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救！逃亡
第三天時間很快過去，求援，依然沒到。
末日的夜晚很漆黑，黑到連月光穿不透厚重雲層，抬頭仰望，滿是絕望。
厚重的黑雲下是崩塌的人類社會，建築倒塌，血腥彌漫，嗚咽的低吼隨處能聽見。
站在二層小樓的窗口位置，陸羽深吸口氣，不由得摸著吊在胸前的左手。
“現在出發？”白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她還想多等兩天，哪怕隻有十個小時也行，隻是想要看看救援。
在這個位置，等待救援無疑是最好的打算，可，如果沒有呢？
陸羽比白秋小兩歲，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很有想法，能果斷做出決定。
看著街道上遊走的感染者，陸羽眉頭緊皺：“還等？現在都已經半夜了。”
按照陸羽的計劃，本應該在天黑時就出發，就為等救援，現在已經耗費幾個小時。
白秋知道陸羽的意思，抬頭看了眼天空，歎氣點頭。
“原路返回沒辦法的。”陸羽看著漆黑的巷道，腦子裏回憶著當初來三五廠時的畫麵：“得摸到站牌去。”
陸羽說完，表示自己出去探探路，很快就回來。
白秋倒沒意見，陸羽判斷好方向從斷裂的樓梯一躍而下。
漆黑的老城區不僅帶著古老的氣息，還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恐懼感。
四周都是用青磚堆砌的房屋，隨處可見用來堆雜貨的巷道，但大多數都是堆著末日前還未處理的垃圾。
感染者在垃圾堆裏來回走動，腳下踩著稀碎到讓人惡心的東西，有的甚至趴在垃圾堆裏匍匐前行。
陸羽深吸口氣，扭頭看著距離自己千米開外的廠房。
很難想象白秋和黎學兩個人帶著重傷的陸羽走這麽遠還沒被發現。
沒有多駐足，陸羽趁著夜色，抓兩頭雜魚用鐵鏈拴在腰上帶著它們一起。
前往站牌的路上沒什麽意外，很輕鬆，偶有遇見戰神變異體也並沒有引起轟動。
車站站牌前，陸羽看著馬路中間的下水道井蓋，麵露憂愁。
現在無疑是最好離開的機會，不用繼續對抗製裁者，不用擔心危險，找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等到末日結束。
陸羽的身體被兩個行屍來回拉扯晃動，稍微恢複後的陸羽自然不會被區區兩個行屍帶的七扭八歪。
“呼。”
陸羽看著近在咫尺的井蓋長出口氣，糾結到幹脆坐在椅子上葛優癱。
看著烏黑的天空，陸羽閉眼假寐，良久後猛地起身，咬牙道：“不能沒心沒肺，把她送回營地就離開。”
陸羽最終還是決定回去帶走白秋，回去的路上，陸羽把沿途的缺口用各種東西堵死創造離開的通道。
一路堵，一路走，回去時已經到淩晨兩點。
回到二層小樓，陸羽看著白秋，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走吧？”
“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見到陸羽回來，白秋眼底閃過慶幸，望著營地方向的視線收回落在他身上。
盡管還是不敢相信，不過黎學很有可能真的把他們放棄了，也有可能他已經出事。
現在回想起來倒也正常，如果不是程天，黎學會做出所有利己的事。
“怎麽會？”陸羽撇嘴：“你救過我，還要報恩。”
白秋失笑低頭，隨後朝樓梯揚頭：“帶路？”
“請。”陸羽做出紳士禮，緩解了彼此間最後的尷尬。
沿途危險的地方被堵死後，白秋難得沒有膽戰心驚地走在街上。
環顧老舊的街道，白秋挽著陸羽的胳膊，小聲道：“你能控製它們嗎？”
“不行，我試過。”陸羽搖頭失笑，淡淡道：“不過肯定有人能辦到。”
連製裁者這樣離譜的進化都出現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華夏有進化者，其他地方肯定也有。”白秋眼眉一挑，凝聲道：“保不齊以後還有東西方進化者大戰。”
“你居然想這麽遠？”陸羽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為白秋保駕護航。
“這兩天閑得慌，想了很多。”白秋沒否認。
兩人摸黑前進，好在陸羽的夜視能力不差，雖說有磕絆，最後還是安全抵達。
荒涼的車站裏隨處可見感染者的屍體，廣告牌上有濺射的血液，味道已經散去，隻留下汙漬。
來到馬路中間，陸羽單手提起井蓋讓白秋先下去。
“我先回去把那些東西處理掉。”想起路上設置的隔板，陸羽擔心製裁者會追出來。
白秋囑咐陸羽小心，表示會在下麵等他，隨後抓著樓梯慢慢往下。
回去的路上，陸羽順道還去了超市和便利店找到不少能吃的東西一並帶走。
巷道內，背著包的陸羽將擋板逐個拆下，可當他拆到還剩下兩塊時，廠房位置傳出激烈的槍聲。
以廠房為中心，火光格外顯眼，因此吸引不少感染者蜂擁前往。
陸羽眉頭緊蹙，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心裏徒增想過去看看的想法。
右腳不斷往前抬起落下，踉蹌十幾秒後，陸羽轉身離開。
“鬼才去，上次差點沒被打死。”
陸羽嘀咕的同時，兩條腿倒騰的速度加快兩倍。
原路返回的陸羽鑽進下水道，白秋正蹲在排水口抱著自己。
聽到呼呼啦啦的塑料袋聲音，白秋試探著探出腦袋，看見陸羽，白秋長出口氣：“我聽到槍聲了。”
“那邊打起來了。”陸羽提起塑料袋，從裏麵拿出吃的遞過去：“吃點兒吧，回去的路也不短。”
白秋想搞明白廠房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事，陸羽直接說自己沒過去，話題也因此戛然而止。
陸羽坐在地上，耳邊傳來白秋吃東西的聲音。
良久後，陸羽頓了片刻說道：“你要回營地嗎？”
“要，我要確定黎學回去沒有，要是沒回去，可能是半路出事了。”白秋咽下八寶粥，鄭重道。
陸羽點著頭沒說話，安靜等白秋吃完東西準備上路。
休息半小時後，陸羽帶著白秋前往新浦區。
比起抵達免南區時的順利，回去的路上更安全，除了水裏偶爾出現的半具行屍。
“現在感染者越來越多了。”看著順流而下的半具感染者，白秋感慨道。
“活下來的要麽成為進化者，要麽自身攜帶抗體，就是有運氣好能熬過災難初期的，越往後越難。”
陸羽嘴裏說的是那群抗體不強，沒有進化能力，手段不高明的平凡人。
這種人，初期還能靠著槍支彈藥存活，可到了進化者和感染者雙雙稱霸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