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人間煉獄三

詔獄之內,除了底層的底層的凡人與看守的錦衣衛,還有一些負責日常生活的一些普通人,他們往往都做一些最基層的事物,從生火做飯到清潔衛生,這些都由普通人來負責,而此時,他們都圍聚在廣場之上,望著其上的六名罪犯,指指點點,議論不停。

“天庭邪教的爪牙,窮凶極惡,逃離詔獄,如今被抓回,可見其仍不知悔改,特此,處以這六人···五刑之苦!”

一位手握靈卷,身著官袍的半老官員眼神掃過幾人,大聲念出了靈卷上的處罰。

“嘩!”

聽見了五刑二字,低下的人頓時傳來一片嘩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裏多少人都是再此居住了不短的時間,多多少少也見過了那些錦衣衛施刑,就算是手上人命無數的屠戶,見了他們的刑罰,也定然是心驚不已,恐懼無比,更別說這些幾個刑罰同時懲罰的,亂屍街有多少殘屍,不都是因為受到多個刑罰才會導致如此。

台下的眾人都是這般反應,更別說是台上被束縛的幾人了,車山餘巷青幾人均是麵色一白,腦中宛如被驚雷打中,一片戰栗。

“壓下去!午夜行刑!”官員手中靈卷猛的一合,大手一揮之下,周圍立馬又幾位錦衣衛走出,將六人帶向地門。

地門並不大,確實唯一進出地牢的口子,地門打開,便是看不清下方的無盡樓梯,在六名錦衣衛與一位看守的帶領下,這樓梯就似通往黃泉地獄一般恐怖無比,接連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幾人才離開了樓梯,來到了一處充滿彎道的監獄。

下來樓梯,便是一條非常看不到盡頭的長路,長路的兩邊,皆矮下去了三丈之長,墨鋒在行走之時,往下方一望,便看見了無數染滿鮮血碎肉的長短不一的尖刺,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整個通道。

從其上的血肉,可以想象,這條充滿尖刺的道路,也定然是刑罰之一。

又走了許久,一路上可以看到各個監牢裏麵,有不少無力呻吟的囚犯,墨鋒幾人路過時,他們幾乎都沒有看過一眼,隻是在一處角落,不斷按著傷口呻吟,他們的手上,皆帶有一個奇特的銅鎖,銅鎖並不能限製他們的行動,但卻讓他們一使用靈力,便會縮緊幾分,一旦縮緊了,往往要等幾日才會緩緩鬆開,詔獄內因縮得太緊而斷手的人不在少數,也不乏手長期鮮血不流通而壞死的人。

“哢擦!”

錦衣衛將他們帶到了一處空的牢房之中時,便也給他們上了銅鎖,墨鋒的銅鎖之上,還能感受到尚未幹涸的鮮血。

“一共六人,哼哼,別回頭喪氣的了,這可是詔獄內的天字一號房,多少大官都是在這裏死的,你們能進到這裏,倒也是修來的福分!”看守在一旁拍了拍手,冷笑幾聲,隨後眼神一一掃過幾人,待看到餘巷青之時,眼神沒有絲毫掩飾的露出一抹光芒。

“咦?這小妮子倒也長得如花似玉,當初怎麽就沒發現呢。”看守微微走上前去,深處手掐住餘巷青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怎麽,王看守,有想法?”王看守身後的一名錦衣衛微微一笑,打趣般開口。

“哼,大家都是男人,何必扭扭捏捏,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怎麽?你們擊沒點想法?”王看守冷笑幾聲,隨後鬆開了手,站起身來。

“狗東西,管不好你的手,你爺爺總有一天要把它宰了!”諸屠眼眸發紅,惡狠狠的開口,幾位錦衣衛剛要離開,聽見諸屠的叫罵,又折轉回來。

“王看守,這頭豬看來還不知曉你在詔獄的名聲。”一個錦衣衛將諸屠猛的提了起來,將他綁在了一旁的石柱之上,讓其保持一個站立的姿勢。

“諸屠!”車山低喝一聲,眼睛發紅的看著幾人。

“宰我的手?”王看守慢悠悠的轉過身來,眼神不善的看著諸屠:“不知死活,給我打。”

幾個錦衣衛頓時麵色一狠,獰笑幾聲的圍了過來。

“噗!噗!”

在詔獄的錦衣衛,下手沒有一絲憐憫,每一拳都帶有靈力在內,揮動起來虎虎生風,打在諸屠的身上不斷發出砰砰悶響。

“停下!停下!”車山發現自己出了咆哮,什麽都做不了,墨鋒幾人皆是沉默著,冷冷的看著發生的一切,他們無力去改變什麽。

諸屠一隻咬著嘴唇,鮮血不斷的從諸屠的口鼻之中冒出,足足打得諸屠昏死過去,幾位錦衣衛才喘息著停止了毆打。

“呼,這頭肥豬,沒了靈力還這麽抗打,手都給我打酸了。”錦衣衛甩著手,緩緩後退。

另一名錦衣衛拍了拍肩膀:“嘿,就當是發泄了,今天晚上就要嚐到燕家千金的滋味,想想都激動。”

“不是我吹,這燕家千金可能是我這輩子睡過這輩子最嬌貴的女人了,今晚可得······”幾人在交談之中慢慢的離開此地,墨鋒幾人才連忙起身將諸屠放了下來,餘巷青看著諸屠的傷勢,眼眶之中一下子就充滿了淚光。

“總有一天,我···必然要殺光他們!”餘巷青要緊嘴唇,直到嘴唇破開,流出殷紅鮮血都沒有絲毫感覺,隻是眼神恨恨的看著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充滿的憎恨。

“墨兄,這下你應該就明白為何世間會有我們天庭這一類的組織了。”車山深吸口氣,沉聲開口。

隨後他拿出了天橋冊,眼神落在上麵:“這天橋冊,送不到總舵主的手中了!”

“就然如此,那就幹脆毀了這本冊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落到錦衣衛手中,否則,死的,不止是我們,連獒鬼大師也定會被查出來。”餘巷青將天橋冊拿在手中,緩緩開口。

“獒鬼大師?就是你們插入朝廷的那位陣法大手?”墨鋒注意到這個名字,開口問道。

“嗯,拖累了墨兄和嵐幽姑娘,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卷入這趟渾水。”車山苦笑幾聲,隨後猛的跪在了墨鋒與嵐幽麵前,用力的磕起頭來。

墨鋒眉頭一皺,連忙將其扶起:“你這是做什麽?這事本就是我自己選的,當初趙門主也叫我離開,我不也沒有離開了,現在就算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沒有絲毫後悔,這輩子能認識車山及餘姐幾位,也不枉白活了這一輩子。”

嵐幽也微微開口:“在去往煉血宗之前,他在那,我就在那。”

“若是能得到兩位的原諒,我車山也放下心了。”車山送了一口氣,隨後翻身靠在石牆上。

“這本書···撕了麽?”餘巷青再度開口,向眾人詢問該如何處置。

還沒等幾人開口,他們旁邊監牢的以為囚犯猛然開始拍打監牢上的欄杆,從而發出砰砰作響的聲音,引起遠處不斷朝這方靠近的一個錦衣衛的注意。

“大人!大人!他們又書!天橋冊!我聽見了!我聽見了!”這位囚犯的雙手都已然傷痕累累,每根手指都不規則的彎曲著,好似無法伸直一般,披頭散發,身上肮髒無比,此時正一臉興奮的呼叫著守衛,不斷開口。

“該死!”車山一震,隨後連忙收回天橋冊,目光緊緊的看著囚犯,一旁不善於開口的道愧也冷著麵色,靠近了邊緣,對著囚犯惡罵:“閉上你的狗嘴,否則我放鬼來吃了你!”

囚犯惡亨亨的一笑:“放鬼?詔獄裏的我們,有誰還打得過一個普通人?你要是能放鬼吃我,你還用得著進這種地方!”

遠處的那位錦衣衛很快的走了過來,但他又和其餘的錦衣衛不同,身上穿的,好似是一件紅色帶有披風的甲衣,甲衣之上的布料部分,還有無數鳥獸圖案。

粗略一看,還有幾分捕快的樣子。

“吵什麽吵,滾!”這位錦衣衛怒斥了幾聲,將那位囚犯喝退之後,才緩緩的走了過來。

墨鋒雙眼望去,隨即眼神猛的一凝,一股不可思議的神色浮現在了臉上。

南宮祁!

南宮祁眼神閃動幾分,頓時墨鋒便沉住力氣,沒有開口,南宮祁腳步微微走動,隨後眼神放在了餘巷青身上。

“你們···犯了何事?”

“回大人···我們是天庭之人!”這次,餘巷青開了口,她的眼神與南宮祁對視,沒有一絲退卻,但確實充滿了平靜。

“後悔嗎?”南宮祁腳步不受控製的退後了一步,再度開口。

“後悔沒有推翻朝廷!”餘巷青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扭過頭去,不再開口。

南宮祁站在原地許久,張了張嘴,隨後轉身離去,隻不過他清冷的聲音卻緩緩傳來:“頑固!”

待周圍安靜下來,隻有道愧的不斷恐嚇那囚犯之時,墨鋒才緩緩開口:“看樣子,餘姐你認識祁捕頭。”

餘巷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不也是如此麽。”

“和你不同。”墨鋒沉聲開口說了一句,便閉緊了眼睛,意識鑽入了玉璽空間之內。

這是墨鋒才發現的,他可以在玉璽空間裏繼續凝聚靈力,並不受斷靈鎖的影響,雖然眼下看來毫無生機,但南宮祁的出現就足以說明了一切,早些凝聚些靈力,定然對自己幫助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