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幸存者

陳一並不這麽認為,他打著電筒一路看過去,這個基地的牆都是白色的,地下也是一片白色,但是現在白色並不是單純的白色。

它們被各種顏色沾染,所見之處都彰顯著這裏之前經曆過什麽。

“有聲音。”陳一豎起了拳頭,“我先過去,你們稍等。”

他現在隱身過去是最好的選擇,不管是還有幸存者也好,還是全是喪屍也好,看不見他就是最安全的。

陳一一步一步走過去,轉過彎之後就到了一個很大很寬的地方,那裏看起來之前應該是個辦公室。

倒在地上的桌子,四處散亂的電腦,書本筆記本全部散落在地上。

這裏比外麵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外麵隻是一些打鬥、掙紮後的痕跡,而這裏還有很多已經腐爛的殘肢。

聲音是從一個很小的房間裏傳出來的,他走到了那小房間的門口,側耳聽見了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我們已經被放棄了,要靠自己,我們要衝出去!”

這個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也比較鎮定,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等,上麵不會放棄我們的。”

年輕的人又開口了,“教授,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根本沒有支援,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教授一陣咳嗽,停下來後還在喘息,“你看我這樣的身體,還能衝出去嗎?光是實驗體就有一百多個,現在加上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已經超過兩百人了。”

“他們到底是圍在外麵的,還是已經離開我們都不知道。”

年輕人氣氛的一拳錘在了陳一靠著的這扇門,陳一瞳孔一縮,沒有退後,而是繼續聽,年輕人直接說道:“教授,我出去找人救你。”

陳一聽見他扭動把手的聲音,便閃到了一邊,門被打開。

一個卷毛青年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製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保安人員,而身後的教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雨,你別衝動,好不容易才將這裏清理幹淨,要是出去招惹了更多的進來怎麽辦?”

他們一老一小,他又感冒嚴重,自保都很困難。

“教授,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你等著我。”被叫江雨的年輕人似乎真的坐不住了,他掙紮著要離開,外麵卻傳來了腳步聲。

陳一暗道不好,肯定是賽斯他們等不及進來了。

“教授!”兩人快速的又鑽進了房間裏,門吧嗒一聲鎖上了。

幺妹從賽斯的手上掙脫,“賽斯,有幸存者啊!”她對著空曠的房間喊,“隊長,你在哪兒?”

陳一:“.......”

他本來打算在靜觀一會兒的,但是現在必須要現身了,他微微歎氣,現了身,又直接敲了那道門。

自報家門:“裏麵的幸存者,你們好,我是離奇事件調查局的隊長陳一,現在接到指令來清理這裏。”

“我已經知道兩位在裏麵了,外麵是安全的,請出來吧。”

“你們真的是救援者嗎?”江雨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但是他沒有打開門,而是等著陳一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

陳一長呼了一口氣,“你們剛才打開門的時候,其實我就門後麵,如果當時要對你們動手,你們根本進不去這道門。”

“而且我們現在有六個人,你們覺得這扇門可以擋住我們嗎?”

門被打開了一道縫,讓陳一意外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教授,他打開了門又關上了,自己擋在門前。

滄桑的一張臉,看起來至少有五十歲,可能因為感冒的折磨,讓他看起來都快奄奄一息了。

“陳隊長。”他聲音嘶啞,但是身形端正,有一種保護欲。

“我們是這裏唯一的幸存者,但是我現在對你們的身份存疑,我沒有聽過什麽離奇事件調查局。”

“有什麽身份證明嗎?”

陳一當著他的麵,直接撥打給了鍾老,“鍾老,給我證明身份。”他打開了免提,終老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不知道哪位教授在?”

教授顯然是聽出來了鍾老的聲音,他身形一頓,整個人都要滑到地上去了,但是被狼爺一個快步過去將人摟住了。

“我是錢力遠。”他再次咳嗽起來,“鍾.....鍾老哥,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啊。”他說完竟然就那麽倒了過去。

江雨也從裏麵出來了,他的臉上掛滿了淚水,“教授!”他蹲在了地上,握住了錢教授的手腕,摸了一會兒。

“你是醫生?”陳一看著他說,“你們在這裏都是怎麽生活的?”

其實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這裏什麽都沒有,沒有水沒有吃的,生活半個月?

“這裏是休息室。”他指了一下身後的房間,“裏麵的物資其實足夠我們再用兩個月,但是我們的精神真的堅持不住了。”

江雨崩潰的哭了起來,“我們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很多同事都因為保護我們而死了。”

直覺告訴陳一,這兩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能認識鍾老,還叫老哥,這個錢教授他雖然沒有聽過。

但是身份肯定不低。

而他願意拿命保護這個江雨,隻怕是得力助手,或是高徒之類的關係了。

“隊長,外麵有聲音。”盧森和杜振站到了巷道裏,舉著手上的武器看著外麵,聲音越來越近。

聽腳步聲,應該是喪屍,因為一點兒規律都沒有,甚至伴隨著一些呼呼喝喝的聲音,盧森拿著弓箭,他這個東西也不是一般的弓箭。

子彈直接無限的,不用回收的那種。

類似於光彈。

“你們看好。”陳一不回頭的對盧森他們說,“不要讓人靠近這裏,一人站一邊。”

“江雨對吧?你們教授現在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他有沒有被咬到,或是已經被動感染了?”

江雨搖頭,“教授半個月前就已經有這個症狀了,他沒有被咬過,也沒有接觸過那些實驗體,因為他知道接觸了就容易被感染。”

陳一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是教授,你也不是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