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消失的記憶
“我去給你們找些茶水。”嵐幽微微起身，走了出去。
劍老望著嵐幽的背影，微微點頭：“雖然這丫頭是個妖族女子，但心性和天賦倒也不錯，墨鋒，你的眼光倒也不錯。”
墨鋒牽強的笑了一下，也沒有回應劍老的這句調侃：“師尊，我想和你談談，當初古族入侵仙族之事。”
劍老目光閃過一絲疑色：“怎麽，突然對這大戰起了興趣麽？”
墨鋒深吸一口氣：“不，我懷疑，師尊你恐怕記錯了。”
“什麽記錯了？”劍老神色漸漸凝重，內心中的不好預感猛的有了變大的跡象。
“你說過···三百年前，古族入侵仙族。”墨鋒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隻能硬著頭皮的問道。
“嗯，怎麽了，我也是在那時候，遇見的煙夕。”劍老的神色又多了許多的追憶。
“可是···古族在萬年前，就已經徹底消散了啊。”墨鋒咬緊牙關，最後突然開口，打斷了劍老的回憶。
“你···你說什麽？”劍老驀然一震，隨後神色僵硬，最後不可思議的開口詢問。
“是的，我沒有騙你，古族早就消失了，滅族了，古族屠仙，隻是他們萬年前做的傻事罷了！”
劍老神色顫抖幾分，隨後微微將大手按在墨鋒的劍上，話語之間十分顫抖：“墨···墨鋒，你累了，被秘史追殺了挺久了吧，肯定··累壞了，說些胡話，走，咱們會劍峰，咱們回家。”說罷，他便顫抖著欲要起身。
“我沒有！師尊。”墨鋒猛的放大了聲音，用力開口：“萬年前，古族屠仙，結果卻失敗了！萬年之前，古族破碎。”
“墨鋒！”劍尊猛的一吼，讓墨鋒猛的呆住，不在開口。
“你累了，這些胡話，就當沒有說過，我們這一次，就當沒有談論過。”劍老猛的起身，語氣漸漸冷淡。
墨鋒咬咬牙，驀然開口“師尊，可否把冥猴妖尊的元嬰送給我。”
劍尊目光一凝：“你拿他作甚？”
“給你看，事實！”墨鋒神色堅定，望著劍尊的目光，沒有一絲退意：“我不希望，我的師尊，被蒙在鼓裏，我不希望，我的師尊，活了萬年，卻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我不希望···”墨鋒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才徐徐說出：“我不希望，師尊散功問鼎，追尋到最後，卻發現隻是一攤骨塵！”
“轟！”
隨著墨鋒的話語說出，劍尊猛的釋放出了一股淩厲無比的劍意，劍意四處竄動，直接轟碎了麵前的木桌，而這時候，劍尊赫然已經化作了紅衣，神色冰冷。
“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證據，但，若是無法證明，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師尊，甚至，你可能走不出這片大地。”紅衣劍尊緩緩開口，言語之中早已沒有墨鋒熟悉的溫和，他甚至第一次如此近的感受師尊的憤怒。
一席紅衣。
“我會的。”墨鋒沉默後，點了點頭，結果劍老丟過來的一律虛弱的元嬰，雖然虛弱無比，甚至已經沒有了攻擊的能力，但元嬰一出現的時候，墨鋒還是能感受到一股今天的妖力衝天而起，墨鋒不敢猶豫，連忙將其放入了煉魂幡之內。
隨後，內心之中的玉璽猛的幻化出一縷彩芒，飛快的鑽入了煉魂幡之中，貪婪的化作一張大嘴，開始吞噬那妖尊的元嬰。
劍尊目光平靜，望著墨鋒，沒有一絲動作。
“瘋魔子，好了麽？”墨鋒表麵冷靜無比，實際上內心早就慌張無比起來，看到彩芒吞噬完後縮了回去，頓時便連忙問道。
“嗯，放鬆點，我出去和他談。”瘋魔子的聲音緩緩傳出，如今吞噬了妖尊之後，他要比以前恢複了許多，話語間，都多了一些中氣。
墨鋒聽話放鬆心靈，而此時正好嵐幽泡好了茶水端了進來，放在了地上，對破碎的桌子不聞不問。
墨鋒喝了一口茶，隨後胸口之處猛的亮起一絲奇異的光芒，隨後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出現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劍尊，別來無恙。”瘋魔子的聲音緩緩傳出，定眼一看，赫然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胖老頭出現在了墨鋒麵前，若是平時，墨鋒定然會取笑一下瘋魔子，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胖老頭，而且看起來絲毫沒有什麽瘋狂之意，但現在墨鋒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你···你是··”劍尊皺起眉頭看向瘋魔子，腦海中不斷閃過一絲絲的回憶，不過卻始終沒有絲毫印象。
“果然，你和墨鋒所說的一樣，否則，怎麽可能連我都記不起來。”瘋魔子隨和一笑，坐在地上，拿起本來屬於劍尊的那份茶水，喝了一口。
“為何你在墨鋒的體內？”劍尊神色一冷，一個殘魂存在與一個人的體內，八九都和奪舍有關，墨鋒也自然知道劍老的疑慮，對於劍老下意識的關心還是不由的感到內心一暖。
“那好，既然你不記得我了，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在仙界之上，我和你還一起喝過酒的。”瘋魔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劍尊的問題。
“哼，你若和我喝過酒，那我就一定有印象，我年齡雖然大了，但腦海中可不記得有你這號人物。”劍尊眉頭皺起，顯然是耐心都要被耗光了。
瘋魔子深處一根手指：“我尚未恢複完全，咱們直奔主題，在仙界，他們都叫我瘋魔子，但你不一定還記得，沒關係，現在我想和你談談，你還記得仙界有誰。”
“哼，我為何要與你談······”劍老耐心已然被耗沒了，直接開口，但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自己在仙界的一些朋友，這就好比突然又個人叫你不要想什麽什麽東西，但你的腦海還是第一時間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東西一樣。
沒想到，這一想，猛的讓劍老停止了話語，他突然發現，自己隻記得上次與墨鋒說過的那幾個人，平時沒有細想過，總覺得沒有什麽毛病，但仔細一想時，卻發現自己什麽人都想不起來了一般。
“···我隻記得，當初大戰之時，把我拉回仙界的玄武仙尊，還有我的師尊，還有定我罪的三生古帝···為什麽··我記不起其他人了。”紅色的衣襟猛然褪色，劍老這一刻好似變作了一個殘燭老人，坐在地上，喃喃低語。
“那好，我在問你，玄武仙尊的名字，你可記得？你的師尊的名號，你可記得？三生古帝是否存在，你可真的記得？”瘋魔子如同劍老的好友一般，慢慢的引導著劍老回憶。
“玄武···我的師尊··”劍老的目光充滿的迷茫，看著瘋魔子：“為什麽，我都不記得？”
瘋魔子拍了拍劍老的肩頭：“因為，這一切，都是萬年前的事情了。”
“不！”劍老驀然怒吼起來：“不！古族沒有亡！煙夕一定還在那裏等我！隻需要我最後這一次突破問鼎！”
“砰！”
瘋魔子猛的站起，腳步用力一踏，瞬間一股巨響聲傳出，嚇了墨鋒與嵐幽一跳，兩人麵麵相窺一眼，繼續聽瘋魔子述說。
“哼！你拿什麽來問鼎！執迷不悟！”
劍老猛的怔住：“你說什麽？”
瘋魔子冷笑幾聲：“你說你被三生古帝判了死刑，但在你師傅的幫助下，改為了遺棄，廢了識海，那麽，沒有了識海，你這八次問鼎，用的是什麽問鼎？”
瘋魔子的話語如同一道雷霆打在了劍老的天靈，劍老徹底的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你的記憶，是假的，有人篡改了你的記憶，你並沒有被仙族遺棄，也沒有被廢了識海，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甚至也不知道幕後黑手，但我作為你往日的好友，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兒問鼎。”
“說了這麽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活了萬年，別白活了，乏了，睡去了。”瘋魔子打了個哈欠，再度飄進玉璽之中。隻留下沉默的三人。
“師尊，秘史知道許多事情，也許，他們知道一些內幕。”墨鋒突然打破了這股沉默，劍老隨即抬頭，此時，他已然如同蒼老了十幾歲一般，眼神充滿了疲態。
“我會去找他們，我也會去知曉，煙夕，倒是是否存在過。”劍老的聲音十分沙啞，說完之後，他便起身，站在了門外。
“謝謝了，墨鋒。”劍老望著尚未恢複的天空，緩緩開口。
墨鋒撓了撓頭：“這是應該的，師尊，我不想看到你到最後問鼎九次之後才發現這一切。”
“走吧，我帶你們離開妖族大地，這麽久了，你也該回劍峰休息休息了。”劍老拿出了飛劍，丟在了地上。
“師尊。”墨鋒叫了劍老一聲。劍老隨即回頭：“怎麽了？”
“在回劍峰休息之前，能否先帶我去一趟幽州？我要煉出第三滴精血。”墨鋒從懷裏緩緩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裝的，赫然就是帶有一絲古氣的血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