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一個壞消息
“我的目標從來都隻是通過鄉試,至於那頭名解元之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沒必要看的太重。”
陳安的回答十分灑脫,但要說心裏麵對於這解元之名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名參加科舉的修士,有誰不希望萬眾矚目。
陳安自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他的心態很好,很清楚自己並非是為了解元之名才去參加鄉試,如果有機會的他自然不會放棄,沒有機會也不必強求。
然而對比陳安的謙虛,小白可就很自信了。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一年來之所以如此努力的修行,為的就是一鳴驚人,如今成為解元的機會就在眼前,焉能不爭?
“陳兄你就好好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超過你,奪得解元之名!”
感受到小白的堅定,陳安也很為他感到開心,他能準確的感受到,這一年來小白身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似乎戰意更加高昂了,不像去年參加院試的時候一副對什麽事都不關心的樣子,甚至最後爭奪案首之名的戰鬥,麵對自己時更是直接選擇了放棄,整個人可謂戰意全無。
想來經過一年的沉澱,再加上受到了陳安的刺激,小白比以往成長了不少。
終於不再像是原本一般得過且過了。
“對了陳兄,當初我離開的較早,之後你跟長歌又去做什麽了,為何我今年沒見到長歌來此參加鄉試?”
好友相見,自然有聊不完的話要說,小白在簡單詢問了一番陳安的近況之後,便將話題引到長歌身上,去年他們三人攜手通過院試,怎麽說也算是同窗。
如今隻差長歌一人,小白怎麽可能不問上一句。
“你走後不久,我與長歌去解決了一樁麻煩後便分別了,她臨走前告訴我應該不會來參加鄉試了。”
“不參加了?”小白被這樣的答案給驚到了,完全想不通明明長歌的實力也不俗,為何會選擇放棄。
當然陳安卻是很清楚的,長歌之所以參加院試,完全是為了尋找神兵傳承,後來兩人已經得到了神兵,對長歌來說自然就沒有繼續參加鄉試的必要了。
不過通過這一點也能看出,長歌的來曆絕對不一般,若是一般人的話,怎麽可能拒絕的了科舉所帶來的**呢?
君不見就連小白這樣的家世,不也一樣對科舉無比重視嗎?
“行了,既然長歌沒來,這次就由咱們兩兄弟攜手給鄉試的對手好好上一課,啥也不說了,咱們這麽長時間沒見,必須去好好喝上一杯!”
簡單交流幾句,小白便要拉上陳安去痛飲一番。
本來陳安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可是在注意到一旁孟冬寒的表情之際,他卻有些遲疑了。
“老師,我見你表情似乎有異,可是有什麽事發生了嗎?”
陳安這麽一說,小白也注意到了異常,忍不住喃喃道:“奇怪,剛才孟叔你看著挺正常的啊,怎麽陳安一來就露出一副苦瓜臉?”
小白的話,讓陳安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敏銳的察覺出了什麽。
卻見孟冬寒那邊,有些無奈的看了小白一眼,似乎在責怪這個大嘴巴什麽話都往外說。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深深的看了陳安一眼之後,沉吟中開口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本想著去單獨告訴你,沒想到最終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說出口。”
話音落下,孟冬寒再一次陷入沉吟,“陳安,這是一個壞消息,希望你提前做好準備。”
其實孟冬寒說到這裏,陳安已經大概能夠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了。
如今這種情況,對於陳安來說唯一的大事就是鄉試出了問題,但此前孟冬寒麵對小白之際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也就是說,隻有他一個人的鄉試,出了問題!
“可是此次鄉試的主考官是主和派?”這是陳安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答案。
皓月國之行,雖說雙方最終簽訂了盟約,但卻徹底埋下了全麵開戰的種子,這讓陳安徹底與朝中的主和派站到對立麵,此舉直接導致他連本該得到的封賞都沒得到,最終僅僅隻是獲得了魏帝個人的一點點補償。
如果說有誰的力量足以左右科舉的話,那麽極有可能是這群人。
“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孟冬寒的回答讓陳安眉頭緊鎖。
他的腦海中很快浮現出一個名字。
“穀永年?”
“沒錯。”
孟冬寒終於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不甘之色。
目前朝堂上的一眾朝臣的,大概分為兩個陣營,分別是親門閥主和派,以及遠世家主戰派。穀永年便是前者的領軍.人物,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前任趙家家主趙文峰的弟子!
穀永年身為主和派,本身就已經跟陳安結下梁子了,再加上趙家的事情,更是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此次他來主持青州鄉試,其目的究竟是什麽,恐怕已經不言而喻。
“看來這一次,我是站在了全世界的對立麵了。”一想到未來有可能遭遇的一切,陳安不自覺的一聲苦笑,眼中的光芒不斷閃動著。
“這不對啊。”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小白第一個念頭便是懷疑:“以穀永年的身份,完全可以去做會試的主考官,我大魏曆史上可從未出現過堂堂吏部尚書做鄉試主考官這種事。”
“這不更加證明了穀永年對於陳安的忌憚嗎,他甚至不想給陳安機會去參加明年的會試,直接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
孟冬寒滿臉苦澀的上前拍了拍陳安的肩膀,他怎麽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朝中那群主和派,明明已經抹去了陳安的封賞以及他在皓月國所做的全部努力,現在還要斷絕了他的科舉之路,殺人誅心,簡直是殺人誅心呐!
孟冬寒一直不是很理解,若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皓月國那件事的話,穀永年為何會如此在意,甚至親自來此主考。
難道他派手下來不行嗎?
此疑點,或許隻有陳安才能解答。
因為他很清楚,除了那些明麵上的仇怨之外,自己手中還掌握著穀永年的一個把柄。
禁忌之術!
當初趙星辰明明已經被他擊殺,再次見麵之際卻被崔氏煉成行屍,而且靈石礦脈一戰後還神秘的消失不見了,此後再沒人看到過這位曾經的趙家星辰之子。
以崔氏的能力,顯然不可能掌握禁忌之術,將趙星辰煉成行屍。
那麽很明顯,崔氏求助了旁人。
而當時那種情況,崔氏唯一能求的,隻有當年自己丈夫的弟子,穀永年!
此事陳安一直都埋藏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因為他很清楚一旦當朝吏部尚書竟然掌握禁忌之術的事情傳出去,究竟會引發怎樣的地震。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穀永年竟然如此狠辣,明明消息沒泄露絲毫,依舊不給自己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