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朋友妄想症
半晌後，兩個人在校園中找了一處地方坐落了下來。
曲祺然點了奶茶，而蘇夏出乎意料的點了瓶酒。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似乎不一樣了，那個曾經愛在陽光下打球，愛對著校園裏來往不少好看的女孩子發呆的蘇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快比自己大一輪的大叔——如果不說的話，誰也不會知道蘇夏今年仍然隻有二十四歲。
曲祺然不知道該不該承認自己曾喜歡過他。
彼時在L市的刑警學院，蘇夏也是如同校草一般的存在，成績優異，喜愛籃球與彈了一手好吉他，不知道受多少女孩子的歡迎。
在那無數的愛慕者當中，曲祺然也是其中默默無聞的一員。
隻是現在，光影如梭，曲祺然卻成了唯一還和他有聯係的同班學生。
“你說，羅隊有案子找我？”
直到蘇夏的聲音，將曲祺然拉回了現實。
半瓶酒下肚，蘇夏臉上飛起了一抹紅暈，瞳孔中卻有精光閃爍，緩緩道：“是最近那一係列自殺的案子嗎？”
這下輪到曲祺然驚訝了。
她都還沒說，怎麽蘇夏已經知道了，難道他也一直在關注？
雖然事情被嚴格控製沒有流傳出去，但身為刑警學院之內，裏麵的學生難免都知道一些細節。
蘇夏不等她會話，淡淡的往身後一靠，還順勢叼了根煙：“如果是這個案子，我有興趣，其他免談。”
曲祺然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案子，羅隊想今晚開會的時候問問你的看法。”
她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當中拿出了一摞的文件資料，擺在蘇夏的麵前。
來時羅宏毅曾交代過，不需要對蘇夏有任何隱瞞，私底下可以將一切資料與蘇夏公開。
校內的一切流言，都不足以和眼前詳細的警隊內部資料相比。
蘇夏足足是盯著這一摞資料，看了有一個鍾頭的時間。
曲祺然也靜靜等待了一鍾頭的時間。
周圍無數人來人往，似乎還有些學弟學妹認出了這位曾經的校草蘇夏，再看看坐在他旁邊的女孩，流露出一些羨慕或是惋惜的目光。直到過了飯點，周圍的人流倏然增大，從二人的身側走過，讓曲祺然也不由得回憶起還在校的日子，好似還在眼前，回首不過昨日。
蘇夏身上仿佛有一種氣質，能夠將他和這些學生隔絕開來，形成涇渭分明的兩種人。這種氣質讓人側目，同時也讓曲祺然意識到——麵對案子的時候，他仍然還是曾經那個少年。
許久之後，他才終於放下資料。
曲祺然輕輕開口說：“怎麽樣，有想法了嗎？”
蘇夏道：“至少八成把握，可以立案了。”
曲祺然一下子雙眼放光，如何從源源不斷的自殺中跳出來一直是他們的難題。
若是蘇夏有辦法，就可以幫警方完成從零到一的進度。
“隻不過，想讓我今晚去麵見羅隊，我有一個要求。”
曲祺然深吸口氣，暗道不管你有什麽要求，隻要不是讓我獻身，我都可以代羅隊答應下來。
哪怕是直接幫他免修畢業，市裏打個招呼都可以做到。
蘇夏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曲祺然：“……”
她瞪大了眼睛，自己剛還想說除非涉及到自己的人身問題，她都可以答應。
沒想到蘇夏，就提了這麽一個過分的要求！
“我說蘇夏，你不是得了女朋友妄想症吧？”
片刻後，她沒好氣的說：“在校前幾年不想找，現在想這些有什麽意思？”
蘇夏索性往後一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就這一個要求，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錯過了今晚的會議不要怪我。”
明明是他提出讓曲祺然做自己女朋友，但此刻他卻像一個痞子一樣，大大咧咧的開始了耍賴。
曲祺然輕咬著嘴唇，腦海中思緒萬千。
自己大學時代的校草，如今就在麵前對自己告白了。
她卻陷入了猶豫。
然後她緩緩的開口問道：“我能問一下……是為什麽嗎？”
蘇夏眨了眨眼，道：“沒什麽理由，剛才看你端盤子的側顏很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如果嫌我不太夠的話，我回去洗把臉換個衣服好好捯飭一下，應該出門挽著你的手還是不會讓人感到反差的。”
這張臉，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仍然能夠驚豔學校裏的無數年輕女孩。
蘇夏看了一眼時間，道：“現在是下午的五點四十六分，刑警隊的會議時間一般是八點左右，你還有不到兩個小時時間可以考慮。”
他倒是時間很多，一邊喝著啤酒，靜靜的等待曲祺然的回應。
四周往來的人群，有些人也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坐在一起彼此望著對方的男女，男生直直的盯著女生，女孩則是害羞的不敢目視，而是低下頭把玩著衣角——像極了初戀時期的小情侶。
好似有千頭萬緒，千言萬語，千萬種思緒與表達想咽在喉間，夾雜著兩年來斷線記憶，最終隻混合成一句話。
“我答應你。”
說出這四個字，曲祺然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臉頰一下紅了起來。沒有喝酒，目光中也多出了幾分迷離。
若是被自己自己曾經的同學知道自己如此突兀的和蘇夏在一起了，她們會做什麽想法？
“這麽快就答應了？”
這下反而是輪到蘇夏驚訝了，片刻後道：“不愧是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
曲祺然閉著眼睛，仍舊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突兀的事實，低下頭輕聲說道：“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蘇夏笑道：“當然可以，走吧。”
他就這麽站了起來，很自然而然的牽著曲祺然的手，大大方方的往人流之外走去。
隻留下不少訝然的目光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還有些人些許朦朧記憶浮現出來，似乎有些恍惚。
“那，那應該是12屆的心理畫像天才，校草蘇夏吧？”
“他……他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