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趙無心二話不說直接向山穀跑去,夏男則是坐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想早知道就不讓王毅去冒險了。

而另一邊王毅正悄悄的向著山穀逼近,而他卻不知道危險也在悄無聲息的向他逼近。

王毅順著一處峭壁,沿著一根老樹藤慢慢的向山穀滑去。

快到山穀的時候他放慢了速度,同時也想起了上一次晚上出來溜達遇見陳無意時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仿佛這裏存在著什麽秘密。

王毅一邊慢慢的往下滑一邊注視著山穀中的情況,這條老樹藤直接通到山穀後的水潭處。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明月當空,銀光四射,但這山穀之中依舊是月色朦朧,能見度很低。

王毅盤在老樹藤上依稀見到潭水上有四個像人頭一個的東西露在外麵,由於視覺效果較差王毅不敢確定隻能暫時盤在老樹藤上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毅有些支持不住,但此刻往回爬的動靜要比向下滑大得多,王毅心中權衡了一下決定再向下小心滑行一段距離,希望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來:“不好了,不好了……”這聲音聽起來很著急,但卻又憋在喉嚨裏不敢完全的發出來。

說話人的身影很快就來到了潭水邊上,還未站穩另一個低沉聲音就從潭水中升起,“瞎囔囔什麽,是不是怕別人聽不見?”

“就是,你不在那邊看著跑這裏來幹什麽。”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潭水中響起。

王毅從聲音上判斷出這急匆匆趕來的人正是趙無心,而在潭水中的一男一女分別是錢無德和陳無意。

“原來這潭水中果然有人。”王毅心中暗道,已經想到了潭水中的四人分別是誰。

“無心,什麽事情這麽慌張?”發出這個冰冷而又穩重聲音之人正是張無能。

“王毅那小崽子跑了。”趙無心有些氣喘籲籲的說道。

“跑了?”張無能淡淡的問了一句之後空氣都仿佛寂靜了下來,氣氛很是沉悶。

也不知過去多久,李無情唯唯若若的開口問道:“難道他發現了我們的秘密?”

“不會,他上次出來並沒有來到這潭水邊上,怎麽會知道我們在利用這裏的潭水修煉。”陳無意解釋道。

“但這個人不太好對付,他跟孟溪兒很熟,而且也不怕與我們作對,明明猜到無良跟我們的關係,還要公然挑釁。”趙無心說到這頓了頓,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幹掉他算了。”

盤掛在老樹藤上的王毅聽到這話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心中懊悔不已,雖然知道這修真的世界很殘酷,但自己三十年養成的習慣也不是說改就改得掉的。

一時興起就愛管閑事,看來下次還是要多聽夏男的話。

“但他畢竟是大師伯一脈的弟子。”錢無德說這話的語氣有些怪異,而且他說話時看著張無能的眼神似乎是在詢問。

“先抓回來再說。”張無能淡淡的說道。

趙無心幾人剛準備動身,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王毅額頭上的一滴汗珠不知道何時滴入了水中,**起了水花,發出了常人不容易察覺的響聲。

但明銳的張無能怎麽會放過這樣的動靜。

“誰?”張無能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王毅一動也不敢動的盤在老樹藤上,但下一刻他卻開始拚命的向上爬去,因為趙無心等四人已經朝這邊而來。

這四人修為不高,還不能禦劍飛行,隻能從水中遊過去。

“愚蠢!”張無能說完直接施法駕馭手中的飛劍衝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胡亂的穿刺。

“啊!”老樹藤被砍斷,王毅大叫一聲跌落在了潭水之中。

另一邊,夏男趁趙無心離開之後趕到了康軍的房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之後開始尋求辦法。

兩人商議了半天決定還是去找孟溪兒幫忙。

來到第四間房之後,走在前方的康軍剛想伸出手敲門卻又縮了回去,回過頭一臉尷尬的看著夏男。

夏男白了他一眼,直接越過他將門敲得“砰砰”響。

出來開門的正好是孟溪兒,她見兩人這麽晚來找自己以為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一番交談下來才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孟溪兒琢磨了一番,從台階去速度太慢,隻能采用與王毅相同的辦法從近路過去。

夏男和康軍本來想一起跟過去,但被孟溪兒拒絕了,她怕兩個人跟過去事情鬧大了,趙無心等人不好收場,而且還會受到牽連。

孟溪兒來到夏男說的那個捷徑之地,找了一根還算結實的老樹藤便急速的向下滑去。

剛滑到一半,隻覺得底下劍氣橫飛,她不由小心起來,隨後就聽到王毅“啊”的一聲落入水中。

“是你?”

“小兔崽子,你剛才聽到了什麽?”

“這回你不死都不行了。”

“你往哪裏跑?”

在王毅落入水中沒多久之後就聽到了幾個熟悉的聲音,孟溪兒本能的覺得事情沒有夏男他們說的那麽簡單。

她毫不遲疑的拿出了整個天雷宗僅有的傳音玉簡小心輕聲的說道:“外公,我在入門穀的潭水旁,快來救命呀。”

孟溪兒連續說了三聲都沒有人應答,直到第四聲的時候,孫長老的童子才回複,說是孫長老正在閉關,無法通報。

孫長老,天雷宗的二長老,也是孟溪兒的外公,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使得趙無心等人看到孟溪兒的時候都要低三下四的。

孫長老平時話不多,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就連他這一脈的弟子也很難得才能見他一麵。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在整個宗門裏的聲望很高,就連掌門有很多事情都要跟他商量,而不是大長老王寶。

孟溪兒見找外公幫忙無望,隻能讓童子去通知王寶一脈的大弟子王馨。

再看王毅,落水之後就毫不遲疑的往岸邊遊去,身後的四人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比王毅慢。

還好王毅曾經參加過海軍陸戰隊,要不然在水中不一會就會被身後的四人追上。

“這下糟了,會不會死在這裏呀?”王毅一邊拚命的遊一邊想著,同時嘴上也沒有停下來:“我什麽都沒有聽見。”

“沒聽見你跑什麽?”陳無意邊遊邊說邊笑。

“你們追我就跑呀!”王毅無奈的說道,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警匪片,不正是這樣的台詞嗎,現在想來最無奈的不是追的人,而是跑的人呀。

“你別跑,我們聊聊。”陳無意笑出了聲甜甜的說道。

“你們不追我就不跑。”王毅嘴上說著手腳卻沒有放鬆,甚至越遊越快。

“別跟他廢話抓住了直接滅殺。”錢無德麵目猙獰的說道。

“那就由我來殺吧。”趙無心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李無情臉色有些複雜,他一直保持著沉默,他水性算是最好的一個,但此刻卻是遊在了最後。

“老小,你快點追上去,千萬別有婦人之仁。”錢無德瞪了李無情一眼十分不滿的說道。

一來二去,王毅已經爬到了岸上,而就在這時一把飛劍從天而降直接插在了王毅的身前。

“這裏方圓百裏之內沒有其他人。”隨著話音落下,張無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飛劍旁,攔住了王毅的去路。

“是嗎?”王毅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這樣的環境殺人滅口再合適不過了。

“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殺你,但這個世界巧合的事情太多,所以不得不殺你。”張無能很平靜,並不像其他四人那麽緊張,急躁。

張無能說完不等王毅多說,他體前的飛劍忽然飛起直逼王毅頭部而去。

就在這時另一把飛劍橫空而來,速度極快,不到眨眼的功夫,兩把飛劍在王毅的麵前碰撞了起來,隨後雙雙落地。

“看來巧合無處不在。”王毅嚇出了一身冷汗,卻強行鎮定,做出淡然的樣子說道。

這一刻他開始有些了解到什麽才是修真界。

“誰?何不出來一見。”張無能眉頭微皺環顧了一下四周運轉修為問道。

不僅是他,王毅也很想知道救下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張無能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這身影王毅很熟悉,當初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再次看到才發現第一次見麵的場景恐怕並非偶然。

這人正是孟溪兒,凝氣八層修為,與眼前的張無能修為一樣。

“你藏得好深。”張無能眼中寒光一閃殺機畢露。

“你敢殺我?”孟溪兒不屑的問道,在她看來整個天雷宗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

“為求自保,殺之無妨。”張無能的語氣越來越冷,殺機也越來越重。

孟溪兒知道再耗下去等張無能殺機膨脹的時候對自己十分不利,畢竟自己隻需要救人,而對方是殺人。於是她果斷出手,想在對方氣勢還沒有起來的時候將對方鎮ya下去。

孟溪兒手剛動,張無能的手也隨著一起動了起來,兩把落在地上的飛劍也同時動了起來。

飛劍在空中不斷的碰撞,火光四射,在這昏暗朦朧的穀底顯得極為明亮。

剛一出手便是數十個回合,兩個人鬥得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沒想到天雷宗裏還有如此強悍的凝氣修士。”孟溪兒看似風輕雲淡的說著,但是心裏卻是翻起了大浪,她之所以敢出麵就是料定了以天雷宗的功法資源是培養不出像樣的凝氣修士的,但這一刻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風刃”孟溪兒有些亂了心神,率先施展法術,一道如刀刃一般的勁風向張無能割去。

張無能不慌不忙,一邊控製飛劍,一邊掐訣向前一指“閃電訣”,一道閃電橫空劈出,與迎麵而來的“風刃”撞到了一起。

“溪兒,你別管我,趕緊走。”王毅看出孟溪兒有些吃力,心中有些內疚,放聲喊道。

“今天你們兩個誰都走不了,你們四個傻站著幹什麽,殺了那小子趕緊來幫忙。”張無能看其他四人站著不動,氣得臉都綠了。

錢無德四人均是凝氣四層,他們難得見到兩位凝氣八層的修士鬥法自然看得有些入神。

張無能一句話點醒了四人,不,是五人,還有一個王毅。

王毅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當其他四人還在回味剛才交戰動作的時候,王毅已經拔腿就跑了。

但他的速度如何比得上其他四人,沒一會就被追了上來,凝氣四層雖然還沒有修煉法術,但運用體內的靈氣揮出的拳頭也是威力大增。

王毅現在正在被四人拳腳相加,口中鮮血不斷的往外噴出,已經來到了潭水邊上。

“王毅,你若死了,可就對不起我了。”孟溪兒一邊戰一邊叫道。

“先顧好你自己吧。”張無能又是一擊“閃電訣”劈出。

孟溪兒知道,今天若是王毅死在這裏她也將必死無疑,於是她果斷的再次拿出傳音玉簡大叫“救命”。

“隻會依靠身份背景的人該殺。”張無能冷哼一聲,攻勢一下子變得更加凶猛。

而另一邊趙無心已經拿出一把飛劍向著王毅頭部橫砍下去,王毅身子猛地向後跳去,雖然避過頭部,但胸部卻是留下一道深深口子。

趙無心緊跟上又是數劍,王毅的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橫飛。

趙無心跟上兩步又是一擊重擊,王毅的身體仿佛被撕裂開來,直接落入了潭水中。

“過癮。”趙無心收起劍渾身舒坦的說道,李無情卻是將頭撇了過去不願多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張無能一邊戰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