輕鬆的表情，凝重自語。
雖然沒法確認是什麽情況，不過陸羽很清楚，自己現在真的很安全。
坐在街上大口吃著零食，不必擔心聲音太大會引來感染者圍攻。享受著末日的自由，又靜候太陽落山，無疑是這個世上最愜意的。當黑夜來臨，陸羽提著東西回到自己的小區隨便找一家住下。
熟練的從衣櫃裏找到新的床單和被褥，又把感染的一家人驅出門外。同時又毫不客氣的拆解家具當做柴火用來燒水。陸羽把自主這個詞，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