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許璜三人

“至少沒有懷著一顆害人的心。”

花夢蝶說著,並沒有想過殺死黃義,在清醒的那段時間,兩人之間的戰鬥就說明了一切。

“既然花姑娘都這麽說了,那便放他一命吧。”朔淵微微點頭,扶起地上跪著的黃義。

“我發誓···我隻想離開這裏,修煉一路太過凶險,我還是回家種田吧。”黃義哭喪著臉,神態悲哀。

黃振和他是一個村的,雖然兩人同姓,但隻不過是親戚關係罷了,如今黃振死了,自己一個老實人可不敢再這危機四伏的世界繼續走下去,苦苦思索,還是在村裏種田要好的多。

張昊睿眉頭一抬,神色有些不滿:“放過你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想和我們一同離開,你以為我們想出去就能出去不成?”

黃義麵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啊···”

“跟著我們吧,隻不過最後能不能帶你走,也不是我們能做得了主的。”花夢蝶忽然開了口,說道。

“花姑娘,通古舟能不能載走我們幾個都成問題,怎麽還可以帶上一個外人?”張昊睿壓低了聲音,悄悄的開口。

朔淵倒是明白花夢蝶的心思,解釋道:“花姑娘的意思,應該是防止通古舟的秘密泄露出去,這人雖然看似老實,但若是被他人脅迫,指不定就一股腦說出來了,跟在我們身邊,到時候能不能載走他也無所謂了。”

“確實如此。”花夢蝶微微點頭,示意朔淵說的正確。

“那好吧···花姑娘,你如今可還能彈琴?”張昊睿瞥了瞥嘴,隨即又問到。

“哦,對!蘇姚姑娘被亂石刺穿了小腹,如今無論什麽丹藥都無法恢複她的傷勢,我們隻能看看花姑娘你的琴曲有效沒有了。”朔淵急忙說道。

看樣子,朔淵是真的很著急,花夢蝶也不猶豫,微微點頭之後,朔淵便率先帶著離開。

沒走幾步,便看見一處井口大小的小潭,小潭邊上,正躺著昏迷的蘇姚,在她的腹部,赫然有一道殷紅的印子,還正在不斷流出鮮血,導致小潭也被染紅。

花夢蝶快步向前,取出古琴,一首清泉流響便彈奏而出。

樂曲有效,但效果卻不大,好似一部分治愈效果被抽離了一般,盡管如此,在花夢蝶的盡力彈奏之下,蘇姚的傷口還是緩緩的止住了鮮血。

“嚶···”蘇姚輕喘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蘇醒過來,睜開眼,便看見了朔淵與張昊睿兩張帥氣的臉龐在眼前。

一刹那,蘇姚的臉就有些燒紅。

朔淵還以為是有什麽內傷,溫和的將手貼在蘇姚的額頭,嘴裏喃喃不已:“為何會這麽熱?莫不是煉血境三層的肉身都會得了傷寒。”

“咳咳,朔兄,我覺得還是讓蘇姑娘一個人休息一會比較好。”張昊睿自然是看出來什麽,拉著朔淵退後了少許。

“蘇姚姑娘,可有覺得好些?”花夢蝶輕輕的將皮革蓋在蘇姚的身上,溫柔問道。

蘇姚哪裏受得了這個刺激,眼眶一熱就要哭出聲來,隨即又抱住花夢蝶,不停得嗚咽:“小蝶姐姐,我以為····我以為我要死了。”

花夢蝶輕輕的抱著她,就如同當初羅奶奶抱著自己一般,輕柔的拍著蘇姚的後背:“不會,有姐姐在,你不會死。”

本來陌生的兩人如今一下子就拉近了關係。

“咳咳,黃義,你們是怎麽找到花姑娘的?”張昊睿咳嗽一聲,拉開黃義在一旁低語。

“哦···本來我和黃振是先找到的一個男子,那個男子叫我們再周圍找找有沒有他的同伴,他說應該也是和他一樣狼狽的樣子,我們這才在周圍找到的那姑娘,對了,那個男子叫墨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黃義思索著,開口道。

“墨鋒?!”張昊睿眼珠一瞪:“他在那?!”

“就在剛才離得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是你們同伴吧?”黃義指了指之前的方向,說道。

張昊睿與朔淵這才奔了過去,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墨鋒。不過此刻的墨鋒看似傷勢並不算嚴重,至少不影響移動。

“還好,等了這麽久,傷口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至於蘇姚姑娘的那種情況,到沒有出現。”墨鋒搖了搖頭,聽了兩人訴說以後,內心也不由的暗暗驚歎。

他也被影響了,不過也許是生命精血的緣故,他的自愈力還是存在,隻不過沒有當初那麽強大。

“在這裏呆太久了,莫不是受到這裏古氣的影響···”朔淵沉思,隨即又握了握拳,依舊看不出什麽來。

“不管了,走吧,和蝶兒他們會合,快些找到廠公大人才是。”墨鋒開口,幾人這才快步離去。

······

“你無法逃避自我!丁黎!”一道氣勢高漲的聲音傳來,透過層層的山嶽,鑽入山巔之上的丁黎耳中,隨後聲音又忽然變得低沉:“因為···我試過了···”

丁黎沒有開口,他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安靜,安靜得,如同一個枯死的驅殼。

“演出的快感···是我存活的理由!”沉默了許久,丁黎的聲音就好似鑽破土壤的枝丫,緩緩飄去。

“你的演出結束了,跳下來吧,這是你應該的選擇!”這道聲音終於清晰,赫然就是丁黎自己的聲音!

“讓我演完這最後一場演出,我會給所有人一個完美的謝幕。”丁黎開口,隨後緩緩的轉身,不留痕跡的消失離去。

整個山巔,不再喧嘩,除了風聲,寂靜無比。

“我發誓每一次演出···都是絕唱!但可惜···我每一次都在撒謊。”半山腰的雲霧之中,依稀還能聽見丁黎的低沉嗓音,不知覺間,丁黎的麵具,已經換成了一副陰笑。

······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讓你一輩子就見不到煙夕?!”顏夕的聲音冰冷如刺,刺在柯九亦傷痕累累的心上。

“最後一眼,再讓我看最後一眼。”柯九亦聲音如同哀求,目不轉睛的盯著壁障中的畫麵,在裏麵,煙夕的笑容是如此美麗。

“柯九亦···”顏夕的聲音忽然變柔了許多,她輕輕的靠在柯九亦的肩頭,靠近著柯九亦的耳朵:“你在找我,對麽?”

柯九亦的身軀驀然一震,整個人瞬間繃緊,好似心裏在掙紮什麽。

“把你的元嬰之心給我好不好,讓我們再次相遇。”顏夕的聲音如同一個惡魔,不斷的**著柯九亦。

柯九亦的元嬰之心,強大無比,八次問鼎的恐怖實力,若是能夠得到,再配合顏夕對三生幡的掌控,有把握將那疊空之中壁障擊破···

至於擊破的後果,她沒有想過,她隻想通過柯九亦的元嬰之心,回到以前,與柯亦在一起,直到永恒···

顏夕愛著柯亦,柯九亦卻愛著煙夕,陰陽差錯之下,卻已經是千年之隔。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打算要靠劍老來讓柯亦到自己麵前,說出那三個字,柯九亦隻不過是一棵棋子,等得到元嬰之心的時候,也就是他成為棄子的時候。

回到很久以前,那時候兩人還沒認識,重新開始,這一次,顏夕有把握將柯亦控在手中。

“如果額前再多有一粒寶石,三千青絲皆在耳後,你就更像了。”柯九思緩緩轉過身來,輕輕的將顏夕額頭前的幾縷頭發挽回耳後。

柯九亦的這個動作,讓顏夕猛的怔住,直到頭發被挽了過去,才反應過來,她用力的拍開柯九亦的手,露出一副厭惡的神色,猛的轉過身去。

“不知好歹,我隻給你七天時間,七天,你沒有辦法讓柯亦到我麵前,我就親手來拿去你的元嬰之心!”

說罷,顏夕快速的走出了疊空,劍老沉默在原地,過了許久,壁障再也不發出任何畫麵之後,他才緩緩的走了出來,將三生幡拾起。

“打破壁障···靠得是我的元嬰之心麽?”劍老癡迷的看著三生幡,內心漸漸有了一個決策。

······

“我們到了,你到底在哪?”在一處半山腰上,一個少年握著一塊傳音符,對著傳音符大聲吼著,神色有些不耐。

“嗬嗬,許璜!老娘當你有多大的本事,進來之後被別人追著打不說,連隨隨便便一隻食死徒還要靠老娘出力!”黃煜兮站在少年身邊,神情凶厲,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才經曆了一場大戰,頭發都有些亂。

“我他媽怎麽知道會出這麽多幺蛾子,再說了我實力還沒回複,暫時不敵對方也不是正常的麽?倒是你,你是我女人,幫我出幾次手怎麽了?我養你是來看的啊?!”少女自然就是許璜,他放下傳音符,立馬反駁回去。

“嗬嗬,我說呢,在**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就完事了,原來是實力沒有恢複完呢?”黃煜兮好似生來就是一張刀子嘴,說出些下流的話來也不見有一點害臊。

“放你媽的狗屁,半個時辰能叫半盞茶麽?!”說道這事上,許璜頓時臉色有些掛不住,罵罵咧咧的傳音符卻突然響起。

“我快到了,就在山腳。”傳音符內的話語還夾雜著少許的風聲,看來是要快到了。

“臭婆娘,回去再收拾你。”許璜冷哼一聲,走在懸崖上朝下麵望了望。

“收拾老娘?就憑你那半寸玩意兒?”黃煜兮冷哼一聲,獨自坐在了一旁。

他們等待的人,是小樽,如今出不去了,隻能先找到對方再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