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言語交鋒

麵對曲祺然的問詢,楊誌堅的態度變得不太自然,那份不自然也隻是一閃而過。

曲祺然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不對勁,立即抓緊時機步步緊逼。

蘇夏一直沒有開口,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覺得楊誌堅對老師的態度很有意思。

他不確定這個楊誌堅究竟是怎麽回事,究竟隻是因為和老師有了分歧,因而對老師的死無動於衷。

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於這事兒有關係?蘇夏到目前為止並不能確定他究竟是哪一種。

曲祺然歪頭看向蘇夏,見他並沒有半點打算開口的意思,隻得繼續開口道:“你說按照你的意思是你和周軼的關係是因為在公司經營上發生了分歧,能具體告訴我你們的分歧是什麽嗎?”

原以為他會拒絕回答,讓他們十分意外的是,楊誌堅並未思考太久,好似並未放在心上似的。

平靜地回答道:“你們也知道,楊氏集團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受到黑惡勢力的影響,就算是目前蒸蒸日上,但是很多方麵還是有一些殘存的江湖習氣,而周軼在某些方麵就比較理想主義,非黑即白,希望能一切都明明白白,而我呢就擔心動作太大會對企業有所影響,畢竟,斷人生計猶如殺人父母。”

這個時候,蘇夏已經可以十分肯定看,這個楊誌堅很有問題。

把自己的劣根性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反之,他把周軼說得太過不近人情,這時候幾乎完全忘記了周軼曾經在他最低穀的時候給過他多少扶持和幫助。

蘇夏對自己這位老師十分敬重,他打心眼裏相信周軼的人品,並且對於他這般正直的選擇十分敬佩。

無奸不商,這個楊誌堅滿眼的精明,處處透著算計,短短一句話,裏麵的利益得失都算的明明白白。

蘇夏低著頭心中暗想,這樣一個精於算計的人怎麽可能會犯那樣低級的錯誤直接和周軼鬧到如此地步,甚至把集團的控製權交給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女婿呢?

而且從曲祺然和楊誌堅的對話看來,表麵看來是蘇夏在起主導作用,但實際上隻要稍加分析,就知道,楊誌堅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二人在交談中的地位,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這個人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的控製是講究方式方法及手段的,不知不覺之間就講曲祺然的關注點帶著偏離了。

從這一點來看,他不會是一個為了所謂理念不同就和周軼分道揚鑣的,從他能讓周軼在他最低穀的時候伸出援手,他就有本事說服他。改變他的想法。

蘇夏靜靜地坐著,雙手交握,手指交疊,靜靜地關注著曲祺然和楊誌堅二人的談話。

曲祺然對於他高高掛起的態度十分不滿,用力地挖了他一眼:“我問完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蘇夏笑了笑:“楊先生,能冒昧問一下,您的女兒找您去公司是因為什麽事嗎?”

楊誌堅似笑非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個老主顧客戶想要拆借資金,數目倒是不大,隻是公司的負責人對於這方麵的手續不太清楚,所以就讓我回去處理一下。”

蘇夏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道:“都辦處理好了?”

楊誌堅微微楞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們的問題會如此突兀。、

迅速地反映了過來,然後回答道:“嗯,辦好了,那邊已經和銀行溝通清楚了,具體的事情財務公司的人會配合銀行去辦,我隻是回去確認一下流程,然後簽一下字。”

“方便把你們那老主顧的名字告訴我嗎告訴我這位老客戶是誰嗎?”對於蘇夏突然對這樣的話問題感興趣,楊誌堅感到十分訝異,曲祺然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她不明白蘇夏為何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餘案件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事情。

楊誌堅想了想:“是下麵人辦的小業務而已,我隻是去確認流程和簽字,我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叫喬偉才,至於用途什麽的,我就不知道了。”

蘇夏和曲祺然麵上皆是一變,暗暗地和對方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出,陳政偉可沒有說過這件事情,他是故意不說還是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喬偉才這個人可以說是和楊誌堅這邊八竿子打不著,原本他們以為這個人隻是幕後大boss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看來,似乎別有隱情。

蘇夏意味深長地朝著楊誌堅看了一眼,聽楊誌堅這口氣好象根本就不知道喬偉才是什麽人,莫非楊誌堅真的不知道周軼的死因,還是說周軼的死因與喬偉才無關?

不應該啊,楊誌堅曾經涉黑,背後之人與楊誌堅的女婿有所關聯,憑著楊誌堅對他的掌控,他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以楊誌堅的心機,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女婿一點都不做了解。

楊誌堅為什麽要假裝不知道呢?莫非他並不知道自己女兒和女婿貌合神離的事?

可能,楊誌堅不是善茬,她的女兒和女婿二人必然是達成了什麽協議,所以兩人刻意對楊誌堅做了隱瞞了?

蘇夏十分隨意地開口道:“既然你有疑惑為什麽不問問您的女兒婿呢?”

楊誌堅毫不在意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擺擺手道:

“他不說他可能是有別的想法吧,也並非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我又何必去追問那麽多呢,再說了,公司本來就是我的?作為我的子女,遲早也是要替我管這個公司的,作為這個公司的管理者,有什麽決策思考也是正常的。”

蘇夏微微一笑:“新聞不是才報道過您這邊對於公司未來發展的決策嗎?都說您才是實際掌權人,您的女婿隻是在執行您的決策而已。”

楊誌堅也笑了:“記者能懂什麽,這公司是我大半輩子的心血,我隻有那麽一個女兒,自然是要給她繼承的。”

談話結束,楊誌堅立即找先行借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