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臉克裏斯
克裏斯被氣得半死，但他又不敢發作，他擔心自己如果再說兩句的話，會不會又被張清明“反殺”。
畢竟剛才他的抖機靈，被對方輕鬆化解，如果自己再被打臉的話，那他在學校裏就難混了。
但是，現在有個更苦澀的選擇，如果他不找回臉來的話，可能也會在學校裏更難混。
這是什麽苦澀的選擇？
確實，他在學校的名聲不好，但他惡名在外呀，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惹，所以名聲臭點，是沒有關係的。
但如果他現在不把場子找回來，那就相當於他默認自己是狗屎，還不敢反駁。
一旦他落下個“慫炮”之名，那麽可能誰都敢蹬鼻子上臉，無視他的臉麵了。
假如這個情況傳到克萊德校長的耳朵裏，也會讓校長認為，他是個不堪重用的人，沒有什麽好培養的。
到最關鍵的時候，居然連自己的臉麵都不敢維護，那還怎麽指望他能在緊要關頭，出來維護校長的臉麵呢？
想到這，克裏斯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反擊張清明，不然他太被動。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張清明，然後冷冷地掃了一眼羅莎，心中暗罵道：“XX，我早晚會讓你哭著求饒。”
隨後，克裏斯陰毒地看著張清明，忽然說道：
“張先生看來確實很有智慧，但我不清楚，東方國度不是號稱牛奶成河，蜜露成江嗎，不是說滿地都是黃金嗎？為何還要來我們這裏，
“古雅雖然被稱作聖地，但環境肯定不如東方之美，還是說，張先生，你其實是被驅逐出來的人呢？”
此言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之前支持克裏斯的學生，被羅莎的反擊後，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深怕被周圍的人嘲笑。
但克裏斯的話，卻在一定程度上說，又一次扭轉了形勢。
那些支持克裏斯的學生，又開始了反轉，開始大聲支持克裏斯。
“對呀，有豐富條件的東方人為何要來我們這裏呢？我也想不通呀。”
“是呀，難道是我分不清嗎？古雅周圍，好多都是廢墟，因為這裏可是驅逐眾神之地，好多東西都有神靈的看顧，我們也不敢動，就這麽一直荒涼下去，為什麽高貴的東方人要來我們這裏呢？”
“誒，反轉了，因為張先生其實是被驅逐之人，所以隻能來到我們這裏，不然你看，有哪個東方人願意來呢？”
“誒，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明明是張先生仰慕正神之威，所以來朝聖啦，這都不懂，可真是個土包子。”
“啊，對對對，我是土包子，我就是土生土長的古雅人，生來就是聖地人。
“你看到我頭上的紋了沒有，這叫通天紋，隻有聖地出生的人才會有，像偉大的東方大賢者，張先生，是不會有我們這種小紋的。”
張清明覺得有些好笑，這周圍看熱鬧的學生，真的是不嫌事大，一直在旁邊拱火。
他倒是看出來了，這些學生根本就不是想真正支持誰，他們隻是想看到雙方打起來，最好搞個血流成河。
不過克裏斯的話，也確實是需要回應的，因為羅莎也在意這個。
如果這個不說明白，說不定羅莎的心裏，也會有芥蒂。
如果羅莎不在意這個話，她也不會陷入沉默，然後有些猶豫地看著他、
張清明搖了搖手，表示羅莎不用擔心，他並不介意。
他清了清嗓子，輕笑道：
“克裏斯先生，需要回答這個問題的話，請容許我講個故事。”
克裏斯一聽就來勁了，因為他知道，所有需要找借口的人，其實都是說謊的家夥。
而據他多年來的撒謊經驗，一個無論多完美的謊話，都得需要更多的謊話來彌補漏洞。
隻要他能抓住張清明的漏洞，他的地位，就保住了。
於是乎，克裏斯裝出一副很大方的樣子，輕笑道：“張先生，哦不，張大賢者，您請。”
張清明搖搖頭，輕笑道：
“在我們東方，有個神話故事，也是一句名言，叫‘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說小小的麻雀，怎麽會知道鴻鵠，也就是大雁的誌向呢？
“我過來古雅，就是為了傳播智慧，這並不是因為我想看看天下的書，也不是因為我太匱乏，所以要來各地查詢各國的智慧，
“而是，恰恰因為我太多智慧了，我太滿溢了，要把智慧散播出去，不然太痛苦，不知道克裏斯先生，你能理解嗎？”
克裏斯能聽不出來，張清明這是拐著方法在罵他嗎？
當然能！
張清明的話，在他的耳朵裏，就是在諷刺他是隻麻雀，根本不知道飛翔於天際的大雁的誌向。
而且還形容他的智慧如此之多，快要滿溢了，所以才來到古雅城邦，來傳播智慧。
就是這時，克裏斯眼前一亮。
古雅人，可是個個以自己為聖地之人而自豪的存在。
別看他們自嘲時，總說自己在莽荒之地，天天住在鳥不拉屎的地方。
但仔細去看，古雅人的生活，特別是貴族和超凡者的生活，有哪個是不豐富的？
所以，這正好是個可以攻擊的點！
克裏斯露出狡詐的笑容，說：
“張先生，你真幽默，不過，我可不認同你這種說法，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以外的人，都是無知的嗎？
“難道我們這些在古雅聖地出生的人，沒有像你這樣有智慧，就是可以被汙蔑為麻雀的嗎？你侮辱我個人，我無所謂，但如果你侮辱我們古雅人，我絕不答應！”
克裏斯巧妙地把張清明罵他的話，轉變為張清明罵全體古雅人的話。
一時間，所有的古雅超凡者，古雅的貴族，都開始對張清明聲討。
“是啊，姓張的，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古雅人嗎？”
“你以為你知道點東西就了不起啊，你東方的知識，就一定比我們的高嗎？”
“給我解釋清楚，不然你就別想在古雅待了，我家雖然不是很大，但和幾個家族聯合起來，還是能在元老院上說上話的！”
“對呀，給我解釋清楚，我們古雅人怎麽了？我們是聖地出身的人，你是嗎？誰知道東方是什麽樣子啊，萬一是吹牛的呢？”
“沒錯，東方人就是沒腦子！你們隻知道吹牛。”
……
看著周圍的古雅學生群情激憤的樣子，克裏斯心中暗喜。
但張清明卻依舊麵色平靜，甚至帶著微笑，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氣氛。
等眾人停下爭吵之後，他才慢悠悠地說道：
“我說的是，克裏斯先生呀，克裏斯先生，我可沒說全體古雅人哦，不要篡改我的發言，而且古雅的朋友，難道你們就願意被克裏斯先生代表嗎？
“不是吧，你們想想，你們甘心被他代表嗎？還是說，你們就能被克裏斯先生輕易代表呢？
“克裏斯先生，我還是認為，你不要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利，為了逞一時之嘴快，然後把整體古雅人拉下水，克裏斯先生，恕我直言一句，你不配代表全體古雅人。”
聽了張清明的話，在場的古雅人頓時鴉雀無聲。
雖然張清明的話很難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粗魯，但是，這些古雅人卻突然發現，似乎張清明說的也沒錯。
克裏斯的做法，似乎真的是有失妥當。
不管是從禮儀上麵，還是從道德層次上麵，他都有點逾越了，他憑什麽代表古雅人？
一個紈絝子弟，還是一個不入流家族的紈絝子弟。
隻是因為一時的好運，有個當校長的親戚，才勉強進來當老師的。
他有什麽資格？
而且，一個校長算什麽？
難道古雅超凡學院就隻有一個校長嗎？
他們這些古雅超凡者，才是這個學校的共同統治者。
於是乎，人群徹底反轉，都開始嚴聲斥責克裏斯。
“說的話，克裏斯，你憑什麽代表我們全體古雅人？還在這誘導我們，你想怎麽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們雖然是學生，但我們的超凡力量，可比你厲害多了，我勸你別來代表我們古雅人，說不過別人就拿全體古雅人要挾，你還要不要臉了？”
“沒錯，克裏斯，我告訴你，我們可不吃你那套！”
克裏斯聽著眾人的指責，臉都紅了，他沒有想到，原本自己占盡優勢，卻被張清揚三言兩語，就把劣勢扳回來了！
克裏斯趕緊辯解道：“我……我沒有……我隻是希望……”
“哼！”
這時候，聽到風聲，匆忙趕過來的校長克萊德，在人群外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辯解，
“克裏斯老師，別說了，跟我來校長辦公室！”
隨後，克萊德推開人群，走到張清明麵前，麵無表情地道歉道：
“尊敬的張先生，還很抱歉，讓你見笑了，這是我管教無方，讓我的親戚說出汙穢您耳朵的話語，還請您見諒。”
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他已經不想再看這場鬧劇繼續下去了。
克裏斯看到校長的態度，隻好閉上嘴巴，灰溜溜地跟著克萊德走了出去。
人群，也因為好戲的結束，而散了。
在一旁，欣賞了張清明叱吒風雲的羅莎輕輕摟住張清明的右手，傾到後者的耳邊，呼著熱氣，輕聲說道：
“謝謝你，張先生，你果然才華出眾！現在，礙事的人走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嗎？”