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筆劃算的交易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從空間通道中跳了下來，穩穩當當地站住了，沒有像那個小精靈一樣，摔一個屁股蹲。
老頭濃眉大眼，五官挺拔，長長的白發沒有用發髻紮起來，就那麽披散著，雖然眼角的皺紋顯現著歲月的痕跡，但你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沒有被歲月的殺豬刀侵蝕的男人。
搭配著那寬鬆的道袍，當的上一聲老帥哥。
何故上前一步，小心地問道：“您是什麽都知道前輩？”
一具恐怖的骷髏，小心翼翼地向別人問好，場麵頓時有點滑稽。
“哈哈，不是，我是他的分身，要是每筆生意都要本人出場，這哪裏做的過來啊！”什麽都知道的分身倒是沒什麽架子，哈哈地開著玩笑。
發現交流起來沒什麽風險，何故也就稍微放下點心，直入主題，“前輩，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這個半獸人部落的領主去了哪裏？”
什麽都知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半獸人部落，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就開始翻，像極了大學生開卷考的模樣。
“唔~這個問題，我就算您七十生存點吧，再加上第一次關顧，給您個折扣，給六十點就可以了。”什麽都知道說道。
何故轉身要看竹芒，被竹芒迅速打斷施法，“別看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其實何故也知道竹芒沒有了，他隻是習慣了一到付錢的時刻就看竹芒這件事。
對於如何應對付錢這件事，何故心裏早有打算。
“前輩，不知道這六十生存點，換算成煙火氣，要多少？”何故客客氣氣地問道。
是的，這次生意，他打了兩個心思。
一個是要知道半獸人領主的下落。
一個是要了解這些大佬對於煙火氣認識嗎，如果認識，他們認為，這煙火氣購買力如何。
“煙火氣。”分身整個人突然愣在那，像是觸發了什麽預設機製，死機了。
而剛才與何故的對話，正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飛向什麽都知道的本體……
一個熱鬧的海灘上，入目都是穿著比基尼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白頭發老頭，帶著個墨鏡，穿著條沙灘褲，在一個遮陽傘下喝果汁，看美女。
這個就是什麽都知道的本體。
世上的人都以為什麽都知道一直都在努力幹活，隻不過接待的都是名震東大陸的大人物。
其實，自從分身天賦修煉到家後，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幹過活了。
全靠分身打工養他……
但隨著分身消息的傳來，他一把摘下墨鏡，猛地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
“有人能收集煙火氣！”
什麽都知道的眼睛瞪得巨大，連帶著皺紋都被抹平了不少。
煙火氣這他知道啊！智慧生物的生命在時間的催發下，會產生煙火氣，然後散發與天地之間，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能感覺到天地間逸散的煙火氣，但任憑他手段盡出，也無法收集它們。
這他坐不住了。
“乾坤倒轉！”什麽都知道掐了一個法訣，和分身互換了位置。
乾坤倒轉時間極短，正常人根本看不出來分身已經被換過了。
成功換過來的老頭笑嗬嗬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剛剛走神了，我們繼續來說說煙火氣的事。”
何故與竹芒皆是沉默不語，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還是何故率先開口，“您是，什麽都知道前輩，本人？”
嗯！！
什麽都知道一驚，怎麽被發現的？
“哈哈，說什麽呢，我是分身啊。”什老頭（用這個代替全名）試圖狡辯。
何故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措辭，“額，可是前輩，剛剛您還穿著道袍，現在就隻剩下條沙灘褲了。”
什老頭迅速低頭一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邊笑著，一邊穿上了衣服。
“我們還是來說說煙火氣的事吧。”什老頭的話語顯得很親切，但他那表情，在提醒著兩人，再提剛剛那回事，我就要打你了哦。
何故客氣道：“好的前輩，我剛剛問您，要獲取半獸人領主的行蹤，要多少點煙火氣？”
“哦，這個呀，”什老頭故作輕鬆說道，“你知道的，煙火氣是不如生存點的，但看在你都成骷髏了還這麽努力的份上，我還是收你六十點就好了。”
何故：“……”
煙火氣不如生存點……那您褲子都不穿，急匆匆跑過來是為了什麽？
何故很想這麽質問他，但想了想，還是活著比較重要。
用另一個策略。
何故很為難的說道，：“可是，前輩，我隻有十點煙火氣，怎麽辦啊？”
“我這邊可以提供小額貸款！”什麽都知道脫口而出，職業習慣，但剛說出口他就察覺到不對勁，自己哪有什麽煙火氣借他。
“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欠著。”什老頭改口道。
何故琢磨了一下，“前輩，我發現我煙火氣隻剩下零點了，能不能那十點也先欠著？”
“你再這麽說話，我就要打你了哦。”老頭微笑。
竹芒站在後麵，突然一臉悲痛，都怪自己，原來那個沉默，冷靜，穩健的領主，和自己才呆了這麽一會，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竹芒從後麵拉了拉何故的胳膊，想要向何故傳授他的秘訣：萬事有序，作死有度。
什麽都能賣盯著眼前的何故，突然氣笑了，“算了，你小子。我也不和你鬧了，煙火氣不是什麽厲害玩意，但是收集起來確實十分不易，這筆生意我收你兩點。”
他開誠布公地與何故交談了起來，很有誠意。
何故想了想，似乎還想再進行一些危險舉動，竹芒看出不對，連忙拉住何故的胳膊，大喊，“前輩，成交。”
何故看著竹芒，心中隻覺好笑，不由得想起了迅哥兒說的那句話。
“華夏人的性子，大都是中庸的，你想要穩健，他們就會努力帶著你去作死；但你要是表現得比他們還能作，他們就會勸你，還是穩健些罷。”
交易達成，什老頭小心地遞給何故一個藍色的透明玻璃瓶，叮囑道：“小心點，這可是明淨瓶，任何東西進了這裏麵，都會跑掉一半，而剩下的一半，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是的，這是什老頭用來儲存煙火氣的手段，雖然他收集不了煙火氣，但在儲存上，他還是有點手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