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苦也不苦
劉耀陽本來和姬無憂提議，讓姬無憂去他家住，反正現在他也是自己一個人。
主要也是擔心姬無憂一個人在家，那些經常欺負姬無憂的人會再次找上門來。
但劉耀陽沒想到，這個提議被姬無憂直接拒絕了，甚至是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劉耀陽見姬無憂的態度堅決，隻好作罷，轉身離開了姬無憂這邊，說是要去四處轉轉，看看還能聽到一些別的消息不。
姬無憂站在門口，等到劉耀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立馬就將院門關上，掛上門栓。
隨後，姬無憂便轉身回到了屋子裏麵……
雙腿盤坐在木板**，姬無憂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便閉上了雙眼。
他現在很想知道，自己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天大的變化。
平心靜氣，心無旁騖。
半晌過後，姬無憂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多了許多此前所沒有的記憶，最重要的是兩本功法。
隻要他念頭一起，這兩本功法和那些此前沒有的記憶，就會自己冒出來。
姬無憂很快了解到，原來自己踏上的這條嶄新的登天之路，是要將體魄淬煉到極致。
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古時稱為煉體士，現在則稱為古武修士。
人體後有一條脊柱，連接軀幹，無比重要。
煉體士將其稱之為山脊，打熬自身體魄，著手凝煉這條山脊，聚成山勢，乃至最後使其成為一條更加巍峨的山脈。
山脊，山勢，山脈，這算是煉體士的三個階段。
這種修煉方法也被成為登峰路。
對於煉體士而言，丹田氣府就是雞肋，可有可無。
而想要成為煉體士，第一要務就是需要將自身府門大開，散掉身體本元之力，使其徹底和自身體魄融為一體，從而激發出肉身之力。
因為那位安仙子，姬無憂的丹田氣府被毀，無法使用。
因為那個街頭上遇到的年輕公子哥，導致身體本元外泄。
誤打誤撞，因禍得福，使得姬無憂很適合走這條登峰路。
古武之法便是讓本元之力徹底與肉身之力融合而成元氣，縈繞在身後脊柱，流轉於四肢百骸之間。
古武境界很是簡單，從低到高，一至九階。
一階淬體境，二階凝脈境，三階成脊境，四階鍛魂境，五階開竅境，六階累勢境，七階陰陽境，八階離凡境，九階巍極境。
現如今的姬無憂因為獲得機緣的緣故，已經踏入了一階淬體境，成為了一名古武修士。
姬無憂很快就了解到，自己是得到了一位遠古煉體士的傳承，此人名叫趙琰。
那個床形白石，加上他腦海當中兩本功法，分別叫《問天》和《築爐》，便是趙琰給他的傳承。
趙琰當年突破八階，成為九階煉體士的時候，便是坐在那塊白石之上。
以至於，白石之內蘊含著趙琰無窮的元氣和對於武道理解的神念。
姬無憂開始大致閱覽了一下《築爐》和《問天》這兩本功法。
《築爐》乃是修煉功法，如何淬煉體魄，如何溫養元氣，修煉需要注重什麽，事無巨細，其中皆有記載，牢牢地擱置在姬無憂的腦海中。
《問天》則是一本趙琰自創的拳譜，記載著趙琰在拳道上麵諸多心得，其中不乏還有別家拳法的記載和趙琰自己的見解。
姬無憂大致看完之後，整個人都懵掉了。
這機緣對自己而言，未免太大了！
落在自己的身上，此刻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姬無憂沉思片刻，將腦海中一些雜亂思緒拋開，而後仔細閱覽《築爐》的第一式—錘山。
半晌過後，姬無憂突然深呼吸一口氣，一臉嚴肅。
“來吧，錘山！”
此法，調動自身以成元氣遊走周天，同時撞擊自身體魄。
而後，再用自身元氣滋養體魄，以此淬煉體魄。
一炷香之後……
姬無憂的額頭上便滲出汗珠，全身更是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體內如有壯漢擂鼓一般，轟轟作響。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開始節節崩裂。
噗！
又是勉強堅持了半個時辰，姬無憂突然噴出一大口的鮮血。
他用手背擦拭掉嘴角鮮血，選擇繼續堅持。
“再來！”
他大喝了一聲。
姬無憂十歲失雙親，直至如今，生活淒苦，備受欺辱，無形間造就了他堅韌的性格。
——
唐霜閑來無事，反正酒鋪也沒有個客人來，她索性坐在了鋪子門口的門檻上，雙手托腮地看著前方。
老人趙闞依舊是躺在太師椅上，曬太陽，優哉遊哉。
至於老人的徒弟李二牛，跑完單子後，因為太累，就直接回房間睡大覺去了。
趙闞突然開口，沒由頭地問了句，“你在擔心姬無憂？”
唐霜思緒被老人的話強行打斷，回過神後，轉頭看向老人，看見老人並未睜開雙眼。
“沒有，我隻是好奇這煉體士一途既然都不用丹田氣府，為何會凋零，甚至是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了。”
趙闞聽聞後，譏笑了一聲，“煉體士一途屬於自討苦吃，不去和老天爺討要一星半點，而是一味挖掘自己潛能。”
趙闞問道：“你覺得一個人遇到困難的時候，是別人幫忙解決得容易些，還是單靠自己容易一些。”
唐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有人幫忙容易了。”
趙闞輕聲地說道：“煉氣士便是有老天爺幫忙，靠著那一線生機，不斷滋養，再從天地之間吸納靈氣，存入自身，以此強大，從而登天。”
“但煉體士一途則不然，凡事都要靠著自己，得會吃苦，才能登天。”
唐霜疑惑地問道：“既然這麽苦，為何以前還會有人這麽修煉？”
趙闞臉色如常，緩緩地說道：“煉氣士修煉得靠老天爺，人家賞飯，你就得吃，不賞飯，你就隻能忍著。”
“那幫煉體士自然是不願看老天爺的臉色。”
趙闞嘴角上揚，出現淡淡笑意。
“姬無憂這小子被廢了氣府，丹田黯淡，又外泄了本元，還能吃苦，成為煉體士不是挺好的事情。”
唐霜皺著眉頭，很快又釋然，點了點頭，“這麽聽起來確實不錯。”
趙闞忽然又說道：“煉氣士首講根骨，二看天賦，三重福緣，三者缺一不可。”
“可你覺得那小子這三樣，他占了幾樣？’
唐霜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好像一樣都沒占。”
趙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喃喃道：“命苦也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