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宗門舊事
“門主，各位長老。這個答案你們還滿意麽？”當林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完全是一招得手勝券在握的樣子。
與林山勝券在握不同的是，鬼穀子等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如果林山的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麽鬼穀門將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甚至會將宗門帶入萬劫不複的危險當中。最可氣的是，林山現在還當著所有弟子的麵問自己對這個答案滿意不。
滿意？滿意你妹啊！
“咳咳！”鬼穀子幹咳了幾聲說道：“小三子，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你先帶著眾師兄弟們下去吧。我和長老們還有幾句話要說……”
呃……這就完了？林山本以為，找出賊人的線索後，門主的獎勵肯定少不了，最不濟也會當麵表揚幾句，沒想到竟然沒下文了。
劇本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哥還等著得瑟呢！
打發走了眾位弟子之後，鬼穀子終於開腔了：“眾位師兄弟，你們覺得林山的推論是真的麽？”
“真假就真的那麽重要麽？”說話的是丹部長老公孫幽，一隻腳邁進金丹期的女修。
公孫幽在宗門一向一性格直率著稱，說話直來直去，絲毫不作為。但是今天她搶先表態，卻讓其他幾位長老的臉色更加的難堪了。
“是啊……”鬼穀子長歎一口氣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說到底是我們對不起她。如果要還的話，還是讓我這個門主去吧。”
“不行！門主師兄。鬼穀門在您的帶領下日益強盛，宗門的輝煌指日可待。在這個時候，你可不能離我們而去……”見鬼穀子大有一去不複返的架勢，器部長老臧熙急了。
“是啊，門主師兄。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意氣用事！”戰部、陣部等長老均紛紛表態，不同意鬼穀子的決定。
“可是，終歸是我們有錯在先。難道諸位師兄弟心裏沒有愧麽？”鬼穀子雖然麵色無波，但是雙眼之中滿是頹廢之色。
“師兄，當年之事早有公斷。況且還有好幾位前輩的支持，我們怎麽可以輕言放棄？”戰部的長老祁龍雖然長得像個蠻人，但是腦袋裏也不全是肌肉疙瘩。
“前輩？你們認為那幾位就真的是為了鬼穀門好麽？”鬼穀子冷笑道：“今天的局麵，恐怕就是他們當年一手促成的。”
“師兄，那幾位不可能真的那麽陰險吧？”陣部長老鄭寒謹小慎微，雖然對鬼穀子的話深信不疑。但如果說那幾個前輩早在二十年前就有所布置，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了。
“為什麽不可能？”鬼穀子反問道：“如果北齊國有一個能在法陣、丹藥、煉器方麵全麵超過其他門派的龐然大物存在，換做是你，你睡得安麽？”
“可是他們也沒必要這麽下做吧？”鄭寒還是有些不敢認同。
“沒必要？哼哼……”鬼穀子冷哼一聲道：“別忘了，我們鬼穀門除了這三樣以外，還有一個讓全天下垂涎三尺的卦部存在。”
“卦部？別開玩笑了，”祁龍大笑道：“卦部早在三百年前就從宗門消失了，他們垂涎個鳥！”
“消失了？”鬼穀子環視了一圈道：“誰說卦部從宗門消失了？跟你們明說了吧，她就是卦部的當代長老，也是鬼穀門內定的下任鬼穀子。”
“這……”眾人一聽大驚失色，雙眼之中露出了炙熱的光芒。
“現在知道當初那幾個門派為什麽要強行幹預本門的門主任免了吧？如果她坐上了我的位子，不出五十年，鬼穀門將在北齊國一家獨大！”
雖然知道鬼穀子說的全是實情，但是這幾位長老全都被“一家獨大”幾個字拖進了幻想之中，似乎鬼穀門的繁榮就在眼前。
“可是我們錯了，二十年前我們都錯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我們竟然把她趕出了宗門，如果當時我要是知道她繼承了卦部的傳承，說什麽也不會接任這個門主位置的。”提起當年的事，鬼穀子臉上悔意畢現。
“師兄，難道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了麽？”公孫幽試探道。
“挽回？怎麽挽回？”鬼穀子頹色道：“就算我們肯認錯，難道那位小姑奶奶就會原諒我們麽？當初我們做的太絕了。”
“林山！不是還有林山麽？”臧熙像是想起了什麽：“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虧待林山，不正好說明了我們的誠意麽？”
“換做是你，會為了一個收養的孩子放棄這麽大的仇恨麽？”鬼穀子慘笑道。
“做了就做了！就算沒有卦部傳承，難道鬼穀門還能倒下不成！”祁龍又一次向眾人展示了他頭腦簡單這個優點。
“說的輕巧，”公孫幽白了一眼祁龍道：“沒有了卦部傳承，鬼穀門拿什麽北齊國其他勢力競爭？就憑你手下那一幫隻會打仗的白癡？”
“你……我……”被公孫幽一頓搶白，祁龍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祁龍也知道，當年鬼穀門之所以能從那場大戰中脫穎而出，依靠的就是本門一手神鬼莫測的卦術。可是自從上任門主身亡，護宗神器陰陽錢下落不明後，鬼穀門的聲望一落千裏，根本沒有人買賬，不然也不會選擇入世這一條路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門主師兄，你說該怎麽辦？”見眾師兄弟都沉默不語，祁龍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鬼穀子。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鬼穀子長歎一口氣道：“照理說鬼穀門她也有份，她應該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吧。如果真的碰上了，諸位師兄弟切勿動手，好言相勸才是，畢竟是咱們理虧。”
眾位長老見鬼穀子如此表態，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說白了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吧了。
“眾位師兄弟，你們還有更好的法子麽？”鬼穀子最後掃了幾位長老一眼，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隻可惜，其他幾位長老除了搖頭之外，沒有一個能拿出主意的。
此情此景，除了讓鬼穀子仰天長歎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呢？一步錯步步錯，也許說的就是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