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魔劍

這時,殘魂的聲音傳來,帶著淡淡的感慨與驚喜:“進來之前,我隻有一半的把握,自己猜的是對的。現在我卻可以肯定了,這裏絕對和那個人、那把劍有關係!”

“哦?殘魂前輩,你一直都在說那個人、那把劍,那個人到底是誰,那把劍又是什麽劍?”之前殘魂提到這些的時候,柳航就很好奇,此刻終於忍不住問了。

殘魂若有所回憶般沉吟了片刻,道:“那個人,是我所知的最瘋狂的人,而他的那把劍,則是我所知的最凶的劍!”

“那個人的名字我也不清楚,恐怕這世間知道的人也並不多。但那個人的綽號,在百年前卻是無人不知,劍魔之名,也是他傳奇人生的最好注腳。傳說他視劍如命,對劍法劍道的理解也達到了尋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但此人生性狂放如魔,甚至傳言他為了祭一把劍,不惜連斬上百名絕頂高手,以高手之血養劍。”

“而他傳奇的終結,也並非是落敗被人斬殺,而是為劍而死。傳言他最後得到了一把劍,被他稱作魔劍,是世間最好的一把劍。為了祭這把劍,他斬殺了無數強者,企圖以血祭劍,可效果卻並不能讓他滿意。而他最終所做的選擇,更是驚煞了世人,他竟然以自身為祭,用自己的渾身精血與精魂,當了這把劍的祭品!”

“而我所說的那把劍,也正是那把魔劍。以劍魔之血祭魔劍,也讓這把魔劍真的活了過來,不負其魔劍威名。”

“所以……你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得到那把魔劍?”柳航有些驚訝,劍魔與魔劍的傳說,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他也難以想象,這樣一把用無數鮮血和生命祭出的魔劍,到底會有何種威能。

“沒錯,那把劍雖然叫做魔劍,但不可否認其本身的強大,而且我始終認為劍本身並沒有善惡,是非善惡,隻在於用劍的人。”

柳航點頭,很讚同殘魂的觀點。

魔劍雖然沾染了無數強者的鮮血,但殺死那些人的,隻是劍魔這個人,魔劍隻是個工具罷了。那些血腥罪惡,也不能怪罪到魔劍身上。

“魔劍那麽強,為何又會流落到這千歸劍墓裏,而且千歸劍墓雖然一年一現,但並不難找,若是那些當世強者得知魔劍在這裏,為何不來搶奪?”

殘魂道:“魔劍這麽強大,自然會有很多人覬覦。但由於它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在劍魔死後,又由於爭奪魔劍而產生了恐怖的血雨腥風,殘酷的爭奪持續了二十多年,直到五十多年前,才由五名決定高手,終於將魔劍控製到手。但為了避免魔劍再引來血腥殺戮,那五名高手決定將魔劍封印,但具體封印在了哪裏,卻隻有他們數人知曉。”

“此後世人又熱切的尋找了魔劍很久,但都沒有找到,如今五十年過去,當初的強者怕是都已經換了一茬,魔劍也隨之淡出人們的視野,很少被人提及了。而且還有一點,當初的魔劍風波,是發生在萬裏之外的中昇州核心之地,而這裏是偏僻的南遙疆,誰會想到魔劍會被封印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

柳航了然的點點頭,暗歎世事的巧合與無常。

不管怎樣,現在是他發現了魔劍的封印地,也算是天賜的造化,他自然要盡力把握住。

“那我怎樣才能找到並得到魔劍呢?這裏的封印,可是當初的五大高手聯合布下的,我豈能破開?”

柳航雖然有傲氣,但同樣也有自知之明,對於他這個絲毫不懂陣法的人來說,別說是五大高手聯合布下的封印陣法,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陣,他也未必能破除。

殘魂卻道:“這個你放心,我既然讓你來,就是有一定的把握,這大陣也許別的高手來了也無法破解,但你卻有機會,因為你與眾不同。”

“你是說……因為我得到了天機殘奕棋局麽?”柳航想了想自己有什麽不同,恐怕唯一與眾不同之處,就是自己有殘奕了。

“沒錯,因為你得到了天機殘奕棋局的認可。而天機殘奕棋局的重點,就在於‘天機’二字。所謂天機,最不可測,其中暗含天地大道,包羅萬象萬物,堪稱是天下間一切道法和事物的本源。而陣法也不過是道法的一種,自然包含在天機之內。”

柳航聽著這些高深的道理,似懂非懂,但恍然間,他腦海中有顯現出曾經看到過的那副畫麵:

在落霞峰懸崖下的那晚,當殘奕翻到第二頁的時候,那片恢弘壯闊的星空。那以其妙方式不斷運轉、演化的星象,似乎便是冥冥中所謂的“天機”……

“好了,這些東西我晚點再跟你說,現在出發吧,去最近的那座劍墓看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魔劍應該就封印在某一座劍墓中。”殘魂似乎是覺得柳航也聽不懂這些,便轉而說到。

柳航也沒再多問,抬頭看了看周圍,確定了距離最近的一座劍墓,便動步行去。

劍墓看似很近,但實際上卻隔了好幾座大山,柳航一路翻越,由於已經是塑骨境四重,筋骨強健,倒是絲毫不覺得累。

來到劍墓下,才真正體會到這劍墓的龐大,單單是寬度就足有數百丈,往上仰望更是高不見頂。看著眼前這聳立的劍身,柳航心中的震撼更深了幾分。

是什麽樣的劍,才能夠配得上這樣雄偉墓碑?更別提這裏類似的劍墓,足有上千座!

劍墓之下,竟有一個數丈寬的通道,似乎可以進入劍墓內部,柳航毫不猶豫,拔腿便進。

剛邁入通道沒幾步,眼前的一切就變得昏暗起來,柳航下意識放慢了速度。

這時他忽聽得一聲慘叫自前方傳來:“啊……救我!”

柳航一愣,抬頭看去,才看見前麵的地板上竟有個少年,乃是一名柳家旁係子弟,正痛苦的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