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知恩圖報
兩人正說著話呢，店小二端著一席酒菜推門而入。
在京城找個清靜地可不易，九兒索性讓小二把飯菜備在房間裏。
“燒雛雞、清蒸鱸魚、小蔥拌豆腐……燒刀子一壺……”店小二邊碼菜盤邊報名，“客官，齊了。”
“嗯，行。”李闕隨手扔出一小塊銀子，店小二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
“客官，看您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多囑咐您兩句。最近京城裏麵查的嚴，時不時的會有官老爺過來轉轉，您要是碰到配合一下。還有，晚上盡量就別出去了，有宵禁。”
“哦，怎麽一回事？”
“咱們唐王三公主這不是要辦成人禮了麽，最近正籌備著呢。各方麵都比較緊張。”
“行，我知道了。”
店小二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你這……天天這樣沉溺於口腹之欲不會礙了修行麽？”李闕看著滿嘴油光的九兒皺了皺眉頭。別看她現在是小姑娘化身，吃起飯來成年壯漢都及不上她。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我們靈獸修行又不用什麽清心寡欲……你們蜀山弟子還結婚生子呢。”
“我們又不是雲隱寺的那幫和尚，自然要結婚生子的啊……算了，不管你了。”
飯後，李闕洗漱一下，就睡了過去。九兒帶了點銀兩一個人離開了客棧。
街上人來人往，打把勢賣藝好不熱鬧。九兒強壓著心中的歡喜勁，仔細打量著街道兩旁的門麵。
穿大街越小巷，連走帶玩.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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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個時辰。九兒在京城一角找到了一家破爛不堪的鐵匠鋪——王大錘鐵匠鋪。
“有、有人麽？”九兒踮著腳尖，努力不踩上地上混著煤渣的汙水，推門而入。
“修補什麽？鍋碗瓢盆？還有打好的剪子菜刀……”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著上身，用力的鼓動著風箱。
“請問……王喜在不在？”
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活，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盯著九兒問道：“你是誰？找家父幹嘛。”原來此人就是王喜的兒子，王鐵錘。
九兒見眼前男子竟是王喜的兒子，心中暗自高興：“我朋友當年留給你家父一些東西，現在遣我過來討要。”
九兒手指往中年男子眉心一點，男子恍然入睡。
當年，九尾妖狐在京城外的佛光山與雲隱寺的高僧交手，意外受傷，遁逃入京城潛在王喜的鐵匠鋪修養。王喜出身鐵匠世家，一身手藝了得，幫著九尾妖狐修補了破損的兵刃，九尾妖狐一高興，留下一塊火精放在王家的熔爐之中，此後王家打造出的鐵器精品迭出，前來訂購的人絡繹不絕。九尾妖狐也被王家視作仙人一般，對王家的興旺有再造恩德……
九尾傷勢複原後，留下了幾件用不到的法器，拜別離去。原本是想日後王家要是出了修仙之人，可做法寶使用。隻可惜，王家世世代代以打鐵為生，並無修道之意，九尾所留之物也就一直閑置起來，僅作家傳之物。
王鐵錘緩緩睜開了眼睛，腦海中的幻想已然散去，得知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您就是當年白衣仙人的道友？”王鐵錘興奮的說道。
“嗯……是的。”九兒含笑著點點頭，“不過，你們王家的鐵匠鋪……怎麽會衰敗如此呢？你們王家的手藝加上我道友留下的火精……按理說應該客源滾滾才是啊。”
王鐵錘一聽九兒連火精的事情都知道，更加確信不疑。前走兩步，往門口立了個謝客的牌子，便關門把九兒引入後屋。
“仙子……您別嫌棄寒舍簡陋，先坐著歇歇吧。”王鐵錘忙裏忙外，用抹布把桌椅擦了一遍，又沏上了一壺茶。
王家是知恩圖報的人，當初，要不是妖狐的幫助，王家也不會有一世的興盛。
九兒不以為意的坐了下來，揮揮手示意王鐵錘別在忙活了。屋子本身前後相同，前麵又是打鐵的作坊，不髒也是不可能的。
“王老人家，最近身體如何？”
“唉，實不相瞞。家父已經過世幾年了……”王鐵錘歎了口氣，“整件事還得從官府的限購令開始說起。”
九尾妖狐把火精留了下來以後，王家的鐵匠鋪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前來訂購兵器的鏢局、武館絡繹不絕，甚至有些皇室大臣家裏也找王喜打上幾件器皿。可好景不長，幾年前官府頒布了兵器限購令，不允許私自打造和販賣兵器，違者處罰金和苦役。法令頒布後，有幾家嫉妒我們王家生意好的鐵匠鋪聯合舉報我們，說我們私販兵器，惹上了官司。最後錢財散盡才把事情平息下來，家父為此事操勞奔波身染重病，沒過多久就過世了，鐵匠鋪也就此關門大吉。
這一轉眼又是幾年，家父沒留給王鐵錘別的手藝，隻會打鐵。家底花的差不多了，無法，偷偷摸摸把鐵匠鋪開了起來，平日裏給街鄰四坊打點家用聊以度日。就連鐵匠鋪的名字也換成了王大錘的名號。
“為什麽官府突然間要禁止私坊生產兵器呢？之前也沒出什麽亂子啊？”
王鐵錘壓低了聲音，湊過來小聲說道：“據說是官府研製出了一種非常厲害的鐵管狀武器，發動起來電光火石，百步之外就可取人性命。”
“百步之外啊……那豈不是趕上小型仙術了……世俗界也有這種東西？”九兒有些不敢相信。
“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威力肯定比我形容的還要強。官府怕秘方泄露出去，索性禁止了全國的武器生產坊。不僅嚴禁買賣成品，連礦石原料都限量供應。去官府小量購買還得登記備案。”
“隻要想購買就得找官坊？”
“對啊，整個大唐僅此一家，買成品或者定製都可以。就是價格翻了幾翻！”王鐵錘有些憤憤不平，“這就是不給百姓活路麽。”
“也真是難為你們了，”九兒話鋒一轉，“內個……我道友留下的東西……”
“哦，我這就給你取來！”王鐵錘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