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的怪物
姬天明怕他羅嗦起來停不了,他交代完事情,還要幹淨回去修煉靈氣,於是立刻搶著說道:“肉不是白給的,有幾個事情我們先要說清楚,第一,修好車後,立即換著司機日夜兼程奔向金陵城,尋糧的事情,不要再提;第二,隻有這一包蟲肉,你們算好了再分配,如果還不能支撐到金陵城,我和你們隻能一拍兩散!第三,記住這不是給你們六個人的,沒有人可以有特權,一律均分。”
“姬先生,這個東西真的能吃嗎?黑甲蟻的屍體已經吃死過很多人了。”趙山河硬是壓下心中巨大的疑問,伸手摸了摸蟲肉,忐忑不安地找了一句話問道。
姬天明雖然沒有見過江老大的人吃過這個蟲肉,一個一個都沒有事情,完全和黑甲蟻的肉不一樣。
黑甲蟻的肉,含有巨大的腐蝕物質,吃了黑甲蟻肉的人,幾乎都腸穿肚破而死。
姬天明抱起猴崽崽,轉過身,簡單卻毋庸置疑地說道:“能吃!”
趙山河的手忽然抖動了一下,這可是一大包的怪物肉,隻要真的能吃,做成肉糜,那就是能活人命的東西!尤其是對現在老崔等人,簡直是救命之物!
更不要說,為了繞道尋找食物,他已經能感覺到黎越他們的強烈不滿,暴風雨一觸即發。
“姬先生!謝謝你!”趙山河呆了半天隻蹦出這幾個字來。
姬天明隻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返回了車上。
旅行包雖大,其實也隻能裝一隻體積超大的肉蟲。僅一隻肉蟲,他還沒覺得需要人家怎麽樣的千恩萬謝,而且自己和猴崽崽免費做了一天老崔的車,也沒有遇到什麽需要他效力去消滅的黑甲蟻,這隻肉蟲就當是給老崔的車費了。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隻有這一隻,要是還趕不到的話,姬天明自己拎的很清楚,不管如何保命最重要,絕對不能跟著趙山河去瞎繞圈,況且時間拖的越久,他越擔心金陵城姑姑一家的安危。
趙山河進車的時候,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令嚴正以待的黎越等人分外驚訝,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後攤牌的準備。
可是,當趙山河突然宣布將繼續按直線日夜前進的時候,黎越等人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這事也計算不了了之了。
不過沒過多久,餓到極限的老崔一群人,已經急不可待將姬天明給他們肉蟲切了一小一部分,煮成了肉糜,食物的香味頓時飄散開來。
向六人解釋蟲肉並非人肉的事情,交給了趙山河,蟲身還在那裏擺著,自然一目了然,至於來源,姬天明並沒有要求趙山河隱瞞,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躲躲藏藏地太累,也毫不掩飾。
卻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那個“巫婆”竟然宣稱是因為眾人信仰她,才出現了食物,更令姬天明吃驚的是,似乎這個“巫婆”已經有了一群信徒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巫婆”的一言一語似乎成了他們的精神支柱,她甚至宣稱:信我者,終覺醒!
對於普通人來說,覺醒是他們最為渴望的,隻要成為覺醒者,生存幾率直線上升,連帶自己的家人朋友,都有了依靠。
“巫婆”用信仰她便會覺醒來當做大旗,自然正暗合了他們的這種急切的心理。
“巫婆”有沒有這個能力,姬天明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運用靈符,這個他第一天開始修煉的時候就知道的靈符,將其作為引子,卻是真正地可以將一個普通無法覺醒的人,直接催逼覺醒。
隻是,他現在的輪海境,根本籙製不了這種遙不可及的最高等級的靈符。
姬天明也隻是想想,“巫婆”和她的信徒之間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自己還是少參合為妙,自古以來這些人都是最為狂熱的群體。
老崔的人在得到食物的補充後,幹勁十足,情緒暴漲,很快便修好了汽車,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絕望和希望,反手之間,便能創造奇跡。
寂靜的夜裏,連風似乎都停止了。
姬天明修煉了一陣子,輪海境界,需要安心的不停的吸收靈氣,直到充盈滿輪海,才能開始下一步修煉,實力會出現多大的提升?他現在幾乎是完全靠自己摸索著前進,隻知道越修煉,才能越強。
其實何止他一人如此,同在一個車裏的其他幾名覺醒者,除了“巫婆”堅定地和她的信徒呆在後麵的車裏,其他五個人,睡不著的,都在嚐試著各種辦法增加自己的能力,這可是他們唯一保命的技能,上天賦予了他們,自然萬分珍惜。
這五人,卻是各懷心思,自從姬天明解決是食物危機,黃仁寬第一個又立刻堅定地站在趙山河一邊,連帶著“巫婆”和田維代紛紛倒戈,沉默不語的廚子則繼續沉默,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孤家寡人從趙山河突變為黎越。
此時,見姬天明醒著,田維代悉悉索索地湊了過來,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煙,小心翼翼地檢出一隻抽過半截的香煙,借了姬天明的火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遞給姬天明,姬天明搖了搖頭,沒接。
“楚大哥,你說人死了會有來生嗎?”田維代沒頭沒腦地說道。
“也許吧!”姬天明隨口說道,這個問題大多人無聊的時候,或是煩惱的時候,都會想過,他也曾經猜測過,不過終歸是不了了的。
“我從小沒爹沒媽,十八歲當的兵,班長一直很照顧我,待我同親弟弟一樣。”田維代空洞地眼神閃過一絲光彩,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語氣頹廢地繼續說道:“申城保衛戰的時候,我們全連陣亡過半,上級說群眾還沒有轉移出來,不準撤退,要死頂!
那些日子,天天都在死人,我怕了、慫了,乘著混亂想逃跑,結果被糾察隊抓住,第二天,當著全團兄弟的麵,所有的逃兵被列成一排,團長親自過來處決,連長攔在團長麵前,用腦袋頂著團長的手槍做保,要給我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田維代像是自言自語地一般,嘮叨不停地說道:
“當天,我立刻被派到了和蟲子交戰的最前沿陣地去戴罪立功,大家都瘋了,和蟲子膠合在一起,後來蟲子終於退了,我竟然還活著。
就在那天夜裏,我覺醒了,已經來不及上報了,班長說咱們一個連,就我一個人走了狗屎運,覺醒了,要我像個男人一樣和戰友們同生共死,絕不退後一步!
第二天更大規模的蟲子來了,它們頂著炮兵團的激烈炮擊,鋪天蓋地的橫衝直撞,兄弟們一個一個地戰死,最後,都快死絕了,連長,班長和剩下的兄弟們渾身綁著炸彈,約好下輩子還做戰友,和蟲子同歸於盡了,那時,我又慫了,我偷偷地扔了炸彈,藏在戰友的屍體下麵,躲過了……”
田維代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後來幾乎微不可聞,他神情呆滯,就連香煙燒到了手指也毫不覺察。
姬天明也漸漸理解折磨著田維代內心的痛苦,他既寄望著有來生,可以同他猶如親人一樣的戰友相會,又擔心有來生,被戰友們當成逃兵所鄙視。
因而他時常在夢中大喊:我不是逃兵!
其實,矛盾膽小的田維代本來並沒有告訴趙山河自己曾是逃兵,可是每次從夢中驚醒,都會這樣地大喊幾聲,沒多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曾經是一個逃兵了。
過了一會,司機換了一班,繼續晃晃****地前行著。
說出心思的田維代似乎陷入了沉睡,姬天明也逐漸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境,隻有猴崽崽,豎著耳朵,精神抖擻。
沒過多久,姬天明迷糊地感覺到懷中猴崽崽繃緊了身體,躁動不安,他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猴崽崽警覺到危險,卻無法判斷危險來自何方的時候,通常就會表現的如此緊張。
早早的覺醒屬性,讓猴崽崽智商很高,加上猛獸天生的警覺,姬天明一直對猴崽崽的判斷不敢掉以輕心。
“停車!”姬天明突然喝道,在沉靜的車廂猶如一個霹雷。
“停車!”姬天明緊張地站了起來,不顧被他驚醒的眾人,再次喝道。
汽車嘎然而止,緊跟在後麵的兩輛大巴車也緊急地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怎麽回事?”黃仁寬連忙問道。
“熄火!關燈!”姬天明沒時間理他,彎著腰,走到司機身後,急道。
“出什麽事了?”在車頂上放哨的趙山河跳了下來,拉開車門疑惑道。
姬天明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子彈,輕輕說道:“附近有怪物!”
“什麽怪物?”黃仁寬緊張地插嘴道。
“不知道!”透過擋風玻璃,姬天明緊緊地盯著外麵,外麵漆黑黑地一片,後麵的車也熄滅了發動機和車燈。
“在那個方向?”黎越飛快地問道。
“不知道!”楚雲升依舊冷靜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