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聖域宗

聞聽此言,鏡和昆紛紛點頭,轉身飛快地離開了季景懿的房間。

兩個刺客離開之後,季銘楓收回長刀,轉身來到季景懿的身邊。

“怎麽樣景懿?有沒有受傷?”季銘楓擔憂地問道。

季景懿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不舒服,這個昆的暗能侵蝕性很大,不過接觸的時間不長,沒什麽問題。”

季銘楓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在木椅上坐下,季景懿則是穿上鞋,站在季銘楓的麵前。

“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別吞吞吐吐的。”季銘楓說道。

季景懿點點頭:“父親,這萬重山,是什麽地方啊?我怎麽沒聽說過?而且剛才看您的樣子,他們口中的這個翁玖成,您好像是認識啊。”

季銘楓先是點點頭,然後伸手示意季景懿坐下。

季景懿轉身坐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季銘楓的解答。

“萬重山的位置,就在咱們魔道三宗的中間。魔道三宗的布局,正好是一個三角形,而萬重山,就在三宗的最中間。萬重山,這個名字隻有他們萬重山的人自己這麽稱呼,外界的人都稱呼萬重山為,萬靈山。”

雖然季銘楓對萬重山做了解釋,說名字叫萬靈山,但是季景懿依然沒有聽說過。

頓了頓,季銘楓接著說道:“至於這個翁玖成,我不認識,我隻是聽說過,是萬重山的高手,聽說已經一百歲了,就是個老不死的。”

季景懿聞言,狠狠地扯了扯嘴角,沒想到季銘楓竟然也會這麽說話。

“額,這個,父親,魔道三宗會讓這樣一個宗門存在於中間的位置呢?難道魔道三宗的人,就沒想過要滅了萬重山嗎?”季景懿帶了些疑惑開口。

“滅?”韓銘楓眼底劃過一抹深思,很快就被遮掩住,笑了笑,“滅也要有這個本事滅啊,而且萬重山並不輕易與別人為敵,實力又強,沒誰想要跟他過不去。”

說完這些,他卻沉默起來,他最不能明白的是,身為遠離塵世之間的組織,為什麽會去刺殺一個小孩子?

而且看景懿的樣子,自己怕是也不清楚。

他抬眼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季景懿,又再次陷入沉思。

若是景懿有記憶還好,現在失了憶,恐怕更無從所查了,但是不管如何,他是不可能放任萬重山的人殺害自己的兒子的。

月亮漸漸探出了頭,想要從那團雲霧中掙紮出來,灑下一片光輝。夜裏的夜風吹到樹枝,發出簌簌的聲音,與風奏了一曲夜的歌。

“爹?爹?”季景懿看向走神的季銘楓,慢慢抬高了聲線。

季銘楓整張臉都陷入夜色中,朦朧了他側臉的輪廓,聽到他的呼喚,劍眉舒展開來,笑笑:“天色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夜裏風涼。”

說罷喚來下人,讓人給季景懿準備了一間新的房間。

下人做事聰明,人也快,不過短短幾分鍾,就將房間收拾好,季景懿無奈之下,咽下了想要問出口的問題。

房間的標準是跟他上一間房間一樣,古香古色。蠟燭的燭焰被風吹的打戰,搖搖欲墜的,好像下一秒就會熄滅了一樣。他走過去,將窗戶關上,蠟燭這才消停了,又拿起一旁的剪刀將蠟燭挑了兩下,讓它燃得更亮一些。

季銘楓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坐在那裏,腦中劃過很多想法,但卻不得思索。

第二日。

季銘楓起了個大早,來到了暗堂。

暗堂是專門為季銘楓用來收集情報而專門設立的一處。

暗堂人經常數日不歸,此刻回來的,都是負責傳送情報的人,他找到暗堂的堂主,指尖在木桌子上輕扣了扣,聲音帶了些許寒意:“查一查最近萬重山來過什麽人。”

那人飛快地記下,邊寫邊抬頭問:“還有嗎?”

“嗯。”季銘楓點頭,想了幾下繼續道,“還有萬重山昨日來此地都是些什麽人,他們武功不弱。若非必要,離他們遠些,切勿打草驚蛇。”

“明白!”

然後就匆匆起身去交接事宜了。

剛一走出暗堂,就碰到林琪兒款款而來。

“你怎麽起那麽早?”季銘楓大步過去,走到林琪兒身側。

林琪兒盈盈一笑:“昨個長寧不是說要學我的點心嗎?我得去廚房看看他們準備得如何了。”

“這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歇著就好了。”季銘楓眼中劃過一抹心疼,心中覺得林琪兒實在是將賢良淑德這四個字給展現的十成。

“旁人做事哪有自己放心,還是自己親力親足得好。”林琪兒低頭捋了捋袖子,“哎”了一聲,似乎有些小脾氣,“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倆互不幹涉!”

季銘楓無奈;“好。”但也確實有急事要走,季景懿昨日雖說隻是一些皮肉,但是腐蝕性也是非常厲害的,就算隻是劃破了皮肉,也難免身子會難受些,還是要去看看的好。

早上起來本該是渾身氣爽,可季景懿也不知道怎麽的,難受得發慌,整個人都動不得,葉長寧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季景懿,我去找季伯伯吧。”

“不必。”季景懿強拖著身子靠在了**,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顯得十分羸弱,語氣也弱了幾分,“昨日爹為我休息得晚,再等上一等吧。”

“吱呀——”

木門被推開,季銘楓逆著陽光站在門口,嘖了一聲,“再等一等你怕是命都沒了。”然後快步走到床邊,撥開他的褻衣。

胸前的肌肉線條暴露無遺,性感的鎖骨隨著胸腔的起伏而動著,而昨日受傷的地方此時已經黑壓壓的一片,季銘楓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疼的季景懿倒吸一口氣,“真要沒命了?”

“嗯。”季銘楓嚴肅。

季景懿不信地又重複了一遍:“真的?”

季銘楓歎了一口氣,攤了攤手,就在季景懿以為他要說現在就沒救了的時候,他笑出了聲:“假的。”

“回頭我給你個藥方子就吃幾服藥就好了,沒什麽大事,估計就是餘毒未清,不礙事。”

餘毒未清?不礙事?

“堂主!”一身穿夜行衣的人從房簷上落下來。

季景懿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還好還好,沒破洞。

接著就看到季銘楓一臉嚴肅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書房——

“堂主,據底下探子來報,前幾日聖域宗曾經私底下聯係過萬重山,但是並不知道談話內容,根據情況來看,他是三個月內唯一聯係過萬重山的。”

“但是又沒有足夠的線索可以鎖定聖域宗。”季銘楓手輕輕攥著那些紙,低頭看著,忽地一笑,“就是他。”

探子又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遞交上去:“堂主說得不錯,就是聖域宗。”

聖域宗,宗主是方聖,人如其名像個“聖人”,魔道的三大宗主之一,同為三大高手之一。

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跟他的兒子扯上關係?甚至還想要取他性命。

“多派一些人暗中護著季景懿,並且找兩個實力好一點,輕功好一點的人跟著鏡和昆,注意不要被發現。”輕歎一口氣,季銘楓揮了揮手,“下去吧。”

既然沒有頭緒那就不想了,此次不成功,他必定會著急起來,人一著急,露出的尾巴也就多了,他隻要等著就好。

不過這段時間,可能就要他多費一些精神力,護著季景懿了。

探子卻遲遲不退下。

“說。”

探子微微彎腰,“鏡和昆二人,屬下已經讓人私底下跟著了,但是據探子來報,他們二人還在……酆都城。”

“什麽?!”季銘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一個斷了手,一個重傷,竟然還留在傲戰宗,是太過目中無人,有足夠的信心不會被人抓住,還是說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酆都城,是傲戰宗的主城,經濟繁榮都是一等一的,包括實力與資源,也是修行處最好的地方了。傲戰宗的宗主尹長空就在酆都城。

不對!

酆都城戒備森嚴,除去本宗的人,兩個受了重傷的人怎麽可能會溜進去?

……

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他要去何處,就急忙想要趕過去。

“爹!”季景懿出聲喊住他。

季銘楓抬了抬眼,看向這個虛弱的人,多了份耐心。

“鏡和昆二人實力不弱,但是他們受傷不假。”季景懿攥緊了薄被,整個人陷入一種沉思的狀態,一條一條地分析,“就假設他們受傷,那麽想要進入酆都城,要麽是裏麵有人接應他們,要麽就是酆都城出現了內鬼了。酆都城戒備如此森嚴,就憑兩個受傷的人,想要進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若是他們並沒有受傷,隻能說明他們實力實在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高強很多,那麽,此二人不得不防,不得不重視。並且,裏麵肯定有接應他們的人!這一點不容置疑。”

“不管從哪一條來分析,此次去往酆都城,那都是帶著危機,還有,酆都城可能真的有人有外心了。”

季銘楓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放心好了,他們二人受傷的事不會出錯的,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並且我也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們的功夫並不如我,所以就如同你的假設一,他們有很強大的幫手,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的稱號是什麽?嗜血戰狂,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一般人傷不了我,更別說是想打得過我了。”

說罷,一個轉身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酆都城。

現在時間正值中午,酆都城的街道上人流如潮,十分擁擠,不過旁人應該想不到,這麽樣的人,放在大陸上,都是可以一打一百的存在。

嘴裏念念有詞,手中靈光出現,羅盤懸在半空中,很快指明了一個方向。

季銘楓看向身穿白衣的兩個人,嘴角扯出一抹笑。

找到你們了。

衣袖下,掌中靈光閃現,聚成了一個小球,小球的顏色越來越深,最終變成了黑色,不帶一絲雜質,然後衝向白衣二人,想要一掌解決掉。

鏡與昆臉上浮現詭異的笑,讓他心中沒底。

“哐當——”

接著一句,“你們先走!”就響起來。

冷兵器與黑球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光亮刺眼,讓人看不清是與非。

光亮漸漸弱下來,街上哪裏還有鏡和昆的身影?

“聖域宗的人?”眸中冷光乍現,季銘楓手負於身後,瞥了一眼白色長衫的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那群人微微一躬身,接著亮出了武器,級別不低:“堂主,得罪了。”

可真是個實打實的偽君子,打架還這麽在意表麵功夫,都是想取對麵項上人頭的人。

不再言語,季銘楓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衝向人群,與他們決鬥。

可白色長衫的人似乎並不想打人,位列奇怪的地方,隻有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手中的武器抵擋一下。

“你們想做什麽?”季銘楓立於中心,劍眉豎起,整個人帶著戾氣,眼中殺戮衡起。

聖域宗的人不答,身影交織變幻,速度越來越快。

“!”

陣法!

長劍立於陣法中心,他腳尖輕點在劍柄上,眉頭微皺,看著逐漸成為殘影的人,心中的不妙越來越重。

“今日,我們就先殺了你,明日,我們就去收拾季景懿!”

聲音在耳邊乍起,季銘楓將羅盤立於胸前,羅盤很快換作一個防護罩,將他罩住。

“殺我?”季銘楓冷冷道,“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們化為利劍,打在光罩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振聾發聵,讓人耳邊嗡嗡的,使得他的心逐漸煩躁起來,在這時他才終於意識到他們想幹什麽了。

沒有什麽是讓人亂了心更讓人容易崩潰的了。

在即將破碎的時候,手中長劍直衝雲霄,殺出重圍。

回頭瞥了眼,用衣袖抹掉嘴角的血,不甘充斥在心中,但他別無他法,逃向宗主府。

可他們哪裏讓他逃?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光球不斷砸向他。

腳底生風,回頭看了眼,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下了一個決定,他放棄了防護,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腳上,很快化作一模虛影。

而這樣做的後果則是導致自己遭受到了更多的傷害。

聖域宗的人,已經囂張到在酆都城胡作非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