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魚露頭

有了天青鹽的持續進賬,後續買糧的錢的缺口也是迎刃而解。

朱橚也明白這種模式吃不長久,但是在信息不發達的現在可以複刻啊,用天青鹽把各府的高官豪紳都割一遍韭菜,怎麽滴也得賺不少。

之後割不動了再慢慢用天青鹽代替粗鹽,讓平民百姓吃上精鹽也不遲。

到時候得讓那記史書的家夥給咱好好記記,起個響亮的名頭。

嗯,對,就叫資本家收割者。

朱橚拍拍手,留足用來賞賜的銀錢,其他的都收了起來交給姚廣孝讓他與費聚一起安排買糧的事。

大家得了賞賜後也是喜笑顏開。

五殿下對待底下人真是沒的說。

朱橚的賞賜一點也不含糊,幾個忙前忙後的禦林軍少說都得了百兩銀子,要知道他們一年的俸祿也就三十多兩銀子。

要想馬兒跑的快,自然得給馬兒吃草。

“下去吧!”

朱橚打發走他們後,伸了個懶腰,就要拉楊林月洽談人生。

“非禮!”

他剛要有所動作院牆外就升起一個太陽,今天這天剛剛放晴太陽直射姚廣孝腦門,可不就是個太陽升起。

“嘿,這和尚瞎喊什麽非禮!”

朱橚說著去找竹竿給他捅下來。

“小將軍且慢!是費將軍找你!”

姚廣孝看到伸過來的竹竿臉都黑了,自己剛出門不久便看遇到了火急火燎的費聚。

費將軍找五殿下有事,自己問也不說什麽事。

他隻好讓費聚先去府衙,自己來找五殿下。

誰知道五殿下手腳這麽快,這就給大門反鎖了,自己敲也不理會。

剛爬上牆頭便看見朱橚扛起楊林月往房間去,自己非禮勿視剛念完非禮二字便被朱橚一杆子捅了下來。

“咳咳,姚先生這事可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你說的是非禮無視啊!”

朱橚和姚廣孝往府衙走,看著姚廣孝鼓起的額頭,頗為不好意思。

姚廣孝黑著臉。

就是我喊的是非禮!那能有用嗎?

整個天下都是你家的啊!

何況人家姑娘還是自願的。

二人進了府衙後,費聚正在院中來回踱步,神色緊張異常。

見到朱橚回來,趕忙上前而來。

“費將軍找我什麽事啊?”

朱橚看著費聚神色,也是開口。

費聚卻看向一旁的姚廣孝,姚廣孝自然也是知趣,揉著腦袋去找醫師擦藥。

“說吧!”

費聚見此鬆下一口氣,見四下無人從懷中掏出一摞寶鈔遞到朱橚手中。

朱橚見此卻是一挑眉,這些寶鈔不是自己先前給費聚買糧的錢,都是最大麵額的寶鈔,加起來少說也有四十萬兩。

“費將軍這是什麽意思?”

“今日我從軍營醒來後便看到我大帳桌上放了這一摞寶鈔,上麵還放著這封信。”

費聚說完又遞上一封未拆封的信。

朱橚聞言拆開信件。

“五殿下安好,近日聽聞五殿下在查旱災貪墨一案,更是抓了為首的碩鼠,可喜可賀!這四十萬兩白銀是我為殿下慶祝辦成一件大案的賀禮,想必殿下日後開府定能用到。”

“但旱災貪墨一案既然已經到了結案的時候,殿下為什麽還在查,而且矛頭直指我們這些老家夥。”

“朝廷有如此碩鼠,自然早該結案按照禮法殺之。而不是繼續勞心勞力的來針對我們這些老家夥。”

“這種事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您說對嗎?殿下。”

朱橚看完信件笑了。

這是要拉自己下水?四十萬,嗬,在這群家夥眼裏自己這身價可真低啊。

要知道這才幾天,自己便從那天青鹽中賺了十萬兩。

不過,這麽看來自己目前的調查方向真是對了。

先前派人去調查幫那西安府布政使一路高升之人的背後之人的思路是對的。

無論多麽複雜的線路,隻要順著線頭去走,總能抓到什麽。

估摸是這些人已經察覺到了朱橚的調查,狗急跳牆了。

費聚小心翼翼的看著朱橚的神情,當朱橚將四十萬寶鈔收入懷中時,他內心終於送了口氣。

“費叔叔,咱還是要查的。”

朱橚輕描淡寫的一句,費聚頓時渾身寒毛炸起,冷汗流下。

朱橚說的直白,他自然明白朱橚是在告訴自己,這事他還要查,自己最好不要牽扯進來。

朱橚說完,費聚擦了把汗立馬義正嚴詞。

“那是自然,對這種碩鼠必須徹查到底。”

“對了,五殿下,這兒還有先前那四十萬寶鈔之上蓋的五萬寶鈔,剛剛沒來得及告訴您來著。”

費聚臉不紅心不跳,從懷中又掏出五萬來。

朱橚笑了,這應該是那些家夥給費聚的送信錢。

“這些費將軍自留著便是,當然要是能分出些那更好,這段時間忙前忙後也該賞諸位將士些。”

朱橚將這五萬兩白銀推回,這段日子確實費聚也是幫了不少忙。

這次自己來敲打淮西集團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這一棒敲在了費聚頭上,自然也要給他一點甜頭。

打一棒給一顆棗,這種普通的禦人之術朱橚還是明白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費聚趕忙點頭,他嘴角也是不由笑了起來。

五殿下真是好人啊!

“哎,費將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朱橚晃著手中的信,突然臉色一冷又問道。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費聚,被這一問又是渾身如墜冰窟。

好家夥,伴君如伴虎啊。

五殿下變臉怎麽這麽快。

“殿下,殿下,這下官真不知道啊!”

費聚都快哭出來了,他感覺眼前的朱橚就像是朱皇帝親臨一般。

壓力太大了。

“哈哈哈,費叔怕啥,小侄就隨口一問。”

朱橚說著就扶起要下跪的費聚,費聚這次可是長記性了。

五殿下說變臉就變臉,他笑自己也不敢瞎嘚瑟了。

等到費聚離開,大堂牆後探出兩個腦袋。

一個是姚廣孝,一個是那瘋姑娘。

其他姑娘朱橚都已經安置好,這輩子已是吃喝不成問題。

至於所需的錢自然也是從那按察使的府中搜刮而來。

不過,這瘋姑娘卻是不願意,每次送回那為她們買的院落,又會偷溜出來找朱橚與姚廣孝。

說來也是奇怪,她見著其他人都是又哭又鬧的,見到朱橚與姚廣孝後卻是笑嘻嘻的。

朱橚見此也是沒有說什麽,將這苦命的姑娘留了下來,一直也是跟著姚廣孝,由他照看。

二人一老一少,就像是對父女一般。

“逮到嘍,逮到嘍。”

姑娘笑嘻嘻,扯著姚廣孝的衣服圍著朱橚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