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埋伏

甘多身邊的兩滴精血浮現,同時他的手上不斷掐訣,剛毅的臉上此時已經被陰沉所占據。

精血合二為一,化作一道細小的龍卷風環繞在甘多的身體周圍,龍卷風不斷呼嘯帶動起周圍的一草一木都開始紛紛吹動,看似極為不凡。

霞衣盡管作為女性,但出招狂野霸道,宛如林間雌虎,猛的朝甘多撲了過去,定眼一看,發現其居然也是煉血強者,隻不過如今尚且隻有一滴精血,此時精血已經化作一頭一人膝蓋高度的袖珍血虎,血虎虎頭虎腦的,看似沒有一點殺傷力,實則凶猛無比,血性十足,與龍卷風皆是精血所化之物,此時已然是糾纏在了一起。

糟酒鼻則是取出另一個顏色的葫蘆,喝下一大口酒,再度吐出時,已然是一團巨大的火球,火球與普通的火焰不同,隱隱有些酒紅之色,其外表還有無數黑煙冒出,看似威力極為不凡。

在這種混戰之中,墨鋒自然不用無時無刻的將墨蛟化作鎧甲護體,況且自己本身肉身就十分強勁,所以,墨鋒心神一動,墨蛟便化作五道黑影,朝甘多圍去。

水木雙手緊緊握住的木槍,甚至因為大力,雙手握緊之處,變得十分的蒼白了起來,他要緊牙關,臉上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自己的老師,如今成了一個叛徒,背叛了大部,還焚燒了獸皮庫,導致族人傷亡,更有可能,沒有獸皮大衣,整個冬日,他們大部要凍死多少族人,更別提怎麽抵抗古鵬覓食了!

簡單來說,甘多這麽做了,就如同重創了整個大部一般,就算僥幸度過了古鵬覓食,來年其他大部再一舉入侵,那麽他們帝江部,便有可能從此從古鵬聖地裏消失。

“甘叔,為···什麽?”水木忍不住眼眶的炙熱,大聲的朝遠處正在激戰的中年男子咆哮出來。

甘多聽到平日熟悉的聲音,腦海中,好似一聲又一聲的甘叔在自己腦中不斷回響,臉上的陰沉之色,也變得更加的嚴重,隨即他便搖搖頭,將雜念拋之腦後,同時腳上用勁,一腳踹向霞衣。

霞衣要緊牙關,雙手猛的變化動作,護在胸口,此時那一腳正好踢上,一股大力頓時傳來,喉頭一甜,忍不住就要吐血,身形在這股大力的作用暴退數步,強行壓下體內的翻滾氣血,神色不善的盯著甘多。

“你還肯叫我甘叔?”一股沙啞的沉重男音從甘多的嘴裏飛出,聽聲音,讓人感覺是一種非常沉穩的人,很難相信這種人會做出背叛宗族的事。

是的,甘多是土生土長的帝江部的人,但他家族到了他這一帶,命都不好,出意外的出意外,死的死,隻留下了他一人,不過他很早就娶妻生了子,一男一女的龍鳳胎。

“我隻想知道為什麽!!”

水木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眼淚始終在眼眶裏打轉,卻被他爭氣的止住,咬牙不肯流下來。

甘多連山的陰沉漸漸被苦澀占據,隨後驀然轉身。

“沒有為什麽,甘多願意死後化作為魂,守護帝江千年,屍首曝光曠野以懲罰,但如今,沒有對與錯,沒有為什麽!若是你還肯認我這個甘叔,就走吧,別在跟過來了。”

水木紅著眸子,在這一刻,他宛如被惹急的鬥牛,全身上下的靈力變得極度的暴躁起來,以至於,靈力流動太快,讓他的皮膚都有些充血,變得發紅起來。

他用盡全力的大吼出來,聲音過大甚至傷到了嗓子,以至於到了後麵發出來的都是模糊不清的沙啞聲。

“帝江部,不用叛徒來守護,你不配!!!!”

全身被一道水龍席卷,他雙手握緊的木槍上亮起了幾道印記,墨鋒餘光看見,赫然認出這木槍居然也是銘有黃階上級銘文的利器。

甘多身軀顫抖,不管一切的朝遠處逃去。

霞衣冷哼一聲,身上彩光流動,精血已然回到了自己體內,讓自己的速度再度暴漲,對於甘多,曾經她將其作為自己的導師,自己的目標去挑戰,如今,他依然變成一個叛徒,對於叛徒,霞衣不會放過。

霞衣是水泰撿來的孩子,霞衣在嬰兒時期,便被古鵬從不知道何地叼來,在一次意外中,水泰成功將其救出,也就將其撫養長大,霞衣很美,性格也與外界的一些花瓶一樣軟弱,所以深得水泰喜愛,甚至有撮合霞衣與水木的意思。

墨鋒緊鎖眉頭,身形不緊不慢的跟在水木後麵,甘多的實力為兩滴煉血,而他們三人內目前也隻有霞衣是一滴煉血,若是甘多不顧一切的全力與他們交戰的話,勝負還是未定之數,為何這甘多且戰且逃,其中···貌似還有其他意思。

甘多應該是十分熟悉這片黃果林,在他四處亂竄的情況下,反倒是離開了黃果林,進入到了一個山穀的隘口。

“水木!你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成!!你難道一點都不念往日的舊情了嗎?”甘多在急速中,忍不住再度開口,神色十分慌怒。

水木神色閃動幾分,但隨後依舊沒有減慢的意思。

“從你的背叛開始!就沒有了舊情可言,我念舊情,那些死去的族人怎麽辦?!!”

水木握緊木槍,做出一個投槍之勢。

墨鋒將兩人的神色盡數收進眼底,心裏思索許久,也大概猜出了一個所以然來。

他現在,基本上能斷定,甘多是被人脅迫的,這一點並不難判斷,若是霞衣和水木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也能清楚看出甘多的不自然。

很明顯,甘多沒有什麽表演天賦。

他的背叛,顯然是一個遊過精心策劃的長久計劃,也許在非常早之前便開始了,背後暗處的人通過某種特別的方式來脅迫甘多。

能讓一個樸實強大的漢子做出如此事情,那對方定然是手上有甘多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的東西。

錢財?水泰很信任甘多,給予的獎賞從來不會吝嗇,況且,在這古鵬聖地裏,有了大量錢財也買不到什麽實際的東西。

寶物?對於甘多這種樸實的漢子來說,再如何的寶物,也不如換的一家安穩和睦來的好。

等等!

家!

眼前充滿迷霧的道路驀然清晰起來,墨鋒思緒猛的順暢許多。

“水木,甘多的家人可還在部落內?”想明白了,自然要立刻證實。

水木疑惑,雖不知墨鋒為何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不過也老老實實的告訴了墨鋒。

“他們一家因為甘多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和打獵,所以在野外有些自製的木屋,所以他們一家都經常會住在外麵,這幾天也是如此,墨鋒,這事隻關於甘多,與他家人無關,我們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來脅迫他就範!”

墨鋒苦笑,知道水木想差了,隨即便解釋道:“不,我在想是不是他是被人逼迫如此,他突然做出這種事,定然是收人脅迫,而能脅迫住甘叔的,恐怕隻有甘叔的家人!”

水木身體猛然一震,身上的氣勢猛然改變,麵上隱隱有了些不知所措的神色。他這才仔細想起甘叔的一舉一動。

“那···那也要將他先抓回大部,聽取族長發落,不能讓害死族人的凶手,就此逃離!”霞衣猛的插了進來,顯得十分突兀,但這也正好給水木定了定神。

“對,就算這樣,族人是無辜的,因為甘叔的背叛而被大火燒死,這件事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抹除的,況且,如果真是這樣,也比許把他抓回去,問出幕後黑手是誰!”

水木手中木槍一震,再度追去。霞衣沉默不語,這正是她所想的,也一並衝出。

墨鋒腦中還有少許謎點沒有想透徹,眼下,也隻有下追上那人才才是。

甘多速度極快,在墨鋒四人人一猶豫下,已然是超出他們不短的距離,身影很快消失在山穀之內。

水木仍沒有放棄,隻要糟酒鼻在,他們就不可能跟丟,況且,說不定正好可以查出幕後黑手是誰。

就在他們快要穿過隘口之時,突然兩邊的山頭上冒出無數的黑點,墨鋒一怔,隨即定眼看去,那些黑點,赫然是一個個的人。

這些人皆是身著獸皮製作的衣物,手上拿著的,也都大多是骨製武器,此時麵色不善的盯著四人,隱隱有出手之意。

其中有一中年人,氣勢赫然淩駕於其他人之上,實力之強,即使墨鋒隔得很遠,都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

在這壓力之下,墨鋒忍不住禦起墨蛟化作鎧甲,冷冷的盯著遠處的中年人。

“好,很好,甘多,你做的很不錯。你的妻子兒女很安全,你回去就能看到她們了。”

中年人不鹹不淡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去,在山穀中回**了許久。

水木的臉色便得極差,滿是仇恨的紅眸死死的盯著男子,好似要將其活生生殺了一般,霞衣也是低聲暗罵一句畜生,但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一邊是上百人,一邊隻有四人。

“你,應該就是帝江部水泰之子,水木了吧?”中年人的話語驀然變得有些冰冷起來了,摻雜著山穀上方的冷空氣,飛散在了這周圍。

水木冷哼一聲,對於痛恨之人,他自然不會給太好的臉色“哼,狗賊,既然知道了本少的身份,還不交出甘多,然後滾出我們帝江部的範圍!”

中年人臉上猛的沉了下來,隨著他的麵色改變,墨鋒四人心頭的壓力也不由的變大了許多,許久,中年人猛的一揮手,轉身離開了上方,不過其聲音卻依然飄落了下來,如同寒冬臘月的霜花一般寒冷。

“殺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