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儒道的偏門

“加入本宗的好處多多,可不是你那個廢物夫子能夠相比的!”

來人實力強悍,修為高強,語氣裏,更是充滿某種不可置疑的自負。

雖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林禦和唐冰然的不俗,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打聽到林禦和唐冰然提前離開的路線,但看起來,這一趟絕對不簡單。

林禦之所以這麽推斷,最少有兩個緣由。

其一,眼下他和唐冰然正處於使用心心相印之後,三天的冷卻期,修為歸零,難以反抗,隻得暫時隱忍,被他帶走去什麽鬼地方。

但這一路上,林禦隱隱感覺到,此人對他們的態度很微妙。

是威逼利誘不假。

根本不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就強行讓他們“同意”。

可也不見得真就是要拿二人當炮灰去送死。

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乎,比起拿他們當炮灰來說,這人,更願意帶他們去看某種好戲,這一點,正是從來人沿途之上的各種自我介紹中分析而來。

“你們別這麽沉默嘛,搞得好像本夫子是強行擄走,強行逼迫似的?唉,這種做法,可不是本夫子的風格。”

“不過,也難怪,不隻是你這個剛剛在論道現場小小出名的小子,不熟悉我,就連你身邊這個小美女,對我了解也不夠多。”

“既然如此,那本夫子且介紹一二,不才不是別人,正是你們那個迂腐保守的廢物夫子,子輿的師兄。”

被來人強行帶走的半路上,林禦和唐冰然一臉驚駭地聽著這人自述,二人都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和儒道有淵源。

而且,還是那麽深!

雖不知道他所說的真假,但是,隻看這人談及自家夫子子輿的時候,一臉憤慨,不像是儒道之外的百家中人那種純粹的仇視。

更像是儒道內部的派係之爭。

二人心下凜然,不想承認夫子子輿的黑曆史,也不得不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

這個師伯來者不善。

但比起反抗他,似乎他和我倆夫子之間的故事,更值得關注。

不如聽他說下去?

二人就此聽了下去。

卻聽那自稱子輿師兄的儒道另一個夫子越說越來勁。

“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為儒道真正的夫子,當然,我的本名可比他更有名氣。”

“假如二十年前,你們提前出生,且有如今修為,就該明白,我公良孺,可是當年的大名人。”

“若非你們那個廢物夫子巧言令色,奪走我和他共同夫子的寵愛,怎麽都輪不到他來帶著你們參加論道。”

“這些年,你們沒少被這個廢物給帶歪,修煉多年,始終不得要領,年年論道都被人嘲笑吧?”

“那就對了!他沒有什麽大的本事,除了跪舔和他的夫子之外,就隻剩下害人。”

“幸好,上天有眼,先師有眼,讓你這個大逆不道,堪比子路的小家夥出現,打臉子輿,也成全了我。”

“稍後本夫子就讓你們大開眼界一回!”

隨著這自稱公良孺的怪人這麽一說,被他左右手夾著的林禦和唐冰然,心中更是震驚無比。

唐冰然那邊三觀被炸裂且不說。

這邊,林禦所想的,可不隻是唐冰然那點,而是結合此人的種種怪異說法,加上之前去提醒夫子子輿之時,後者一臉懵逼的狀態。

繼續推理著。

當時隻道是夫子他老人家被自己的神機妙算給驚愕。

如今想來,絕對不隻是這點,很有可能,就在那個時候,夫子就已經將自己當做孔聖人門下,三大武力巔峰之一。

“難怪,夫子那麽配合我,完全不懷疑我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聰明,未卜先知,敢情,他老人家和他師兄一樣,都看好我?”

“可是在他眼中,我究竟是拔劍嚇人的公良孺,還是斬殺蛟龍的澹台子羽,或者武力僅次於至聖先師的子路?”

“是了,應該不是別個,正是最喜歡武力解決問題的子路。”

“一來公良孺這個名字,被他師兄提前取了。”

“二來,我這幾天的表現雖然很突出,但遠沒有達到斬殺蛟龍,揚名立萬的地步,也算不上澹台子羽。”

“倒是子路的做法和風格,更符合我的掄語新解。”

“很明顯,我那個有點保守的夫子,在修為境界方麵,比這個公良孺強很多,但心狠手辣,主動出擊的程度不如他,怕是要吃虧。”

“還有就是,這個大師伯神出鬼沒,明明到了論道現場,卻沒有被我發現,還巧妙跟來,怕不是真要用什麽條件,換我轉投他,助他反攻回去?”

林禦越是分析下去,越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本來儒道已經夠式微,如果真的再讓這兩人內鬥,怕是**都得輸掉。

再轉念一想,其實,這對師兄弟未必就沒有和解的機會。

他們兩個看似不合實則有共同之處。

一個自負到了敢用七十二賢之一公良孺的名字取名。

另一個,叫做子輿,也正是七十二賢之一,大名鼎鼎的曾參的名號,兩人在仿效前人,激勵自身這一方麵,大哥不說二哥一樣多!

如果說子輿是儒道的正統的話。

那麽這個公良孺就算是偏門。

但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何苦為難一家人。”

帶著這個晚輩挽救前輩的想法,林禦默然不做聲,就此和唐冰然一道,被這個性格怪異,行事更加怪異的公良孺帶得更遠。

不得不說。

此人雖然霸道行事,自命不凡,但一身金仙大圓滿的修為,也不是蓋的,帶起兩個成年人,速度絲毫不減。

他們三人從皇家山莊到蒼梧山的半路上出發。

飛速走過幾十裏山路,趟過數條大江小河,邁過幾個沼澤樹林,走過數百裏的官道小路。

綜合算起來,最少,有千裏還多。

這還不算什麽。

最讓林禦和唐冰然都吃驚的是,公良孺的確沒有帶他們去什麽地牢水牢,繼續威逼投靠,而是帶著他們來到大魏西邊,和大秦的交界地。

“師侄,師侄女且看前方,是否是一場天大好戲?嘿嘿。”

順著公良孺這一聲冷笑,林禦和唐冰然從這個山頂看了下去。

看到此生難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