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沼澤深處有玄機

“唉呀媽呀!”托尼一個激靈竄了起來,這一瞬間我還真的看出他確實是個打籃球的,竄的老高了,撲通一聲,托尼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他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爬起來蹭蹭幾下躲到了二爺的身後。

我看著這麽大的蜘蛛心裏也發怵,但還沒有達到托尼這麽大的反應,而這個大蜘蛛並沒有繼續爬行,停在樹上轉動著腦袋。

這蜘蛛精估計是探視著托尼的虛實,看看托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盤中餐,要不是二爺提醒,托尼肯定是無處可逃。

托尼露出眼睛,大氣都不敢出的問著二爺,這是蜘蛛精嗎?怎麽會這麽大隻?二爺讓他別說話,自己從懷中摸出紙符,在上麵轉動手指,紙符徑直飛向了大蜘蛛,無聲無息的落在了蜘蛛的頭上,剛剛還在骨碌碌轉動的蜘蛛眼睛不動了。

二爺輕聲說著,“田娃子,將你旁邊的那個爛心的木頭拿過來,豎在這樹下,快。”田娃看了看二爺,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躡手躡腳的拿起了腳邊一塊朽木,這朽木半米來長,上麵已經因為潮濕長滿了青苔,綠油油的甚是濕滑。

田娃咬著嘴唇將朽木擺放好,扭頭就急匆匆退到原位,二爺劍訣在手,念念有詞,隻見的紙符忽的一下子化為灰塵。

就在紙符消失的瞬間,這大蜘蛛又能活動了,兩隻聳立的眼睛左右觀望著,突然它發現了下麵的朽木,蹭蹭蹭徑直爬了下來,停在朽木上麵開始吐司,一邊吐一邊用兩隻前腳打著結,很快朽木外麵就包上了一層厚厚的蜘蛛網。

“真是奇景。”我不禁讚歎著,估計世上最好的紡織工都結不出這樣好的線網。

我正看的出神,二爺擺擺手讓我們離開了,托尼再也不喊累了,緊跟著二爺,不敢落下半步。走出去二十多米,我才小聲問著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二爺說他用紙符定住了大蜘蛛,然後讓他認為朽木就是托尼,才成功救了他。托尼一聽,一臉悲催的問道為什麽非要纏著他不可?

田娃嘟囔著,咋的,還想讓蜘蛛精吃了我們呀?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接著啐了一口,托尼理虧,不敢吱聲。

二爺停下腳步,指了指托尼,“這位前輩是看上你了。”說完扭頭繼續往前走。

“前輩?看上他了?”別說托尼,我和田娃也是一臉的問號,後來我才知道,那隻大蜘蛛少說也活了一百多歲了,按照年齡來看確實是二爺的前輩,而蜘蛛不會輕易找人,給誰吐絲了,說明就是看上誰了,而托尼就是這麽幸運被這個前輩看上了。

離開白茫茫的雨林,一陣風吹來,濃霧被吹散了不少,這裏已經沒有樟毒了,我們抬頭看到了滿天繁星,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些。

二爺從地上撿起幾根樹枝遞給了我們,將四張紙符貼在上麵,二爺打了個響指,紙符轟的一聲燃燒起來。我心中暗想,二爺這自動打火機的功能真是厲害啊,正尋思著,二爺指了指了前麵,說再往前就是沼澤了,按照黑鈴鐺的信號,如律令應該就在前麵沼澤的某個地方,希望他能活著。

走了大約十分鍾,天上的星星看不到了,樹木再次變得異常高大,抬頭看不見樹頂,仿佛都伸到天上去了,路越來越難走,樹葉一層層壓在一起,經過長久的發酵,空氣中彌漫著讓人頭暈的氣味,還好有二爺的紙符給我們指路,否則必定是找不到路的。

“太難走了,真想不到隔壁山上還有這樣的路。”田娃深一腳淺一腳走著,一個不小心,鞋就紮到泥裏出不來了,“他奶奶的,真費勁。”說著,田娃幹脆將布鞋脫了下來搭在肩膀上,赤腳在泥裏麵踩著。

二爺回頭瞅了一眼,告訴田娃小心有樹枝子紮了腳,要是感染了就壞了,田娃擺擺手,說自己皮糙肉厚,才不怕嘞,二爺搖搖頭,扭過頭繼續走著最前麵。

而之前一直很聒噪的托尼,讓蜘蛛大仙這麽一嚇唬,安靜了很多,始終低著頭跟著二爺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也趕緊爬起來,沒有一句抱怨。

田娃趕到我耳邊,都已經累的呼哧呼哧的了,還不忘調笑托尼一番,我現在可沒有好心情,看二爺的樣子,我感覺這個叫沼澤的地方,可不見得隻是路不好走而已。

又往前走了幾百米,二爺念叨了一句,“哎,怎麽紙符到這裏就沒有了?莫非我們到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為之一振,好像如律令馬上就要找到了。

“前麵有亮光?”我警覺的看了二爺一眼,二爺沒有說話,將手中燃燒的紙符扔向了前方,燃燒的紙符竟然帶著樹枝停在了半空中,向下看去,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水潭,原來剛才的閃光竟是這水潭反光所致。

“哎?奇怪了。”二爺在自己滄桑的臉頰人摩挲著,眼神中充滿了不解,我問二爺有什麽不對勁嘛,二爺一伸手,紙符回到手中,猶如拉了一條看不見的線似的。

二爺說道,在自己幾十年前進入這片區域之時,這裏還是一片沼澤,穿過這裏將近入這霧隱山的核心區域,聖墓,那裏是真正的禁區,怎的這片沼澤的尾端變成了一片水潭呢?

田娃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滄海桑田嘛,這個他學過,一塊地方還得總是不變嘛。我聽了隻想笑,田娃的文化也就到這裏了,他能說出這個成語就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田娃低頭看了看腳上的泥,一時玩心大起,光著腳丫子噠噠噠跑過去就要坐下來衝腳,嘴裏還念叨著:“這水看起來不錯啊……”二爺眉頭緊皺,低聲嗬斥:“田娃子,快回來!”

可田娃已經把腳伸進去了,他回頭衝著我們擺擺手,說道:“快過來衝衝吧,這水涼涼的,爽得很啊。”話沒說完,從水中猛然伸出一隻黑手將田娃拖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