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程
此時的楊林月臉上上不出的精彩。
她茫然的看看朱橚,又看看他身旁的張校尉和姚廣孝。
她出生大門戶,自然知道五殿下的分量。
耳邊五殿下與小將軍兩個稱呼不斷回**。
這段時間攪的西安府滿城風雨的五殿下居然就是小將軍!
而且這家夥……這家夥居然還忙裏偷閑來欺負自己。
想到這兒,她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看了眼身旁兩位護衛。
“禦林軍張風。”
“禦林軍慶程。”
那兩名護衛開口,笑的別提有多開心。
聽到這話,小將軍就是五殿下身份已然坐實。
楊林月羞惱的看了眼高坐的五殿下,朱橚也是注意到了此處,一臉壞笑的對著楊林月眨眼。
“啊,殿下對我眨眼了!殿下對我眨眼了!”
楊林月身旁一婦人突然捂著臉害羞的低頭。
“你眼瞎了嗎?殿下明明是對我眨眼!”
說著兩個女子居然當場掐架起來。
人群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
“兩位姐姐,這裏是刑場啊,能不能注意點場合!”
而楊林月沒有理會身旁的鬧劇,仰頭看著那一席白衣高坐的朱橚。
心底生出一股暖流。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
救下女兒的小將軍就是為咱們平冤,為百姓平冤的五殿下。
……
這場處刑足足持續了六個時辰,而接下來還有四日。
諾達的處刑場木質的地板已經被血浸的通紅。
這些血是告慰李老卒以及受冤百姓最好的祭酒。
次日清晨,朱橚神清氣爽的自房中出來,身後是梳妝整齊的楊林月。
院中時早早便來候著的張校尉。
好在今日不用再去刑場,自己隻需要在第一天露一下麵,這讓朱橚鬆了口氣。
帶著張校尉往衙門而去,還沒到便看到姚廣孝與費聚一臉喜色的向著自己迎麵而來。
“有什麽喜事啊?能讓姚先生這麽開心。”
他笑言道。
“殿下大喜事啊。”
姚廣孝也不賣關子,接著道。
“其一,殿下的西安府田地規劃一事已經初見規模。”
“其二,糧商們已經到了,帶來的糧食加上後續在路上的,西安府的糧已足夠撐到三個月後番薯成熟。其三新來的糧商也是聽聞了天青鹽一事。”
說完姚廣孝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了之前朱橚給自己用來買糧的錢。
“這群糧商居然又把賣糧錢全換成天青鹽了。”
朱橚看著手中的一摞寶鈔。
這不是左手換右手嘛。
朱橚哭笑不得,算上之前賣天青鹽的錢,四舍五入這不是自己一分錢沒花就把旱災解決了嗎?
回去之後這不得驚掉老爹和大哥的下巴。
哈哈哈哈,你們兩沒這本事吧!
朱橚將寶鈔收入懷中,姚廣孝這家夥居然笑的愈發開心。
“老和尚,你這笑的我有些發毛了啊!”
“哈哈哈哈,殿下還有第四件喜事啊。”
姚廣孝說完神秘的將一個紙條塞入朱橚手中。
朱橚立馬便懂了是什麽意思,而一旁的費聚看到那紙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這定是殿下查到了背後之人啊,也不知道是誰要倒黴了。
朱橚看了費聚,到底是誰,這自然不能讓已經打上淮西集團烙印的費聚知曉。
費聚也不傻,立馬開口。
“臣去刑場監督。”
見到費聚離開之後,朱橚進到府衙才慢悠悠的打開紙條。
“永嘉侯。”
朱橚看完之後,也不多言,直接將紙張燒掉。
自己的思路果然沒有錯,順著脈絡去查,這條大魚果然浮出水麵。
而且也恰恰附和自己的推斷。
這永嘉侯正是淮西集團的骨幹,明麵上是與未來的右相胡惟庸一般跟著李善長,實際卻是胡惟庸的人。
這人曾效力元朝,後來跟著老朱,也是大明的開國功勳,要不也不會被冊封為永嘉侯。
“呼!”
朱橚吐出一口氣,他臉上也是有著笑意。
老朱要動免死鐵卷,自己這杠杆可是握到手了。
就看老朱怎麽撬動這塊鐵板了。
當然,永嘉侯一人自是不夠,不過是用來投石問路不錯的一顆落子。
“既然此間事了,那也差不多該是時候回京了。”
朱橚此行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西安府也在恢複,那麽他也是沒有了繼續留在西安府的理由。
安排好一應事宜,將這一地的爛攤子丟給自己目前為數不多可用的姚廣孝與張校尉,讓他們安心等老朱安排好接替的人選,到時自己再接他們回京。
然後朱橚就這麽帶著此行的成果遛了。
二人幽怨的目光朱橚離開好幾日後都時常回**在腦海。
畢竟殺了那麽多官員,如今的西安府百廢待興,無人可用。
姚廣孝、張校尉、費聚接下來是有的忙了。
尤其是唯一的文官姚廣孝。
朱橚說是回京,卻是一點也不急,帶著自己的暖床丫頭一路遊山玩水,比計劃中的時間足足多花了半個月。
許久未回應天府,此時見到這繁華的大城,不由心中有些觸動。
……
應天府,han國公李善長府中會客廳中年邁的李善長高坐。
他雖然已顯老態,但是那雙目卻是熠熠生輝。
此時的眼中有著怒氣,將手中一雙玉石筷子狠狠砸在了永嘉侯的身上。
此時身為柱國的永嘉侯卻是委屈巴巴,平日作威作福的他不敢多言一句。
“天地造物不測,怎生出你這般的家夥!”
“賑災的錢你也敢動!你瘋了不成!”
他一拍桌子。
永嘉侯低著頭,小聲道。
“那些百姓哪需要那麽多錢,砸在那些泥腿子身上不是浪費了嗎?不如落到我手上!”
“你!你這廝!”
李善長氣不打一處來,說著又要打。
永嘉侯也是嚇的趕忙往中書省參知政事胡惟庸身後躲去。
胡惟庸見此趕忙上前打圓場。
“相國大人莫惱啊,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現下要緊的是解決這檔子麻煩啊!”
“哼,解決,怎麽解決?把永嘉侯這豬腦袋摘下來給陛下謝罪吧,省的連累我們。”
李善長冷哼一聲。
永嘉侯聞言肥胖的身體渾身一顫,立馬哭喪著臉跪在地上,拽著胡惟庸的衣角。
“救我,救我啊!”
胡惟庸用力的拽回衣服,偷摸看了眼李善長,喝罵一聲。
“求我有什麽用!如今能救你的隻有相國大人了!”
永嘉侯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求李善長。
李善長聞言臉色才稍微好了幾分,他冷著臉看向胡惟庸。
“你有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