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又一樁殺人案

“你在小黑身上塗的花紋代表著什麽?”踏出傳送陣,墨鋒始終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口問向丁黎。

丁黎的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小黑,雖然招來了後者的無視,不過丁黎依舊不怎麽在意,他低沉著嗓音,緩緩開口:“終有一日,我的天才定會得到理解。”

一路上,都是聽著丁黎這般摸不著頭腦的藝術氣息話語,墨鋒聽得都有些頭大了,索性不再去理會他。

“麻煩你通知一下,我要去見空魄大師。”墨鋒對著門口的一個侍女淡淡開口,同時手中丟出了一枚靈玉,那侍女雙眼一亮,露出一副招牌性的笑容便帶著墨鋒走進了山洞之內。

空魄大師依舊是那副奇特的裝扮,雙手被鎖在石桌之上,不過看似應該是他自己鎖上去的,至少他並不反感如此。

“你來了,相比你已經確定好了。”空魄大師頭也不抬的看著石桌上的塵埃,淡淡開口,待墨鋒坐下之後,墨鋒直接從煉魂幡內招出了許璜,將其放在桌子之上。

從許璜迷茫的眼神看去,他現在應該是變作了‘匡義’。

“墨鋒···怎麽又回到這裏來了?”匡義眼中的疑惑已然如同濃濃的迷霧一般,他並不知道墨鋒到底在做什麽。

“大師,他即使要消除的那部分意識,這是十枚靈玉。”墨鋒呼出一口氣,目光盡量不去看向‘匡義’。

“你什麽意思?!你要清除我?”匡義猛的反應過來,目露濃濃的不解看著墨鋒。

“對!”墨鋒猛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厲嗬一聲。

“你根本不是許璜,你本命匡義,是許璜的童年最好的夥伴!”墨鋒每一個字都錚錚有聲,吼在‘匡義’的心頭。

“你在···說什麽?”

“你已經死了···本就是許璜在寂寞之中臆想出來的東西,你和他之間,隻有他能活著,不管如何,你都必死無疑,除非你想一輩子用這種狀態活著,直到自己的元嬰散盡最後一絲嬰氣。”

“那樣的話,你和許璜,一個都活不了,這是你希望看到的麽?”墨鋒沒有等他開口,停頓了一會又直接說出。

“我···我···”許璜被墨鋒說的有些堵口,過了許久也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你已經死了,認清事實,人死不能複生,別再耗著許璜了。”墨鋒搖了搖頭,手中的裝有靈玉的袋子丟在了石桌上。

“閉眼吧,老夫保證,與平常睡眠無異。”空魄雙手舞動,一點點銀灰色的塵土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上。

墨鋒不知道匡義在經曆著怎樣的艱難抉擇,但他最後,還是閉上的了雙眼。

接下來的過程就簡單了許多,甚至是才幾息時間,元嬰的表情便露出了一副猙獰之色,其中,還帶著無盡的傲意。

奪舍一具沒有靈魂的驅殼,是非常簡單的,根本沒有一絲抗拒,肉身便再度睜開了雙眼。

“老頭,多謝了。”許璜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指之上,雖有許多不滿意的神色,但也是雙眼欣喜。

“舉手之勞罷了。”空魄大師做完這一切之中,便閉緊雙目,眼神垂了下去。

“墨鋒!”許璜在原地跳躍了幾下,又扭了扭脖子,滿臉猙獰的望向了墨鋒,惡狠狠的開口:“你這煉魂幡,可是讓老子吃了不少的苦。”

“哦?難不成你還要報複你的救命恩人麽?”墨鋒眉頭挑了一挑,淡淡開口。

“噗哧。”許璜瞪著墨鋒多久,最後終於是噗哧一笑,拍了拍墨鋒的肩膀:“不錯不錯,你這小子,不錯!”

隨後他又正起臉色,隨意的打向了石壁一拳,從其上崩開一塊光滑平整的石板:“電光絕影步,第二層。”

一道光芒閃爍,從他的眉心之中,飄了出來,化作一支無形的筆,不斷的在其上刻畫,最後交到了墨鋒手中。

“看來我沒白救。”墨鋒微微一笑,將石板收了起來。

“小子,你我道路交匯,必定事出有因,如今到了分離的時刻,我也隻能祝你日後修為突飛猛進,早日來元嬰找我。”許璜盡管臉上依舊是邪氣滿滿,但這也是他難得的一句真心話。

走在忓山的山頭之上,墨鋒一行人要往左走,許璜要去往右邊。

“知道人生有兩大必經之事麽?”許璜站在懸崖之上,豪邁的對著山崖之下大吼一聲,吼出去的,隻有數之不盡的暢快。

“那兩大?”墨鋒隨意的坐在巨石之上,問道。

“朋友,還有敵人!”許璜咧嘴一笑,一邊挑逗小黑的丁黎卻驀然站了起來,不知道何時拿出了三個白玉杯子,裏麵早已盛好了清澈的白酒,不過白酒之中,多了難得的一縷綠色。

“我,會讓這裏,等到它該有的升華!”丁黎開了口,隨後碰了碰杯子,一口飲下。

“你這朋友,很有趣。”許璜咧著嘴,也是一口喝下。

“現在,我該為之起舞!”丁黎一甩酒杯,仍有價值不菲的白玉飛入萬丈的懸崖之中,隨後身影舞動了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每一處勁道,都揮灑得淋漓盡致,這一刻,風為他而歌唱,氣隨他而舞蹈,天地之間,在這一瞬間得到了交融。

最終,舞停,看神了的墨鋒回過神來之時,許璜已經離開,依稀之間,腦海之中還能回響到許璜豪爽的長嘯與那邪邪的笑容。

天空之中,忽然飄落了一抹白色的雪花,雪花飄在小黑的身上,然它打了個機靈。

“雪麽?”墨鋒指尖的雪花緩緩的化作冰涼的水滴,滴落下去,他抬起頭來:“走吧,離開了。”

在下山之際,丁黎走在最後,忽然,他抬頭看了一眼背後,除了冷風吹動,沒有其他。

像是對著空氣,丁黎緩緩開口,麵具之下的臉龐,露出一抹沒有人看得見的笑容:“這是首演之夜的狂歡!”

在星寒宗,三道身著勁甲,帶有絨衣的修長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口,此時,雪花已經布滿了大地,整個世界,都仿佛便為了白色。

其中為首一人,拍打了一下肩膀上的積雪,對著門口的幾個童子開口:“我是六扇門季蟬,這兩位都是我的同門。”

“長老特地吩咐過我們兩人,一會會有六扇門的神捕前來,來,請進。”一位童子開啟陣法,露出一個供幾人通過的小口,做出一副恭敬神色。

“季神捕,你們可算來了。”在長長的環山樓梯上麵,正有一位焦急的等待的白發老者,看到三個人影上來之後,連忙迎了上去。

“怎麽?賈長老如此慌張,莫不是案子有了什麽進展?”為首的,自然便是季蟬,他取下遮雪的鬥笠,臉上的慵懶之色卻沒有減少半點。

“什麽進展啊,到現在我們連凶手的模樣都沒有看到半點,反倒是我們內院又有一名弟子受害。”賈姓長老麵色苦澀,歎氣搖頭。

“又死了一個?在宗門裏麵?”在季蟬的身後,便是他的妹妹,季千舞。

季千舞鬥笠之下的麵容,可謂是有他哥哥兩分模樣,修長而秀麗的月眉之下那是一雙像秋日的天空一樣明澈的眼睛,那雙眸子雖然淡淡的,但去顯露出一抹與生俱來的自信。她的鼻子挺而直,似如刀刻一般,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

最後說說她的嘴唇,丹唇翳皓齒,秀色若珪璋便是對其的最好描述。

好一個絕代佳人。

而最後一位,自然便是南宮祁了。

“在宗門內動的手,還是在如今風間浪頭之下。”季蟬甩了甩頭,摸了摸下巴:“那不就是有內鬼在裏麵麽?先帶我們去看看。”

“好好好,季捕頭,這邊這邊。”賈長老點點頭,連忙帶路前去。

在內院一處閣樓之中,受賈長老命令,無人敢去動那屍體,還有幾個內門弟子守在周圍。

季蟬看見屍體,連忙走了上去,細細觀察起來。

“哥哥,如何?”季千舞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半點眉目,這人就是簡簡單單的被利器抹吼奪走性命,也正是如此他才無法發出聲響來呼救。

“別慌,這人跟前幾個死者是什麽關係?”季蟬抬頭問向了賈長老。

“一樣的,在幾十年前,他們進星寒宗之前便是親戚關係,不過這人的確有些特殊,與之前的那幾個隻不過是關係不錯的童年好友罷了。”賈長老拿處一個冊子,仔細翻閱之後才徐徐開口。

“朋友?看來這幫人還真是有關係的都不肯放過。”季蟬眉頭一挑,隨後大袖一甩,站了起來。

“賈長老,我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忙。”季蟬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弟子,隨後落在了賈長老的身上。

“盡力而為。”賈長老點點頭。

“從今天開始,所有內院的弟子,都不準離開宗門半步,知道我六扇門挨個清查完畢之後,才準離開,否則,都一律算作凶手處理。”

季蟬話語一處,頓時讓周圍的弟子都紛紛怨言不斷,直到季蟬放出自己元嬰境的實力之後,周圍才安靜下來。

“讓你們說話了麽?所有人都是嫌犯,現在給我滾回自己住宅裏。”季蟬拿出了一個蘋果,用力的咬了一口,隨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