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睡覺了

“風兄,你別開玩笑。我不像你,三日不喝黃湯,全身就會不自在。這十幾年來,我早已不知錢為何物,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這一次你約我來此,我還以為你要請我大吃大喝一頓,沒想到你……”

“牛鼻子,你慌什麽?大不了老花子故技重施便是。”

“說得輕巧。不錯,你花門在每個縣都有據點,你的鬼畫符誰都知道,但這裏不是縣城,況且又是晚上,你叫迎春院的人到哪裏去收賬?”

“這……”

“這什麽?這件事我可不管,是你叫我來的,我懶得操心。”

老頭聽了這話,麵上忽然一笑,扭頭看著韓風,道:“小娃娃,老花子與你商量個事,成不成?”

“什麽事?”韓風道。

“老花子今晚身上不便,你暫時先替老花子墊上,趕明兒老花子十倍奉還,怎樣?”老頭笑道。

韓風一怔,想道:“你身上既然不便,居然還要我給你的小葫蘆倒了那麽多酒,你可真夠狠的。”又想:“舒伯對我說過,男子漢大丈夫,須當恩怨分明,仗義疏財。這老家夥的話有時候很難聽,但也不怎麽讓我討厭,也罷,我就先給他墊上。”

老頭見他沒有立即出聲,隻道他不願意,忙道:“老花子百倍奉還,怎麽樣?老花子可是給你好處,不然的話,老花子隻要把老鴇子叫來,與她商量,到時候就算是金山銀山,那也沒你的事兒。”

韓風笑道:“我又沒有不答應,你老急什麽?我原打算請兩位老前輩喝酒的,但你老的小葫蘆裏裝的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所有的家當加在一塊,也遠遠不夠付賬。你老明日有錢來付賬的話,我這裏分文不要。你老明日不來,我說的是假若,那我也認了,慢慢的還。”

老頭一聽,雙眼又要瞪起來,老道搶先說道:“韓小朋友,你真夠朋友,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說完,起身就走,連頭都不回一下。

老頭望了韓風一眼,搖搖頭,大概是不知道該說韓風什麽才是,再也不說半個字,起身追上老道。

轉眼之間,兩人出了大廳,消失在人群裏。

韓風將桌子收拾完畢,便去找春三娘把老頭和老道的事說了,但他問了七個阿姨,十五個姐姐,卻都說沒看見。

“算了,再問下去,隻怕結果也是一樣,我明日再把這件事說給春姨聽。”韓風心裏想著,腳下走得飛快,要去大廳幫忙。

“小風哥,你忙了半晚,也該累了,喝喝水吧。”春三娘身邊的丫鬟小梅突然在前麵出現,走上來遞上一杯水。

韓風心裏熱乎乎的,道:“謝謝小梅妹妹。”伸手接過杯子,將一杯水喝幹,舔舔嘴唇,一臉回味,道:“好甜。”

小梅愕然道:“甜?我沒在水裏放糖呀。”

韓風笑嘻嘻地道:“這杯水是小梅妹妹你親自倒給我的,就算沒有放糖,那也是甜的,簡直是甜到了心裏。”

小梅嬌羞的跺了跺腳,道:“小風哥,你壞死了。”

她喜歡的正是韓風的這種性格,有時候傻頭傻腦的,有時候呢,卻又油嘴滑舌,把她逗得身心舒暢,格格嬌笑。

韓風收起嘻皮笑臉,道:“小梅妹妹,我要到大廳去了,你早些歇息,別熬太多的夜。”

小梅心裏微微一**,嬌滴滴的道:“我知道啦。不過,你也用不著去大廳,春姨交代過,這個時候,你應該回後院去,好好的睡一覺。這幾天,你也用不著進山打柴,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韓風一喜,道:“真的?”

小梅見了,有些酸酸地道:“當然是真的。哼,你心裏想些什麽,我全都知道,你明日一大早,肯定要去酒樓,是不是?”

韓風道:“我經常去酒樓呀。”

“我知道,你曾說過你有兩個家,一個是這裏,一個是酒樓。你去酒樓,就像是回家一樣。我不跟你多說了,有一件事我還得去辦。小風哥,今晚做個美夢。”小梅說完,從韓風手裏要過杯子,轉身去了,隻留一陣香風。

韓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往後院走去。“迎春院”占地極廣,由前院到後院,用平常的走法,也要走上一小會。

當韓風來到後院的時候,幾間小木屋裏都是黑漆漆的,一絲燈光也沒有。他微微一愣,還以為舒伯已經睡了,便輕手輕腳的來到正屋,開門進入。用火折子點亮了正屋裏的油燈,隻見桌上放著一張紙條。

韓風拿起紙條一看,卻是舒伯留給他的,說自己有事外出,不必等他,早些休息。

“舒伯有什麽事需要外出?白天怎麽沒聽他老人家說過?”

韓風心裏想著,但也不怎麽擔心,因為他知道舒伯是一個“高手”,每個月的十五,他都會施展功夫,為自己治病。在他的心裏,沒人能比得上舒伯,舒伯是最強的。

衝了一個涼水澡,將身子擦幹,換上一件小褲衩,韓風走進了自己的小屋,往**一躺,隻覺得舒服到了極點。就那麽躺了一會,他想起什麽,將四肢大大的攤開,眼睛閉上,也不知道暗中幹了些什麽。

不多時,兩道朦朦朧朧的氣體由韓風的鼻孔中吐出,止於兩寸外,就像是兩根小棒。似這樣過了半個時辰,那兩道氣體開始往鼻孔裏收縮,片刻以後,兩道氣體完全收入鼻孔裏,像是已經“大功告成”,而韓風雙眼微微一睜,笑道:“真舒服。”將身一側,雙眼閉上。

過不了一會,鼾聲輕輕地的傳來,顯見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中。看他臉上的表情,似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誰要是敢打擾他,他非得與之拚命不可。

就這樣,韓風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是距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一道人影橫空掠進了後院。

落地之後,那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淡淡的月光下,隻見這人黑布包頭,黑布蒙臉,一身夜行衣,身形婀娜,手裏拿著一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