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觀音大士的金蓮
送走了滿眼懷疑的劉大富。
陸長青找到了老漢。
他想，他需要跟老漢好好談談。
"長老，可是把我的女兒救回來了？"
老漢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關心大女兒的狀況。
"你為什麽撒謊？"
先發製人的機會失去，陸長青便是用新話題轉移老漢的注意力。
"長老這話，我聽不懂！"
老漢搖了搖頭，眼神卻不敢直視著陸長青。
分明就是心虛。
如果說陸長青剛才還不確定自己的猜測，老漢現在的表現讓他有一半的把握了。
"當初劉柔柔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替她大姐去見河神的。"
"而是在你與她大姐的強迫下。"
"我說的可對？"
陸長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村長說過，劉柔柔入棺的那天，是他送上山的。
按照凡間的規矩，送死者上山一般都是他們的親人，不會讓外人代勞的。
如果老漢在場，送劉柔柔上山的事絕對輪不到村長。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老漢根本不在場。
一個自己親生女兒上山都不在場的人，定是個不疼女兒的人。
再加上老漢之前說的報應兩個字。
陸長青才有這麽一個大膽的猜測。
至於為何懷疑是老漢與劉柔柔大姐強迫的。
因為陸長青可惜確定，老漢尋死的心是真的。
一個為了大女兒失蹤尋死的人，想必平時對大女兒十分疼愛。
這種人，一旦遇到要送出女兒給靈感大王的問題，如何抉擇可想而知。
"我……"
老漢支支吾吾，不承認也不否認。
在陸長青的眼中，老漢的動作已經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希望你的大女兒回來，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神仙也難救。"
陸長青淡定地回答，然後轉頭要作離開狀。
老漢眼神微微垂下，知道自己如果答應，或許大女兒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不答應，那便是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眼看著陸長青轉身要走，老漢急了。
能夠知道當年送走劉柔柔真相的人，老漢相信是一個神通廣大的，這才急忙應下。
"你還記得劉柔柔的容貌發生改變前後，劉柔柔身上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
村長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跟劉柔柔生活這麽多年的父親總該知道一些，這也是陸長青來找老漢的主要原因。
"奇怪的事？"
"我就記得她那天跟以往一樣，出去打漁。"
"回來的時候，對了，我想起來了，她那天別的沒打到，就打回來一條受傷的斑鱖，我說讓她去煮了吃，她不同意。"
"當時我還凶了她，我們本來就是天天跟魚打交道的，不知道吃了多少魚，但她就是不讓，破天荒地跟我頂嘴。"
"我一氣之下就讓她滾出去，沒想到她真的滾出去了，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臉就變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胎記和知道我們家的事，我都不敢認。"
老漢陷入了回憶，眼中滿是自責。
斑鱖？
聽到這兩個字，陸長青突然想電視劇裏，靈感大王身邊有一個出謀劃策的斑衣鱖婆，她的真身就是斑鱖。
所以，劉柔柔救了受傷的斑衣鱖婆，斑衣鱖婆為了報恩，就把劉柔柔變美了？
也就是說，斑衣鱖婆是會變形術的。
那今天見到的河神，有沒有可能就是斑衣鱖婆？
"還有其它的怪事嗎？"
作為一個骨灰級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選手，陸長青自然不會就這麽放過。
"有很多提親的人算不算？"
老漢思索了一會兒，反問道。
"你覺得呢？"
陸長青無奈地捏了捏鼻翼。
"對了，有一個叫大靈的人，特別殷勤，我女兒總是念叨著他。"
"我想著他們郎情妾意，大靈也不像差錢的，就答應了讓他們成親。"
"可是成親當天，我女兒突然從婚房逃了出來，口中還念叨著妖怪，我與賓客抱著黑狗血進去了，可房裏根本沒有任何人，大靈也不見了。"
"所有人都認為，大靈就是我女兒口中的妖怪，大家都說我女兒是嫁過妖怪的人，不吉利。"
"那段時間，我女兒一直鬱鬱寡歡，總是一個人對著通天河發呆。"
老漢想到這件事，眼中滿是後悔。
"對著通天河發呆？"
"你們打漁為生的人，看見通天河難道不是想著怎麽打漁嗎？"
陸長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在他的思維中，打漁為生的人是養成了職業習慣。
就像廚師看見食材，第一個想的就是把食材做成什麽樣的美味。
就像大夫看到有人暈倒，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暈倒之人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就像孫悟空看到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妖怪。
這是刻在骨子裏的，改不掉的。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怕她是想不開跳通天河，便跟了幾次過去，發現她對著通天河說一些奇怪的話。"
"我詢問她，她說我是聽岔了。"
"更奇怪的事情來了，每次她從通天河回來，心情就會變好很多，而且時不時拿一些好東西回來。"
"我看她那麽高興，又有好東西拿，也就隨她去了，再後來，靈感大王說要祭品，她就再也沒有回來。"
老漢為了大女兒，倒也什麽話都敢說。
"去一次通天河就有東西拿？"
"那我能夠拿到通天河都空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沙僧，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
"沙師弟，你太年輕了。"
"這隨便撿來的東西，頂天了就是些珍珠之類的，能有多稀罕？"
豬八戒曾經好歹是天蓬元帥，九尺耙釘都是玉帝送的，是見識過各種寶物的人，自然有些不屑。
可等到老漢拿拿出所謂的好東西，豬八戒的眼睛都直了。
"這……這這不是觀音大士的金蓮嗎？"
豬八戒驚訝得說話都結巴了。
所謂金蓮，便是金色的蓮花。
要養成這樣的蓮花，不僅要細心嗬護，還要每天澆灌聖水。
一般人怎麽會有聖水這樣的東西，所以金蓮非常罕見，罕見到整個三界擁有之人不足十個。
隻不過因為培養的方式不同，金色蓮花最後形成的模樣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